可来到后山,我刚敲了两声门,就听见屋内飞梦声嘶力竭的喊道,“别进来!”声音凄惨迷离,吓我一大跳,“你们怎么了?”
“少侠,别……呃啊!”
飞梦怜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我后脊阵阵发凉。
我顾不上其他,一脚把门踹了开来,侧身进了屋,想着若是她们衣衫不整,我便可以尽快背过身去。
可打眼一看,情况远比衣衫不整可怕的多,念瑶不知何时已然醒了,此时正缩在墙角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飞梦和怜雪双双捂住丹田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满脸都是泪痕,飞梦尚能自制一二,怜雪则一个劲的用脑袋砸向地砖。
“你们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少侠,打晕我们,打晕我们!快!快!”飞梦伸手拽住我的脚,眼神里满是祈求之色。
我二话没说,后颈处一人一下,两人瞬间便瘫软了下去。
我这身蛮力算是唯一出众的地方了,毕竟集炁除了增长修为外,对身体也是大有益处。
如今,我这一拳,一般修为的人还真吃不消。
等她们再醒过来时,已然是午后,可两人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念瑶缩在角落已经又睡了过去。
我递过吃的,飞梦把大半都分给了怜雪,自己只吃了一点。
休息片刻后,两人气息算是正常了,我才忍不住问道,“你们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飞梦看了眼怜雪,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强撑着站了起来,“少侠,我们还是外面说吧。”
到了屋外,我们离屋子稍微远了点,飞梦才缓缓开口,但她这次并没有任何的犹豫,而是直言相告,“我和怜雪中了风玄子的缚炁。少侠应当没听过这个词吧,但凡炁奴几乎没有心甘情愿的,炁主为了控制我们,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还算轻的,下毒,下咒,用符者甚多。而风玄子为了控制我等,便在我等体内种下了缚炁。缚炁乃是他所精炼的灵炁,若隔几日未与其双修,此炁便会在体内四处冲撞游走,五脏六腑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让人痛不欲生。而且发作间隔会逐步缩短,直至命丧。”
我彻底傻眼了,也就是说她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云溪,却还是没有逃出那家伙的魔掌。
这种极恶之人不除,简直让人想要生啖其肉。
可眼下,她们三个岂不是……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除掉这缚炁么?”
飞梦此间却犹豫了,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听闻垂绝山某处长着一种草药,名曰鬼厄。食之也许可除!”
我听完便一摆手,“你别开玩笑了,鬼厄草?还食之,你知不知道,此草剧毒无比,寻常人舔上一口都会肝肠寸断,而且鬼厄之毒无药可解。你们是从哪听到的这不靠谱的法子。”
“是我从古籍之中查到的,鬼厄之毒可与缚炁之力相消,此法确实凶险,可却也是唯一的办法。反正不吃也是死,吃了还有一线生机。我们从天玄到此,也正是为了这鬼厄草,只是这茫茫大山,不知该去哪里寻找。”
“裂心山,就在垂绝南段的阴面。”我指了指方向,那山离云溪倒并不算太远。
飞梦两眼发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少侠,你知道鬼厄草在哪?”
我却并不像她那般欣喜,一脸担忧的低声说道,“云漓但凡和草药打交道的都知道,毕竟是剧毒之物。可你们当真要吃这毒草?”
飞梦用力的点了点头,“留给我和怜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此是唯一解法,不得不试,只有一事怕是还需请少侠帮忙。”
“你说。”
“当初因我们打断及时,念瑶体内还未被种下缚炁,若此次我和怜雪有何意外,还请少侠代为照顾念瑶一段日子,她受了刺激,此时尚未恢复,待她恢复过来,是去是留便随她去吧。”
人与人真的着实不同,飞梦明明年岁不算大,可为人处世却极有担当,和我以前在镇上交的那些朋友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
“好,我答应你。”我郑重的应下了这个嘱托。
“那事不宜迟,鬼厄草在何处,烦劳少侠带我去取吧。”
飞梦急不可耐的问道。
她此刻明明连站直都显费力,还如何去采草。
再说屋里还有两位都以她为支柱,可要是我自己去取,这时间怕是不够了。
我思前想后,还是咬咬牙说道,“不必了,只是取几株草药,我自己去就可以,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同去反而会影响我的速度。你还是照顾好你两个师妹吧。”
“这……”
“哎呀,事到如今,就别在小事上纠缠了,我采回来不算什么,你们要吃才是真的九死一生。”
我很想劝劝飞梦再想想别的办法,可我又给不了更好的法子,而且她们既然一路躲避追杀来此,必然是下定了决心。
飞梦感激的点了点头,“那便拜托了。”
虽说刚刚答应的爽快,但去裂心山的路上,我还是有些心虚,这一路去加上采药送药,势必来不及赶在酉时前回清漓山。
自从被允许下山以来,我还从未晚归过。
可眼见飞梦和怜雪被那缚炁折磨成这样,确实不能再耽搁了,现在只希望这鬼厄草真能救她们一命。
裂心山就在落谷身后,被四周的高山藏于其间,终年照不到什么日光,平日几乎也无人会来此地。
一穿过落谷,四周的温度俨然就降了下来,时不时的还穿过一阵阴风,刮的人心里毛毛的。
平日听镇上人言,这裂心山多瘴气,恶植。
运气不好还会遇到个把邪物作祟,还有人说这山其实是空的,里面是妖邪之物的老巢。
一个个吹的神乎其神,听得时候倒是过瘾,可当真走进山里,却还是让人心神不宁。
越往山中行进,光线便越发黯淡,路也被四周的藤蔓灌木侵占,变得越来越小。
镇中本土的医药志里有过记载,鬼厄草长于裂心山深处。
紫黑色的茎,叶瓣打卷,顶端伸出两根长针般的尖叶。
这草形状如此怪异,想必一眼即可辨别。
我加快了步伐,想着快进快出,采了就走,可千万别走背字,遇上什么邪物。
我心里刚想到这句,结果下一脚踏下,地上一段树藤突然圈成了一圈,直接绑住了我的脚踝。
我心知不好,赶紧运炁用力踩了下去,整个脚都陷入了泥土之中,那树藤一扯,硬是没扯动,我用力甩脚往前一带,旁边的灌木中竟被我带出一个活物来。
仔细一看,那树藤竟是这活物的尾巴。
顺着尾巴往上,便是一张奇丑无比的怪脸,只有额间长了一只眼。
鼻孔上翻,血盆大口一张开,全是刀刃般的黑色长牙。
它四足踏地,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周身一颤,这什么鬼东西。
但很快,我便稳住了气息,好歹我也是金丹境,就这么一只不知名的小妖物应该能对付的了。
我俩似乎都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彼此对视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片刻,这家伙提鼻子一闻,眼睛猛然就睁大了,嘴角竟然留下涎液来,而且还越流越多。
这什么意思,是我闻上去比较好吃?
天色已经不早,我也不能在这干耗着,我活动了下右手的指关节,紧握成拳。
后脚猛然蹬地,瞬间扑到它面前,左手自上而下按住那满是脓疱的光滑头顶,直接给它按在了地上,右拳便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周围的灌木土坯都为之一震。
那怪物低嚎一声,松开了尾巴,晃晃悠悠的往身侧倒去。
头颅已然被我砸扁了,可居然还没断气,依然挣扎着想站起来。
原来这妖物只是看着吓人,根本一点都不厉害。我散开拳头,掌间凝出剑气,后撤手肘,准备一击毙命。
可手肘后撤之时居然撞上东西,但刚刚我身后明明是空的啊。
我疑惑的慢慢扭过头,身后居然多了根树。
我再顺着树干往上一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原来这不是树干,而是一条腿,而腿的主人正低头怒视着我,一只眼,翻天鼻,吞天口。只是身材是不是大的有些离谱了。
“这不会是你儿子吧……”我尴尬的对它说了一声,巨兽张开嘴对着我猛吼了一声,那口气差点就给我熏晕了,就跟在粪缸里泡过一样。
我往后退了两步,拉出了安全距离,心里不断打气,没事没事,不就是体型大了点么,反正就这一……
可下一瞬,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彷佛所有灌木和树藤都活了起来,四周时不时的传来各色各样的低鸣与吼叫之声。
等声响停歇,我环顾四周,心算是彻底凉到了底。
除了身后这只独眼巨兽外,剩下的有些妖言志中有记载,我还能勉强认识一二。
一群浑身带甲刺,身如虎豹长有鹿角的赤鬼正找寻机会逐步靠近,互相之间还略有争斗;毛如同像刀刃,双眼流血,大如灰鹤的罗刹鸟则在天空盘旋,锋利的尖爪专为勾人眼球;形如猿猴,双眼大如圆盘,爪如玉斧的金晴猿扒着树干拨弄着自己一尺来长的獠牙;就连树叉上都蹲着一群长着胡须人脸蝙蝠身子的髯蝠。
粗略看了一圈各类妖物数量加起来足足有几十只。
是哪个混蛋说,运气不好才会碰到个把邪物的,这眼下是什么情况,我是赶上群妖议事还是大典了。
而且远处的灌木树荫仍在耸动,天空也不断的划过阴影,显然还有新的妖物在赶来。
这些妖物面容形体迥异,却只有一点几乎保持着一致,便是都张开了狰狞恶口,不住的流着涎液。
看起来,不是议事也非大典,而应是会餐而来。
可就算这裂心山是妖邪巢穴,我只不过一个人,是怎么引来这么多妖物的。
环顾四周,无论那个方向包括天空都被堵的死死的,根本无路可逃。
既然无路可退,心境倒也开始逐渐坦然起来。
话本里那些仙侠们突破修为前不都得经历一场恶战么,与我而言这说不定也算是机缘一场?
说不定把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统统弄死,我就能真正拥有金丹境的实力了。
我不住的宽慰自己,体内黄庭中里那枚炙热的金丹居然真的开始旋转起来,只不过灵炁却依旧只有那么一点残留在体内。
不要怕,不能怕,我娘乃是清漓上仙。身为其子,面对这些妖邪之物即便真的恶战至死也绝不能丢了娘的脸!
我站直了身体,双掌都聚出剑气,平举于胸前。“来啊,看看你们牙口够不够好,能不能咬动我这身血肉。”
话音刚落,离我最近的一只赤鬼便飞扑了上来,我举起剑气迎面砍下,气刃砍在鹿角上,削去了一大半,可于此同时,它那尖牙也扎在了我的肩上。
一阵清脆声后,我手里的剑气瞬间被他坚韧的甲皮崩碎,而它的獠牙也折断在了我的钢筋铁骨之上。
赤鬼痛的连连甩头跳开,我看了眼手中残破的气刃,干脆收了双手灵炁,我这筑基的剑气,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赤鬼的断牙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把玩了下,倒还真是锋利。
抛起后又接在手里,尖刃朝外,毫不退让的看着众妖。
刚刚它那一口倒是让我又放心了几分,威力显然比不过之前的元婴大魔。
“来啊,就从它开始,我一个一个把你们的牙都给掰下来,以后就吃点素,别想再吃人了!”
我不知道它们听不听的懂我说的话,反正气势不能输。
我没想着后退,反而往前上了一步,妖物们窃窃私语,却原地未动,似乎并没被我吓唬住。
刚刚站我身后的那只庞然大物再次怒吼了一声,厚重的鼻息喷在我身上,满是血腥味。
下一刻,它便举起水盆般大的巨掌挥了下来。
我这身蛮力今日算是有了用场,躲也不躲,直接用胸膛接住了那一掌,左手将其抱住,右手拿着刚刚那截断牙便是一阵猛刺。
巨兽哀嚎一声,张嘴便来咬,瞬间眼前一黑,半个身子都被它塞进了嘴里,它用力合口,虽然无法刺破我的身体,可腹背巨大的压迫还是让我极其的难受。
我屏住呼吸,左手紧握住它的一只獠牙用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往外掰,右手用赤鬼断牙扎在他的巨舌上用力一划,舌面一破,一股绿色血液带着腥臭铺面而来。
我再次拔出断牙,径直向上捅入他的上颚。
巨兽终于吃痛,把我吐了出来,踉跄了两步后,撞上着一旁的大树,呜咽着将自己那根细长的尾巴伸进嘴里,想去拔上颚中的断牙。
我擦了擦满是污秽的脸,真没想到这獠牙当武器居然出乎意料的顺手啊。
不过刚刚那个太小,这个尺寸正好,我颠了颠手里刚掰下来还带着血的巨大犬齿。
没再给他拔牙的机会,踩着它的腿一跃而起翻到他背上,举起犬齿直接扎进了它的眉心。
巨兽晃荡着身体,慢慢栽倒下去不动了,我拔出犬齿抗在肩上,踩着巨兽的脑袋,看着周围的众妖,“来啊,下一个!”
虽说身体并未受伤,可气力却有点不足,毕竟其他修仙之人都是靠灵炁,而我是纯靠体力。
我心想,这么大个都被我弄死了,它们应该不会再贸然上前了吧。
可这些妖物许是修为不高,或是智力还未开化,我明明说的是下一个,可一嗓子喊完,居然涌上了一大群来。
我瞬间便被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是各种流着涎液的脑袋在我身上啃着,崩断了牙便会换下一个上来,手脚都被牢牢踩住,身体自然也动弹不得。
我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抽出右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这种车轮式的袭击超出了我的预想,我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还能撑住多久,毕竟某些部位已经开始有了痛感。
原本每每这种危急时刻,身体便会开始发热,但一直以来却又仅仅是在发热。
可今日却有所不同,身体的热量突然开始在身体中游走,似乎在找寻出口却又遍寻不得,全身上下的每处毛孔都有细微的灼热痛感,而心情也跟着越来越焦躁。
我用力吸足了一口长气,整个胸膛都膨胀开来,随后全身都开始发力,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撑了起来,直到最后单腿跪地的站起了身。
那些小一些的妖物便扒在我身上,又抓又挠。
外面是不住的撕咬,体内是出不去的高热,这感觉真的快要把我逼疯了,体内仅剩的灵炁被我全都聚集在了手掌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倾泄,将这股怒气,这身燥热都都倾泄出去!
“都给老子滚开!”
一股怒气之下,我用尽全力将手掌砸向地面,以拳为心,一股强烈的红光膨胀开来,遮挡住了视线。
耳边传来的是纷扰的哀嚎,鼻尖还能闻到阵阵腥臭的糊味。
等光芒消失,我艰难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发现以我为中心周围一大圈已然寸草不深,只露出了深褐色的泥土。
刚刚那些茂密的灌木树丛全都凭空蒸发了个干净。
只剩下一些妖物的尸骨断肢散落在各处,冒着缕缕的青烟,这是被火烧了么?
可怎么一点火星都没留下。
可再看远处,有几只金晴猿脸已成了绿色,拼命伸长了脖子用利爪去挠,显得痛苦异常,宛如中了什么剧毒一般。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已与平常无异,周围也没留下太多痕迹,就凭我刚刚聚集的那点灵炁能有这样的威力?
随着一只罗刹鸟展翅飞走之后,剩下的妖物也都有了退意,我站在原地看着它们一只只的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身上满是酸痛,我敲了敲有些麻木的双腿,再次移动了步伐。
我赢了,一己之力杀败了那么多妖物,可我却没什么兴奋感,因为最后那一击着实莫名其妙。
无论是威力还是效果都太过出乎意料,让我有些接受不能。
不过好在是度过了危机,紧绷的神经松懈后,全身的疼痛瞬间加剧,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山里走去。
离日落已经没多久了,要是真拖到夜里,就算没有妖邪出没,我也寻不见鬼厄了。
直到沿着半山腰整整转了一大圈,我才在石壁上看见几株鬼厄草,这草无论那个角度都散发着不祥的征兆,尤其是顶端的那两根尖叶,高高的伸出一大截,就像是毒蛇的信子。
简直摆明告诉别人,它有剧毒。
我从怀里掏出布兜,把那一圈所有的鬼厄全都连根拔了。
想着如果这草有效,飞梦以后再救出其他姐妹来时,就不用再来采了,反正这裂心山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来了。
背上布包,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就往山下走,可经过刚刚那一战,体力捉襟见肘,所以根本走不快。
走了一小段,居然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我停下步子,四处寻找,这才发现路边有一土坑,里面正卧着一女子。
“喂,你没事吧。”土坑并不深,我放下布包,一边问一边跳了下去。女子听见了我声音,慢身爬了起来。扭过脸来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公子,我的腿伤了。”
这女子杏腮桃颊,凤眼上翘,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她斜躺在地上,双腿一张一屈,伸手把那纱罗裙摆一点点往上拉扯,露出光洁小巧的玉脚,纤细的小腿,小腿侧边果然有一处伤,还有隐隐的血迹。
“可这荒郊野岭,我也没办法给你包扎,我看你伤也不算重,不然就先扶你下山去?对了,你一个女子跑到这里来干嘛?”
女人听完,立起身子直接扑进了我怀里,哭哭啼啼的说道,“女子家贫,家中老父饥饿难耐,小女子便想弄些野菜回去充饥,不曾想跌落此处,好在遇到公子。公子,我好冷啊。”
她说完居然直接翻腿骑在了我腰间。
我还从未听过这么娇颤的声音,一时间居然无所适从,等视线下移才发现,这女子身上的对襟沙罗裙里居然没穿别的衣物,就连心衣都没有。
半透的纱衣下,一对粉嫩的玉乳随着她身体的动作颤颤巍巍左摇右摆,紫红的乳尖像是熟透的果子娇艳欲滴的呈待采之姿。
我双手撑着地,毕竟不久之前才刚刚经历生死恶战,如今面对这种情形不免有些精神恍惚,说话都有些打磕,“……你穿这么少……不冷才怪。”
她双手拉扯裙摆直到腰间,我瞄了一眼,发现她的下身也是光光溜溜,丰盈的大腿把我夹得紧紧的,娇臀则反复在我的丹田处磨蹭,整个上半身都伏在了我身上。
手指顺着我的交领伸进了我的胸膛,在我的胸口打转化着圈。
朱唇贴着我的耳畔,声音酥的简直发腻。
“人家不是说了么,家贫如洗,就只有这件纱裙了。公子,你身上好热,烫的人家好舒服。不信你摸摸……”她抓着的手,直接放在挺翘的娇臀之上。
触及臀肉,她先一步娇嗔起来,听得我心里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有些慌张的问道,初次面对这种状况,满脑子似乎都是话本里那些露骨的桥段。
“公子生的如此俊朗,在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说还能做什么。”
她每一句话都贴着我耳边飘进来,口吐如兰,闻的人晕晕沉沉。
见我依旧只是傻愣愣的盯着她,女子的呼吸越发炙热,“公子,你倒是说话啊,人家下面可都湿透了。”
她拉着我的手顺着臀瓣滑入两腿之间,曲径通幽之处果然是湿滑一片。
她一刻不停,抓着我的手指便往肉穴中送去。
指尖刚刚没入,便被牢牢吸住了。
她仰头长长的娇喊了一声,极尽淫浪之色。
“麻烦你等一下……”我轻声说道,然后便抽出了手来,可刚刚抽出又被她硬塞进去。与此同时,她浑身软若无骨,还一个劲的往我身上缠。
我憋足了力气,一鼓作气的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扶住她的双肩用力把她推了出去,自己便赶紧后退了好几步。
“公子……”她娇喘一声,换了副更为我见犹怜的表情,仍要往我这扑来,我赶紧连连摆手止住她,“等等,等等,你先别过来!”
“公子,是小女子生的不美么。”
我瞅了她一眼,只是不住的叹气,“我承认自己游历经验浅薄,也容易轻信于人,受人欺骗。可不管怎么样,我也没这么好骗吧。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妖物血迹,腥臭无比,连我自己闻了都想吐,你是怎么看出俊朗来的。镇上从大人到小孩,谁不知道这裂心山多瘴气,产毒草,你在这挖野草,谁敢吃。你现在站的笔直,脚伤痊愈的事我都不想说了。只不过……”我越说越是无奈,“你尾巴都露出来了还在这装少女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女子一阵惊呼,扭头看了眼后背,一条两尺长的肉尾正挂在臀根之处。
“公子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刚刚可确实是动了情的,你不是摸了么。毕竟你这样的男子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啊。和奴家颠鸾倒凤一场,再让奴家吃了你,也可落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美言。你又何必揭穿呢。哎,可现在如何是好,你坏了兴致,奴家也只好果腹了。”
她说完最后一句,原本较小的香舌突然变成了鲜红的信子,两尺长的尾巴瞬间长了几丈,撑着身体高高抬起,盘旋几圈之后,女子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头顶长角的黄瞳巨蛇。
“吃我?那得看你,能不能咬的动了。”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惊讶,语气也是云淡风轻,毕竟话本里的大侠都是如此,不管打不打得过,肯定是不能露出怯色。
虽然我心里着实是很慌,毕竟这蛇头都已经快赶上我半个身子大了。
刚刚自己居然还摸了这妖物的私处,想想可真是恶心。
“哈哈哈哈哈,公子,你可千万别把奴家和那些连人型都化不出的小妖比哦。来,乖,姐姐就只咬一口,吞进肚,化成汁,很快的。”
话音刚落,蛇信吞吐了两下,便急速而来,无论气势还是速度果然都不是刚刚那些杂碎能比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柄尖牙已经如长剑般刺入了我的左右肩,力量之大,瞬间就将我压的单膝跪地,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最可怕的是,我感到了痛,这痛并不是仅仅是来自双肩的利齿,还有它口中喷出的毒液,这毒液一落在身上,衣物便被烧穿一个大洞,紧接着便开始灼烧皮肉。
我体力原本就已经耗尽,灵炁也寥寥无几,这下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这蛇妖远比我想象中强的多,怕是那元婴大魔也它比不得。
她说咬一口,就真的只咬了一口,可我却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她见我已经无力抵抗,便松了口,用长尾一层一层的把我裹住,自上而下打算一口将我吞进肚去。
我看着那血盆大口里深不见底的腔道,才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听闻人死之前会在脑中不断轮转自己的生平画面么,可我死前的这一刻,脑中却为何全都是清漓。
记忆中的音容举止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