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班花把行李搬了进去,将之作为我们暂时的爱巢。
我帮她找了个律师,负责处理离婚事宜。由于她对律师也没说实话,仍以“过错方”自居,所以在财产分割等问题上其实帮不了什么忙。
不过律师陪她去谈判,好歹有个人照应,不至于让她一个人面对丈夫、婆家和娘家的多重压力,否则我真怕她的情绪会因顶不住而崩溃。
谈判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直到农历新年前夕才尘埃落定。
班花的娘家自然不希望离婚,而婆家那边虽然气恼,一开始也不太主张离婚,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两边家长都劝和,折腾了许久。最后班花无奈之下使出了杀手锏,又去医院做了个最新的检查,将诊断书拿给回来给所有人看。
这下情况终于发生了变化,公公婆婆听说她怀了野种,都气的差点昏了过去,号啕大哭说什么颜面都丢光了。
丈夫更是视为奇耻大辱,发誓非要离婚不可。
至于班花的父母自然也是羞愧难当,原本还想勒令班花打掉野种赔罪,以便挽回婚姻,但当他们得知一旦堕胎就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顿时迟疑了。
无论女儿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身为父母也不忍剥夺她生育的权力,更不愿意打破将来抱外孙的梦想,因此老两口最后除了唉声叹气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离婚协议迅速谈成了。班花自愿放弃了不动产和共同财产,仅带走了平时储蓄的私房钱。
男人本来连这点钱都想夺走,想要让班花净身出户,但他担心因离婚传来绯言绯语,影响自己的仕途,所以希望先签下离婚协议书,而正式的离婚手续等提拔之后再办。
班花却是希望越快办妥越好,不愿意拖下去。
在律师协调下,双方勉强同意各让一步——男人不再谋夺她的私房钱,而班花答应过几个月再办手续。
对我来说这是个相对最好的结果,既然她名义上仍是有夫之妇,我也就乐得轻松,不必马上兑现“娶她为妻”的诺言了。
签完离婚协议书的那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在喜气洋洋的迎新年。
班花以为自己可以回娘家过年,不料老两口一来正在气头上,二来不愿被亲戚发现女儿单独回娘家,提前暴露婚姻破裂的丑事,竟然不肯接纳她,要她自己住酒店。
班花的倔脾气也发作了,扬言不再回家,自那以后就一直住在我们租来的爱巢之中。
次日是除夕,早上一醒来班花就发了信息给我,拐弯抹角的暗示想跟我一起过年。
这可就为难了,我若将她带回我家,就等于变相承认她是我的女人,我爸妈一定会感兴趣的问长问短,将她视为准儿媳了。
这本身倒也没啥,问题是她尚未离婚,万一不慎在我爸妈面前露了馅,麻烦就大了。
我坦率的告诉班花,这要看你能否成功的假扮未婚人士,要是你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一连串谎,对我爸妈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能自圆其说,而且将来能永远记住今天的答案,不会一不小心说错了,那就放心的跟我去见我爸妈吧。
如果做不到,恐怕要慎重考虑了。
我爸妈都是非常传统的知识分子,对婚外恋一向深恶痛绝,我不希望彼此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对你有个不好的印象。
班花沉默了半晌才回复,沮丧的说算了,我还是一个人辞旧迎新吧。
这之后的半天,我们避开这个话题,互相发了不少信息,像平时那样亲亲热热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