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被他安慰着,逐渐回了神,闻言气苦三分,喉头都涌上了一股腥甜,脑中发黑。
也不知多久,才冷静了下来,经此事一激,恨意压不住,杀意更是汹涌。
季玖迟疑片刻,抬起一只手,揽住了他的颈项,将伊墨搂住了。
战国时有一个故事,说的是秦国强盛,灭了赵、韩后欲出兵攻燕,燕太子丹命勇士荆轲携了秦叛将头颅与地图,前去刺杀秦王。
荆轲在秦王面前,献上头颅,取出地图,燕国山川水陆逐渐在图上展现,到末端时,一柄匕首跃然纸面。
季玖搂紧了身上那人,发出低低呻吟,似是惊吓过后的情不自禁。
伊墨情动,埋首在他胸前舔咬,动作益发狂野。
正是濒临高峰时,季玖手腕回缩,腕骨精妙的折回,睁开的眼睛光芒璀璨。
他握在手中的匕首只在伊墨眼角处闪烁出一道锐利的光,随后就斜刺而上,精准的刺入他第三条肋下。
正是心脏的位置。
匕首太过尖锐锋利,刺入血肉时,并无痛感,也无甚声响,伊墨只觉胸前凉了一下。
再低头看时,看见季玖眼底虽是杀气漫腾,却又是平静的,如死水之渊。
季玖的手握在柄上,仍躺在他身下,神色竟也是平静的,盯着那双眼睛,他就那般平静的将匕首又往前推进两分,直接末了底。
利器推入血肉的感觉让伊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还是那样淡漠神情,声音低沉的问:“真要杀我?”
季玖看着他,松了手,垂放于身侧,也镇定的答:“当然。”
伊墨低下头去,满头黑发散落在两人身侧,季玖再看不清他的脸。
直到这时,血珠才从他心口渗出来,一滴滴滑落,滴在季玖身上,随后变成流动,如细小泉眼,往外流淌。
血腥味开始弥漫。
季玖抬起膝盖,欲撞开他,却被伊墨制住,那人只低着头,低声道:“还没做完。”
季玖愣了一下,身上人却起了身,将他翻过去,趴在床上,随后又从背后野蛮的闯进去,这一次是存心要他痛的,那些原本抹上的脂膏一下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后穴干涩无比,被他生生闯入后,似乎之前的扩张润滑都消失了,季玖撕心裂肺的痛起来。
仿佛第一次被侵占一样,痛的歇斯底里。
季玖说:“混蛋!”
伊墨不答。
季玖欲翻过身,却被他死死摁住了腰,一下又一下的顶撞,季玖挣扎着,逐渐感觉到粘稠的湿意在自己股间散开,却没那么痛了。
与此同时,那血腥味愈发浓重,仿佛整个人都泡在血池里一样让人晕眩作呕。
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人是带着那把刺在心口上的匕首,在摆弄自己。
季玖突然安静下来。
血液从他心口流淌,漫过结实肌理,流过小腹,最终随着他的腰杆摆动,流到了两人联结之处。
季玖是痛的。
却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拉长,身体的疼痛之外,心口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
他终是肯承认,这样的事,除了第一次之外、除了疼痛之外……这么多次,也不全然是痛的。
因为终于肯承认这点,季玖心口,就痛的益发强烈起来。
脑中昏沉着,像是有巨锤敲打,季玖呕出一口血。
那么多回,他都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疼痛。
正是除了疼痛以外的东西,季玖才不得不把自己逼入绝境。
他不能。
很多事情,他不能。
血液弥漫在四周,连被子上都染了红,季玖闻着那味道,本该是尸骨成堆中历练出来的将领,终于在这样绝望的血腥里,干呕出声。
季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