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洗漱过后,才在伊墨的注视下,端起那碗放了当归红枣熬炖的鸡汤,从容不迫的吃个干净。
放下空碗,柳延问他:“你还想怎么玩?我陪你。”他说的语气温柔,且又缠绵悱恻地道:“日子多的是,慢慢玩。”
是的,这一世他还青春年少,即使多出了许多许多记忆,也改变不了他有一个青春的皮囊,所以,尚有大把时日可挥霍,可以陪着这又坏又呆的蛇,慢慢玩,慢慢耗,耗一生光阴。
补往昔,所有的来不及。
伊墨站了一会,瞥了眼那空掉的碗,道:“你都不给我留。”曾经任何东西,都要分自己一半的。
这待遇陡然消失,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你又没见红。”柳延答的正直无比,眼底戏谑闪的极快,继续道:“可不留给你。”
伊墨“哦”了一声,又说:“明明昨晚我也……”也被吃了。
话一脱口,他就明白自己上当,剩下半截立刻囫囵咽下去,一个字都没有。
柳延起身,凑过去问:“也什么?”
伊墨说:“没什么。”
“也什么?”柳延再问,贴在他唇上,两人吐息纠缠,轻声道:“唤我一声相公,我就给你留。”
伊墨扬起眉,定定看他半晌,而后单薄嘴唇上下一磕碰,干干脆脆给了一声:“相公。”
果不其然,他还没害臊,把柳延臊着了。
比脸皮厚这种事,哪一次不是他赢。
柳延耳根倏地通红,这一声“相公”唤的,几乎连他心脏都一把掐住。
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哪怕是淡漠非常的一声呼唤,都能让人喘不过气。
局势翻盘不过一瞬,柳延呆站了好一会,才让沈珏再端碗鸡汤。
这么点小事,两人都能折腾出一番滋味来,可见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活该凑一块。
又一次赢过他,伊墨好脾气的把人抱怀里,放在自己腿上坐着,而后捏勺搅匀了汤水,吹凉了自己咽下去,说:“味道不错。”
输家自然老实坐在他腿上,脑子里还在回味刚刚那声“相公”,也不知咂摸出多少情深缱绻来,自己耳根的红总也退不下去。
直到伊墨含了一口鸡汤,扭过他的头,嘴对嘴的喂过去。
柳延猝不及防,狼狈的咽了鸡汤,又被人狠狠亲了一顿,才回神,伊墨却平静的说:“这样喝才养人。”
“……”
“养好些,晚上我才好伺候相公。”伊墨认认真真说,放下碗,一只手挪腾到他腿间,不轻不重掐了一把。
柳延身子一缩,本欲说些什么,结果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脸上热的能生煎鸡蛋。
桌子下那只手还不罢休,手指一挑就解了衣襟束带,刁钻的潜进去,冰凉的指尖亲吻似地触了触对方的胸口,而后捏住了那点嫩肉,在指尖把玩着,搓捏拉扯,逗的小小一块嫩肉,在他手下硬硬的立起来。
许是被那声“相公”制住了,柳延在他怀里低眉顺眼,伊墨掐的重些,他就缩一下,伊墨揉搓的轻缓他也不动,老老实实。
既不抗拒,也不摆脱,束手束脚的,两只乳首都被玩的红肿了,才垂着脸,小小声说一句:“这光天化日……”
门窗都未闭,只要沈珏有心,便能一眼看到屋内景象。
着实是乱来。
他既然发了话,伊墨也就收了手,重新端起碗,鸡汤原是热腾腾的,现在上面浮着一层油光,却不烫手。
伊墨含了一大口,低头凑过去,柳延面红耳赤,却抬起下巴,嘴唇微微张着,接过来后咽了一半,剩下一半又渡回去,两人舌尖不时碰到一处,碰到了就卷在一起,缠缠绵绵的亲着。
这样的喝法未必养人,伊墨却从中得到许多快活,柳延也坦诚的很,即肉麻了些,却还是享受的。
既然双方都是享受,再肉麻,也都受得住。
唯独沈珏坐在灶房里,默默地数着光阴,一碗鸡汤送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收碗才算合适,只好摇头。
一天厮混,到了晚膳伊墨总算知道收敛。
沈珏端了饭食送进屋,知道他们刚成亲,现在就是两个人捏成一个,分也分不开,摆好碗筷,识趣的就要走,伊墨唤住了道:“一起吃。”
父亲发话,沈珏自当从命,又去取了一副碗筷,坐在凳子上。
三人也无甚客气,柳延先动了筷子,夹起菜肴放在沈珏碗里,又给伊墨夹了些,自己便低头吃开了。
吃了一会,沈珏忍不住道:“爹,要不然我下山住几天?”
柳延顿了一下,耳根又红,却道:“院子虽小,却也该留得住你。”
伊墨说:“你能去哪里?”
沈珏确实无处可去,也无甚想去的地方,家是他唯一可放松无烦忧的地方,自小如是。
即使挨了打,被责罚,也知道是为自己好,这样一想,疼也弱了三分。
况且,他小时性情虽野,却也被教化的极通情理,极少犯什么错须挨打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