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春莺道:“夫人书作俱高,姿容绝世,岂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岂非怜小生寂寞,赠此作伴耶。”
春莺道:“夫人最是爱才,前日见了相公甚有怜爱之情,今日此花非无意也。”
浪子笑道:“吾亦有意,只是不敢说耳。”
春莺道:“乘此机会,何不写一回词,探他情意若何?”
浪子道:“夫人词中,十分有意。”
便写一回词去。词云:
王容嫩蕊,棒续新词,已相许。
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付与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他在那里做甚的,见着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他在竹林中,斜倚着石栏杆,攀着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水,吟着唐人宋邕,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水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可爱,他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他也有意吾,吾也有意他。’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着春莺看起,凭他甚的贞节,女人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他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他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他,也要他随身的裤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