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一切如常,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珊珊仍然时不时粘在我身边,一大早起床陪我下地干活。
她看上去一点儿不介意泥土弄脏衣服、鞋子和皮肤,也不在乎闷热的天气,蚊虫的叮咬。
和我聊着其他同学的大学志愿,学校的奇闻趣事,专业的优点缺点,将来对工作的期望,还有从网上收集到的高考八卦。
其实,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填报志愿就是我们之间经常会说的话题。
珊珊心仪的学校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听珊珊的意思,她早早动过出国的心思,姚竹也全力支持。
我只是个种地的,虽然上过大学,而且大学声誉很高。
但农业大学从来都在大学鄙视链的最底端,我只能讲些身边道听途说来的传闻,无一不是支持鼓励她的决定。
说实话,我打心眼儿里舍不得珊珊离开。
姚竹是无所谓,她们母女感情深厚,距离早已无法影响她们的纽带。
现在姚竹又将再组小家庭,迎接自己的人生第二春。
珊珊去外地上学,可以说是她最乐见其成的。
我就不同了,才知道自己有这个女儿,她有多快记住我,也能用多快的时间忘掉我。
当然,我可以去看她,但庄稼地把我牢牢捆住,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我提到念大学选择本地和外地的优缺点,和网上五花八门总结的没有区别。
然而,言传身教比那些网络文章更有影响力。
我时不时强调本地上大学的优点,珊珊很快改变主意,第一志愿报在我身边。
我很无耻,也一遍遍骂自己混蛋,但还是挡不住发自内心的高兴。
珊珊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我忽悠几句就能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美丽青春的脸孔跟向日葵一样绕着我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