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军士兵坐下吃着碗里的猪肉,抬头便可以看到安陵的东门城墙,就算城里的梁军能看到他们,可现在安陵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反击的力量了,只能恨恨的看着灯火通明的魔军军营中,魔军士兵大块吃肉的场景。
另一边,在安陵的西门,吃饱喝足的魔军士兵正在猛攻城门,远远都能听到传来的喊杀声。
西门城墙已经被投石机砸的坑坑洼洼,摇摇欲坠,这几日魔军均是佯攻,日夜折磨着安陵城内的梁军,让他们不得休息,疲其精神。
再加城内困饿交加,魔军企图用最少的代价将安陵城困死。
营帐中,一个魔军校尉正用剃刀修着自己的胡子,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悠闲的出来郊游。一旁服侍的勤务兵端着刚打满的水盆,轻放在桌上。
“周校尉,弟兄们都等了好几天,天天除了上去叫骂,就是敲着鼓装作攻城的样子,弟兄们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无趣得紧,很不得现在就打进城去。您说,咱们什么时候真真正正的打安陵啊!”
那周校尉将剃刀浸入水中洗了洗,又仔细地刮了起来:“急什么!灵蛇大人乃是智多星,咱们听灵蛇大人就行!现在我军做的可是灵蛇大人的疲敌之计。看看,安陵城都快要饿死了,等他们连提起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等自然能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战胜敌人!到时大梁以东的地,还不是任我魔军驰骋!”
“原来是灵蛇大人的计谋,果然高明!”
那勤务兵忙不迭的拍着马匹:“这样说来,拿下安陵城指日可待啊…”
他手中的水盆轻颤起来,那勤务兵仿佛已经看到将来进安陵的时候,他也能白得到不少军功。
可不过一会儿他就意识到不对,整个大地仿佛在颤抖,营帐中的陈设也止不住的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莫非是地震了?”
周校尉和那勤务兵不约而同的拉开营帐的布帘,借着月光与营火向外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条银线正向他们的方向奔来,周校尉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视,却听见那勤务兵已经指着那条银线叫了起来:“梁…梁军!是西征梁军!”
“快跑啊!梁军打过来了!”
话音刚落,无数箭矢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四处奔逃的魔军士兵纷纷中箭,煮着猪肉的大锅也被惊慌的魔军士兵踢翻在地。
“杀!”
大梁军的战车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冲了过来,这些双轮战车的车上都坐了六七个身着钢甲的弓箭手,可以向四面八方射出致命的箭矢,少量魔军手持武器试图顽抗,都被一一射倒在地,更多的魔军连武器都没带,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
牵引战车的马匹胸前都安置了装有尖刺的钢面胸甲,若是撞上了,不死也得残废,就算逃开,致命的箭矢依旧在等着他。
战车撞过营帐,撕裂布匹,尸体被战车碾过,就像一张肮脏的纸。
甚至在车上弓箭手射出弓箭时,驾驶战车的车夫还掏出一个点着的火油弹丢进魔军营帐中,一个个的将魔军的营帐点着,一时间营地中火光冲天,所到之处皆是熊熊烈火。
紧随而来的则是大梁军的骑兵,这些骑兵不像如犁地一般的战车,骑兵自动分成几百人几百人的小股,四处游猎,寻找逃窜的魔军士兵,像撵兔子一样将他们从藏身之处逼出来,然后用手中的马刀收割他们的性命。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一人投降,引得更多人一起投降,大梁大军横扫,魔军士气瞬间跌过冰点,安陵东门外的战斗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
“将军!”
骑着马的姚昊霖踱到兰俊航身旁:“刚才一番突袭,叛军溃退,我军小胜,无一伤亡!我军斩首数百,俘虏百余人,缴获一批马匹军资粮食!以上这些还未清点。”
“耗子,传令给骑军校尉彭云、战车校尉王元硕!战车与骑兵配合,以百人单位对魔军进行袭扰,切莫恋战,见好就收,及时归建!令步军校尉魏陌洲,与刘、杜两位将军速带步军进城!俘虏全部放掉,物资马匹带的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烧毁!”
“可是将军,那么多俘虏如果放掉…”
眼见姚昊霖面露难色,兰俊航虚挥一下:“我们顾不上他们!现在本将军可没地方关俘虏,也没多余的粮食养闲人!这些人军心已散,被我们俘虏一次,就算再去魔军当兵,恐怕就能再俘虏第二次!听我的,全部放掉!”
姚昊霖郑重一抱拳:“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