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见朱高煦一脸冷笑,牙齿一咬,伸手便“啪”地一声抽了自己一巴掌,“求王爷恕罪。”看朱高煦一眼,接着又抽了一掌。
朱高煦微笑道:“能不能恕你的罪,我说了不算,你得问这位姑娘。”
后生顺着朱高煦转身指的方向,看到杜千蕊,他马上一脸恍然大悟:“小人不该出言不逊……”
众目睽睽之下,站在里面的杜千蕊被这么一说,脸“唰”地变红,连耳根都红了。
后生又开始奋力抽自己,清脆的“啪”一声响亮耳光,杜千蕊的睫毛便是一颤。
她的表情丰富极了,通红的脸如同喝醉了酒,眼睛里透出明亮的光,好像身价腾地上升了几倍的激动;却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被人夸了不知怎么回应的腼腆,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求姑娘恕罪!”后生又扇了一巴掌。
杜千蕊有点结巴地说道:“别打了……罢了。”
“这位姑娘宽宏大量,饶恕了你,算你走运。”朱高煦道,“不过……”
他清了清嗓子,回顾左右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咱们什么身份,啊?若是伤了咱们,凭你担得起?”
后生茫然又畏惧地说道:“小人万不敢伤着贵人啊,连想也不曾想过。”
周围一片死寂,人群里没人吭一声。刚才朱高煦的警告,似乎并不是说给这后生听的。
瞿良材看完这场戏,面不改色道:“诸位王子,末将有礼了,请。”
“去哪?”朱高煦盯着瞿良材的脸。
瞿良材却没有被目光吓住,镇定道:“奉圣意,请高阳郡王等暂回京师,有案子须得回去查清楚。”
“圣旨呢?”朱高煦问道。
若是有正式书面圣旨,这瞿良材怕是早就拿出来了。果然瞿良材道:“只有魏国公的牌票,但圣上是同意了的。”
“大胆!你这厮来路不明,竟敢假传圣旨!”朱高煦大吼一声。
瞿良材脸也红了,看样子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胡搅蛮缠,冷冷道:“末将好心提醒高阳郡王,这院子周围已被围死,马厩里的马也被牵走,咱们派到北平地面的人,还不止这一点。高阳郡王,您觉得还有丝毫机会走脱?”他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息恼怒情绪,顿了一下道,“何必让事儿变得太难看?”
朱高煦鼻子里“哼”了一声。
瞿良材盯着他,缓缓抬起手,只用一根食指轻轻做了个手势:“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一个穿布衣梳发髻的大汉先抱拳道:“高阳郡王,得罪了!”
话音刚落,矫健的身影便率先跳了过来,不料“砰”地一声,立刻传来一声痛叫,那人已摔在地上,双手抱着一条小腿蜷缩打滚,十分狼狈。
“上!”一声大喝传来,一群人已四面扑了过来,但是没有人用刀剑兵刃,更没有用弓箭。
朱高煦这才迈开马步,拳脚施展出来,根本不用思考,套路如行云流水,技巧已深深刻入运动神经。
空中响起了一声声短促而有力的劲风,朱高煦的拳脚并不花俏,乍看稀疏平常,但是那一声声的响亮拳风,并不能轻易就打得出来,毕竟场面上没有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