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对着门楼这边,在檐台上蹲了下去。
朱高煦看到了她的素颜,皮肤白净,远观如陶;她的脸比较小,于是眼睛显得很大,微厚的嘴唇也显得更饱满……于是这么一张瓜子脸,看起来便丝毫没有单薄之感了。
杜千蕊抬头四下看了看,朱高煦顿时心头微微一紧,幸好门楼内外光线差异大,她似乎没发现自己傻站在这里。
然后她便轻轻拉了一下上衣,露出了圆润的裸肩,肩上有一处擦伤,她伸手揉了几下娇嫩的肌肤,肩膀轻轻一扭,十分灵活地让衣衫滑上去遮住了肩膀。
可能是要洗头发,她外衣里面没穿亵衣的,似乎只有一件抹胸。
她前倾上身,埋下头,伸手摸到盆里的木瓢,舀水浇在头上。
这么一个姿势,衣服便往下坠,交领的领子又大,朱高煦顿时看到了她的锁骨下方丰腴雪白一片,浅红色的抹胸位置沉甸甸的,朱高煦也替她感到很重。
朱高煦顿时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
“哗哗……”木瓢里的水打湿了她的青丝,水溅到了她的脖颈肌肤上。朱高煦看得目不转睛,以至于连那雪白肌肤上的水珠也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朱高煦忘记了自己在郡王府,却好像在幽静的山谷泉水边上,而且刚下过一阵雨,把山林冲得一尘不染,春天的嫩绿叶子上,还残留着珍珠般的雨珠。
实在没想到,杜千蕊从纸醉金迷的地方走来,还有这么一面。
他兴致盎然地观赏着,可惜,洗头发很快就洗完了。
朱高煦认为,杜千蕊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完全可以再洗仔细一点,时间再长一点的,何必这么慌慌张张?
他趁杜千蕊擦头发的时机,不动声色返身走回后厅,四下溜达了一会儿,这才若无其事地再次走出门楼。
朱高煦走到厢房门口,里面的杜千蕊转头一看,慌忙放下木盆,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便屈膝道:“奴婢见过王爷……刚洗了头发,还没来得及拾掇,请王爷恕罪。”
朱高煦神情自若,十分随意,轻轻摆了一下手,随口说道:“杜姑娘今天穿得很素啊。”
杜千蕊微笑道:“奴婢本来便不喜浓艳的妆扮,可是在富乐院没法子唉。要是穿得太素净,王爷来了听曲,还敢与奴婢调笑么?”
“为何不敢?”朱高煦微微疑惑。
杜千蕊道:“素净便显得清高,怕被我拒绝呀……何况在那种地方,也不搭调。”
“好像有道理。”朱高煦点点头,顿了一顿,一下子心生灵感,马上又道,“那杜姑娘来到府上,便穿得如此素净,是要拒绝我?”
杜千蕊脸上泛出两朵红晕,明亮的眼睛悄悄瞟了他一眼,“奴婢可不是那个意思。”
朱高煦并不是真正的十六岁少年,脸皮在前世就练厚了的,一脸笑意继续道:“那是什么意思?”
杜千蕊道:“此一时彼一时,王爷府上,尊贵礼仪之地,艳俗怎能应景?以前奴婢要取悦许多人,现在只需服侍一人。”
这时,朱高煦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心酸,他的笑意也渐收,说道:“不艳俗,也不必太素。回头我去库房找找,有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