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拿毛巾捂着口鼻,返回房门敞开的屋子,轻轻走到两个甲兵跟前。他们依旧没动弹,已经被京师玄奘寺庆元和尚配制的迷香迷倒。
不过为防漏出马脚,朱高煦对这两个甲兵用的迷香很少,门又是敞着的,估计迷不了一会儿。
他便干脆扶起一个士卒的脑袋,“砰”地一声闷响,挥拳便打在那士卒的下巴上,士卒闷哼了一声。
接着朱高煦又干翻了另一个士卒。
朱高煦在俩人身上摸了一阵,果然摸到了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走近两盏灯笼旁边的门,伸手轻轻一掀房门,锁着的门挪开了一道缝儿。朱高煦便伸手“笃笃笃”地轻轻敲了三声。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有点像瞿能的声音,朱高煦和他说过话,还大概记得声音。
朱高煦便又“笃笃笃”敲了三下,里面的声音道:“他娘的!如此晚了,有啥事,要不要人睡觉?”
“是我。”朱高煦回应道,便拿钥匙开了房门,掀开门走了进去,拉扯掉脸上的纱巾。
里面的人已经吹燃了火折子,将一枝蜡烛点上了。
朱高煦借着烛光一看,不是瞿能是谁?
这时后面一个只穿着亵衣的后生也走了上来,声音惊讶道:“高阳王?”
“是我。”朱高煦又重复了一句。
瞿能立刻吹灭了蜡烛,低声道:“嘘!对面有人。”
“两间屋子的人已经被我迷翻,其他的我还没发现。”朱高煦道。
瞿能立刻又吹燃了火折子点上蜡烛。
朱高煦问道:“瞿将军,信不信我?”
瞿能盯着朱高煦的脸,点头道:“信!”
“想不想走?”朱高煦又问。
武将就是痛快,瞿能也很干脆利索:“想!”
朱高煦觉得,瞿能对形势有快速的判断和决断能力,果然是个将才!
短促的几句话,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既然大家都是痛快人,朱高煦也不拖泥带水,干了再说!
他便径直问道:“府上一共多少人?”
瞿能道:“除去咱们父子,原来有二十五人,现在有十三人。五个军士在这院子里,另外五个军士、一个厨子、两个杂役在门楼外的倒罩房。”
“很好。”朱高煦摩挲了一下额头,“两个士卒已被干翻了,隔壁房里被迷倒了三个。我用了迷香,但用得极少,只能迷一会儿,咱们尽量别弄出动静。瞿良材去找柴禾,搬进这间卧房里;我再出去一趟,瞿将军过来接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