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就因争宠,把太子府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内里居然还有阴谋毒计,致父皇的皇孙或孙女死于腹中!父皇母后会对东宫甚么看法,会如何看待您这个太子?这件事,对整个东宫有害无益!妾身会做那种事吗?
那腹中的孩儿不管是谁生了,总是太子爷的骨肉。难道在太子爷心里,妾身是那等无情无义的狠辣之人?”
听到父皇要怎么处置东宫那句话,朱高炽脸色马上变白了,他终于开口道:“俺说过怀疑你了么?谁也没说这种话啊。”
张氏“哼”了一声:“郭次妃一直嚷嚷有人害她,整个东宫谁敢害她,不是明摆着的事儿?”
朱高炽初时非常恼怒,如今却愁眉苦脸:“不是今天御医来,俺还不知道郭次妃有了身孕……这可怎么与父皇母后说?”
张氏也皱眉道:“妾身也不知啊!太子爷成天见她也没瞧出来,妾身十天半月见不到她一回,从何得知?妾身觉得郭次妃什么事儿都往心里搁,谁都防着、不和人说掏心窝的话,她又不太懂……妾身估摸着连她自个也不知怀孕了!”
“郭次妃平素没去给太子妃见礼?”朱高炽愣道。
张氏道:“没来!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只要东宫没闹出甚么大事,妾身就烧香拜佛了,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鸡毛蒜皮的琐事?太子爷就两个妻妾,她平素也不招惹妾身,妾身若连一个人也容不下,还怎么做太子妃呀?”
朱高炽沉思不语。
张氏道:“妾身给太子爷出个主意。此事不小,得先过了父皇母后那一关再说。禀奏父皇母后,您必须这样说:郭次妃是自己不小心摔掉了孩儿……
可能事实本就如此!
整个东宫,连妾身平素也不爱涂脂抹粉,对宫女们更管得严,只有郭次妃成天往身上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些桂花油、胭脂花粉,哪样不招惹蜂蝶的?
也难怪那群蜜蜂只盯着她。
这也不算欺瞒,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没人推她、是她自己乱跑掉进池塘里的!如此一来,这只是一场意外之不幸,别说太子爷的颜面,就连父皇母后、整个皇室的脸面也保住了。”
朱高炽听到这里,微微点头。
张氏说得不无道理,就算此事真有阴谋,也不该到处说,把太子次妃的孩儿弄掉这等丑事、哪个朝代的皇室会拿出去宣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