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沈徐氏轻轻一躲,朱高煦什么都没摸到。沈徐氏的手也挪开了,她仰起头道:“有劳殿下。让殿下做这等琐事,妾身给您赔罪。”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禀殿下、沈夫人,茶沏好了。”
朱高煦只得收手,不动声色地坐回了上位。心道,虽然这妇人的气息确实诱人,但我一个有比格的亲王,还要主动纠缠一个名声很差的寡妇?
“举手之劳耳。”朱高煦淡然道。
端茶上来的中年妇人开始往小盏中倒茶。沈徐氏道:“殿下,请。”
朱高煦一时间觉得有点蹊跷,刚刚她叫他靠近,一副娇柔的模样,忽然之间又恢复了若即若离的从容优雅……或是因为旁边那中年妇人打搅了罢。
沈徐氏那么有钱,怎么弄了个不知趣的近侍?
朱高煦端起茶杯尝了一口,感觉挺香的,但不置可否。
因为他确实对茶水的微妙区别,没什么研究。
而且茶道讲究心境,他刚才动了点淫心,又什么便宜都没占着,现在心境确实有微小的不稳。
沈徐氏开口道:“依大明朝廷矿政,洪武及建文年间铜、铅矿乃官府开采,不得民间经营。但今上登基后,去年底重定了矿政,除金、银依旧官营以外,铜铅已准予民间纳钱开采……”
刚才她那浓浓的柔情,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她一本正经地说起了公事,把那缥缈在空中的暧昧驱除得一干二净。
朱高煦道:“有这法令?我是藩王,在京师也不上朝议事,倒不知道法令有此改动。”
沈徐氏微笑道:“妾身哪敢在殿下面前妄言呀?自然是查清楚了,才敢说的。”
朱高煦点点头。
沈徐氏又道:“朝中已有法令,可云南布政使司依旧没有改,不准民间采铜铅矿。妾身亦不敢叫人贸然开矿,不然钱撒下去,却被官府封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朱高煦沉吟片刻,很快就回应道:“云南布政使上个月到王府上来过,彼此说过话。我写几个字,叫人送去布政使司衙门,沈夫人就可以开矿了。”
沈徐氏的眼睛笑成半月形,长睫毛、如月的笑眼当真是相当美好。她站起身,款款屈膝道,“妾身谢过殿下。”
“不必多礼。”朱高煦道,“如沈夫人所言,朝廷已有成法,我叫地方上守法,一点错也无。举手之劳罢了。”
沈徐氏轻声道:“可也只有殿下才能叫他们守法,妾身自当谢您。”
朱高煦一时间觉得相当受用,这沈夫人也算个妙人儿,让他还了情、却不用为难,这样的来往当然非常舒坦……毕竟什么都不付出,什么风险都没有。
俩人说了一阵话,朱高煦感觉沈夫人已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事儿也谈完了。他便起身告辞。
沈徐氏挽留用午膳,这回朱高煦婉言谢绝了。
上次吃过饭,给了沈夫人面子,若是总在沈府一逗留就是一天,会显得和她的关系太亲密……关键是朱高煦连一根汗毛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