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禁与姚姬相视笑了几声,“音律方面,我一窍不通,连谱也不识,更不会弹奏任何乐器。”
姚姬道:“那妾身拉给王爷听。”
朱高煦微微惊讶道:“我从不知道姚姬原来能歌善舞。”
姚姬小声道:“那个人曾想让我做奸谍,要接近的人都是权贵,琴棋书画不学点怎么行呢?”
朱高煦点点头,以为然。
“王爷稍等,妾身去取了来。”姚姬微微屈膝道。
不一会儿姚姬便取了一副二胡走出来,在朱高煦前边稍偏的位置,放了一条铺着锦缎的凳子,在上面端坐下来,摆好了姿势。
身段好的美人,坐下来真的好看,端庄的上身、美妙的髋部弧度皱褶,都妙不可言。
姚姬轻轻欠身,上身一倾,如水的目光在朱高煦脸上抚过,“妾身的造诣可比不上杜姐姐,献丑了。”
轻描淡写地提到了杜千蕊,朱高煦下意识感觉到,姚姬不是不争,她心里可能还是在比较的。
开场先拉了一段弦,朱高煦立刻就被那起伏缠绵的旋律吸引了。他不识谱,也不知道姚姬拉的什么曲子,但他能听出来……两个字就是,好听。
表现那种缠绵多情的感觉,确实还是要拉弦的声音,虽未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但每个音符间毫无中断,更为绵绵不绝,正是如泣如诉,仿佛有一腔难以道尽的情愫。
朱高煦闭上眼睛,脑袋随着那旋律轻轻摇晃,一副陶醉的样子。他原不是非得这样做的,不过也不必忍着,这么表现估计会让表演者受用罢?
等他睁开眼睛时,果然见姚姬脸也憋红了,贝齿轻咬着朱唇,忍着笑。她好像觉得朱高煦的动作很滑稽?
二胡的曲子拉了一段,姚姬便开口轻唱起来。
朱高煦听到她唱歌的声音,心更是被撩得感觉一阵动荡。
姚姬这小娘,确实很有韧性,发起狠来甚么脏活苦活都能忍耐,温柔起来简直比水还软。
朱高煦自然没听过这首歌,听起来有点像地方上的小曲。
有一段,四个字的句,她反复吟唱,调子每一句就低一点,仿佛有许许多多的温柔闲愁惆怅,如回音一样地愈唱愈低,绕梁不绝。
难怪古人常把声色放到一起说,美人的容颜只是视觉享受,她唱起歌来,又给人一种全新的欣赏。
若是坐在美人面前,看着她唱,那就更是美不胜收了。
朱高煦今夜没喝酒,但已感觉有点醉了。他沉迷在此温柔乡里,忘却了无数的隐忧、恐惧和无奈,只觉良宵苦短,不想醒来。
……第二天朱高煦有点不想去前殿,反正他一个藩王在云南,其实不需要做任何正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他最后还是起床去了,出门前还有点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侧躺在床榻上头发凌乱无力疲惫的姚姬。
朱高煦如同往常一样,先与将士们一起负重跑步,然后去文楼看武夫们读书。上午他还会看看三司送来的邸报,然后与武将们谈笑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