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疲倦而混乱的头脑,让他有种刚才是幻听的错觉。
朱高煦沉住气,轻轻抽开门闩,打开了其中一扇门。他把头探出去看了一眼,甚么也没看到,接着又迅速看另一边,还是没看见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王爷,我方便进来么?”
朱高煦一听,片刻后才想起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姚芳的声音!朱高煦立刻道:“无妨,进来罢。”
果然是姚芳闪身进来了,朱高煦随即关上了大门。
姚芳抱拳道:“末将刚才看见汉王等八人进了这地方,大多都不认识,便没急着过来。”
朱高煦完全没发现姚芳刚才在哪里,他可能太累了,没那么多精力注意周围的光景。
朱高煦见到姚芳十分意外,不过还是先沉住气道:“屋里说。”
俩人前后进了朱高煦刚才睡的厢房,里面的桌椅家什上全是灰。不过朱高煦同样风尘仆仆浑身很脏,倒也不在意。
“你怎么会在云南?”朱高煦问道。
姚芳道:“末将也是昨天才进城,先来了此处看过一回,见没有人进来过,便在这里住了一宿。”
朱高煦进来后,同样没注意看昨晚有人来过的痕迹。
姚芳继续道:“翰林院学士、内阁首辅胡广从贵州进云南,奉了旨,来拉拢西平侯沐晟。当时锦衣卫也要派个人跟着来,正巧末将来过云南,叫上头觉得有经验、熟悉地方,便被挑中了。”
朱高煦一听,忍不住“呵”地短促笑了一声,他似乎是在笑人间际遇的巧妙。
“胡广去西平侯府了?”朱高煦的笑意顷刻不见,皱眉问道。
姚芳摇头道:“估摸着至少还有三天,他才能到昆明。末将借口来云南府城打探情况,先行了一步,实则是想提前告诉汉王一声。”他稍作停顿,又道,“末将想着,您自打从京师离开,这也有一个多月了,算时间该到云南了才对。王爷怎地现在才到云南府城?”
朱高煦道:“为了尽量避开东宫的党羽,咱们走的是五尺道。那条路难行,好几段路完全没法骑马,只能徒步艰难跋涉。咱们咬牙全力赶路,才能今天到达昆明城。”
“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姚芳拜道,“请汉王示下,如何处置胡广?”
朱高煦想了一会儿,问道:“他身边还有几个人?”
姚芳道:“云南是汉王的地盘,胡广此行前来乔装打扮,一行只有三人。另外还有个马夫。他们走的官道。”
朱高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之后,他抬起手道:“你先不与胡广会合,等我派人捉了他再说。”
姚芳抱拳道:“末将遵命。”
朱高煦道:“姚兄弟立了大功,将来我若成事,必不亏待!”
姚芳道:“末将全家三人都愿倾力辅佐王爷!”
他说到这里,马上便拜道:“末将这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不与王爷那些部下见面了,告辞。”
朱高煦点了点头,起身送姚芳出门,也好把大门再闩上。
不到中午,果然王斌、赵平二人来到了酒楼。
朱高煦与他们叙了一阵话,互述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