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一念之间,姚姬很生气的时候,她甚至不想管姚芳了!实在是他自找,且一而再地不懂事。
姚姬冷静下来,仍然觉得必须要想方设法救姚芳!
如果她的亲哥哥被治了死罪,整个姚家必因此受牵连,成为无法洗清的污点;死罪犯人的家人,又是新皇亲自定的罪,其家眷能有甚么地位?
姚姬吃过午膳之后,便开始沐浴更衣,慢慢地梳妆打扮。
她磨蹭了近一个时辰,对着铜镜看着泛黄的镜面上,那张美艳的脸,不禁犹自轻叹了一声。
接着她便步行来到了干清宫外的台基上,轻轻跪到了门边。
周围当值的宦官宫女见状,大惊失色!
朱高煦进宫前仅有的几个妻妾,大伙儿无不瞩目,自然认得姚姬!
姚姬准备在这里等到酉时外廷下值,她知道朱高煦进宫以来、只住在干清宫,不去别处的。(应该是觉得干清宫比较安全。)
不料,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朱高煦急匆匆地走上了台基。
姚姬微微有点意外地抬起头,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一边疾走,一边开口道:“朕听说你跪在这里,赶紧提前下值回来了。地上是石砖那么硬,快起来,咱们甚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姚姬提了起来。
姚姬感受到他轻描淡写的强力,心里毫无准备地忽然感到一暖,鼻子也酸了差点没哭出来。
“进屋……殿说。”朱高煦拽住她柔软玉白的手道。他转头用力一挥手,一种宫人都屈膝行礼,驻足在外。
俩人走进偌大的干清宫中,朱高煦把姚姬拉到大椅子上坐下来,他在随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宽敞的宫殿里,一阵沉默。
姚姬缓缓回顾周围,她到京师之后、来侍寝过一次,但来的时候是晚上了。这还是第一回看清楚这间皇帝的寝宫。
“这里真是华贵。”姚姬开口轻声道,“可不知为何,妾身还是觉得在云南汉王府的那处小院更舒适。”
朱高煦道:“这规格本身是一种威严和权力。不过要说睡得舒坦,我与你一般感受,也是那么觉得。”
姚姬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朱高煦又沉声道:“不过要说咱们俩住过的地方,最难忘的还是鸡鸣寺下面、那香烛街的铺面阁楼上。”
“圣上还记得呢。”姚姬轻轻抿了一下嘴唇,“那地方可不舒坦,连躺下二人都非常艰难,只是被迫无奈……”
朱高煦道:“要不是如此窄,我怎么能那般亲近你?”
姚姬想着当时复杂的感受,到现在了脸上还微微一红。
不过她也顿时多了几分希望;听到朱高煦徐旧、念着以前的情意,她明白那件事可能还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