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徐氏还想起了梨园里那把特别的椅子。
自己打赌输了那一次,在大白天,她那难以接受的姿态。
沈徐氏想到当时的光景,脸上顿时发烫。
明明难以忍受、觉得十分羞辱,但此事想起来、她竟然觉得胸口“咚咚咚”直跳。
她哪里还能休息,心绪早已变得浮躁而动荡。
平常沈徐氏都很沉静,但想到要与朱高煦见面了,她竟然十分浮躁。
不知怎地,她忽然非常期待明日在皇宫里的见面;她无法骗自己,她变得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情,似乎就是因为期待着能发生点甚么。
在宁静而舒适的日子里,或许时间一长,人便总是想有些不同的经历罢?
但是上次就下定决心、那是最后一次肌肤相亲;不能再发生甚么了!否则很容易会破坏、让沈宝妍进宫的决定。
沈徐氏幽幽叹了一声,脑海里出现了柳絮一样纠缠不清的意象。
过了许久,近侍杨氏又返回了这间屋子。
杨氏走到塌边,看了一眼沈徐氏睁着的眼睛,便弯腰道:“夫人,奴婢问过小姐了。小姐说后娘受封、与她无关,她不愿意去。”
沈徐氏眉头轻轻一颦,马上掀开毯子,坐了起来。她有些不高兴道:“她长大了,不愿意听话了么!”
杨氏道:“可不是?姑娘家若是不早些出嫁,最难管束了。不过奴婢觉得,几天前徐财六见过小姐,怕是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
“哦?”沈徐氏抬起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杨氏道:“奴婢先前不敢多嘴。”
沈徐氏双手抱在腹前,在屋子里慢慢地走动了一会儿。
杨氏问道:“要不夫人亲自去给小姐说说?”
“不用了,此时再强求她,适得其反。”沈徐氏道,“亲娘还不定管得住,别说我这个后娘了。”
“是。”杨氏道,“那奴婢还要准备、明日夫人进宫的行程么?”
沈徐氏没有吭声,犹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显得有点坐立不安,有时踱着步子;有时又坐到梳妆台前照着铜镜,却又坐不了一会儿,很快又站起来。
杨氏见状便道:“上午那姓王的太监不是说了么?圣上要与夫人商议大事呢,以前圣上做王爷的时候、不也常常与夫人议事?而今他做了皇帝,若只是想召见夫人议事,被您忤逆了怕不太好。”
沈徐氏转头看了杨氏一眼,差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议正事,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