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船队在岘港只逗留了几天,便要再次启航。
印度鸡儿大耳领主的“忠实奴仆”阔耳,自称惊叹仰慕大明的宏伟舰队,请求上官军的船同行;经过几个人的商议,中军同意了他的请求。
于是阔耳把船长的位置交给了副手,独自上了王景弘的旗舰。
太监王景弘也邀请刘鸣,到中军旗舰上同行。刘鸣婉拒了好意,依旧乘坐小舟回到唐指挥的宝船上。
这个时节在大明朝是秋季,但在安南占城等地,人们是感觉不到季节冷热变化的。
天气很热,雨水极多。
倒是只有今日天气甚好,没有下雨,比往常更炎热。
刘鸣走上甲板时,忽然感觉脑子里一阵阵发痛,耳边再次响起蝉鸣般的声音。
他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感觉到额头上的冷汗都憋了出来。
船上的医官开的药很管用,刘鸣调养一段时间后、最近已很少头痛。
可能是昨天王景弘招他去中军,谈了不少事,让刘鸣想得太多,让头部的伤情有点反复。
他忍耐了一会儿,等这阵子头昏目眩渐渐过去。
没一会儿,症状有所缓解。
甲板前方那门闪闪发光的汉王炮、最先让刘鸣重新看清,他恢复了清楚的视觉。
刘鸣走了过去,伸手一摸,一不留神被烫了一下。
那光滑铜炮的触觉,完全不像其反射的冷光。
刚刚启航的战船非常忙碌,直到旁晚时分,将士与水手才陆续空闲下来。
宝船从港口上得到了补给,晚膳时分发的酒水分量更多,让旁晚的船上比平素更加喧嚣热闹,还夹杂着粗矿的笑声。
刘鸣用过晚膳之后,从官厅里的窗户看出去,看到四面船上的灯光已经点亮,星星点点一片不见边际。
只看周围的船只,人们并不能感受到战船在航行,于是海面的景象就像一座漂浮的城池。
他背着手站在窗边,观望良久。“刘使君好兴致!”这时身后传来了唐敬的声音。刘鸣才转过身来,与唐指挥相互见礼。
“那施进卿也是奇怪,他干甚么来的?”唐敬开门见山,干脆地直接问了一句。
刘鸣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指着并排放在旁边的椅子道,“唐将军请坐。”
唐敬看了他一眼,笑道:“若是不能说,刘使君不说便是了。”
刘鸣沉声道:“我至少明白,施进卿为何会亲自北上。”
“为何?”唐敬立刻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