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了一阵,獒又脱离了犬牙,毛皮已被血染得湿乎乎一片。
獒游走着把头往笼子外面探,拼命想逃走。
但细犬再次扑上来,凶狠地撕咬着獒。
“咬它……”失望的牧民们一面挥拳羞愤地叫喊着,一面有人发出唏嘘之声。
但是獒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能找回优势。
细犬非常凶狠,不管獒哀嚎着想出笼投降、还是游走逃窜,细犬次次都拼命撕咬它。
最后獒已经躺在地上装死,完全不反抗了,细犬仍旧咬着它摇动撕扯。
体壮的獒叫声非常尖、很悲惨,惨叫的模样简直丢尽了雄风,耻辱不堪。
大伙儿已经无趣地说起话来,阿岱仍旧冷冷地看着、血肉模糊在地上时不时哀嚎的獒。
安札施力的声音道:“大人好眼光,佩服。”
望着笼子里出神的阿岱,这才移开了注意力,看着安札施力笑了一下,“安札施力可能不常观斗犬,不过是助兴的玩物罢了。你瞧,战败的一方最后都是意愿完全崩溃,丑态百出,但不管如何示弱也无法脱离。先前那细犬虽落了下风,却阴着不叫,耐心消耗等待机会,显然它还没有败。”
安札施力道:“大人说得好,我看走眼啦。”
“帐中请。”阿岱道。
一行人离开了斗犬场,骑马回到阿岱的大帐中。不一会儿,奴仆们就把奶酒与烤肉端了上来,大伙儿盘腿坐下,开始喝酒吃肉。
帐内的人吃得差不多了,阿岱这才屏退左右,说道:“安札施力带来了重要消息,我才劳顿诸位相聚议事。”
安札施力道:“福余卫的海煞男答奚已经做了大明的狗。明军要对辽东用兵了,首当其冲受到威胁的、必定是咱们兀良哈人,以及中间驻牧的科尔沁部落。”
阿鲁台听罢,心中一震,问道:“消息确定?”
安札施力道:“咱们从各处都得到消息,辽东都司正在准备开战。另外咱们在大宁卫有明国官场上的将领,透露消息,明国皇帝已确定要对科尔沁人用兵了。”
帐篷里一阵议论。朵颜卫首领脱鲁忽察儿道:“知院大人不久前还好心放了明国使者、一些汉人奴隶,这下倒好,立刻打上门来啦。”
阿岱道:“脱鲁忽察儿有所不知,此事是知院宠爱的妹妹要求,知院迁就妹妹罢了。”
脱鲁忽察儿道:“原来如此。”
阿鲁台的脸色很不好看。
放人的事,其实并不算甚么大事,但往往小事也很能激起人的愤慨。
就好像上来被人扇了一耳掴子,说不定比遭捅一刀还要恼怒。
阿岱的声音道:“这回让明国人有报复之心,阿鲁台也是为了我。说起来知院接受明国人的册封,也不是啥天大的事。但知院一心劝我继承大汗之位,才不愿那么接受明国人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