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冰靠在母亲身边,安慰道:“您就别操那份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谁啊?”
凌母白了女儿一眼,“你也是过来人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别到时候稀里糊涂的,为他人做嫁衣……”
“行啦行啦!”凌白冰劝住母亲,不让她再磨叨自己,心说你要知道我和好几个女人共侍一夫,不得气的背过气去?
她可以什么都担心,唯独不用担心李思平花心——还担心什么,早就花心了!
陪母亲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做好了醒酒汤,凌白冰端了一杯拿到北屋,出来看着睡在沙发上的父亲问道:“我爸怎么办,让他睡这儿啊?”
“我刚才叫了,没醒,让他睡这儿吧!”凌母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对凌白冰说道:“你还不睡啊?”
凌白冰脸一红,“我……我跟妈睡!”
“跟我睡什么,你也不是小孩子,妈还能不知道你俩已经在一块儿了?赶紧回去睡吧!晚上你爸起夜我得照顾,别吵醒了你。”
“那我睡觉去了,妈,晚安!”
“去吧!”凌白冰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屋里躺在李思平身边,闻着男人身上的酒气、汗味儿,不觉嫌弃,反而觉得安心舒适。
想着今夜情郎在家人面前大出风头,让她和父母都面上有光,不由得更加幸福甜蜜,紧紧靠着情郎,不舍得片刻分开。
劳累了一天,她也倦了,拉上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朦胧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悉悉邃邃的声音吵醒,凌白冰睁开眼,看见李思平刚爬上床,问道:“睡不着了?”
她知道李思平酒后易醒,再就难以入睡,得天快亮了才能重新睡着。
“嗯,上了趟厕所。”李思平回来搂住美丽少妇,哄道:“快睡吧!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白冰“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无比舒服的又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凌白冰醒了过来,听着身边情郎的呼吸声,她心中安宁,靠在情郎身侧,细细数着他的心跳,不觉愣怔出神。
从上路返家开始,她就一直忍不住的同当初和胡铭一起回家作对比,那时候两人挤着春运的人流坐火车回来,住的也是这间北屋,那时候父亲工作忙,对气质文弱的胡铭也不怎么待见,经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甩脸色给她看,母亲虽然居中调和,却也不时暗地里劝她再考虑考虑,别急着定下终身。
但那时候的自己哪里听得进去,觉得胡铭就是良配佳偶,父母的不理解和不支持让她苦闷,为爱奋不顾身的情怀则让她无比坚决。
胡铭酒量一般,和家里亲戚喝酒的时候习惯性的藏奸,根本不会出现李思平这种喝得狂吐不止的情况,那时她觉得这样是很好的,毕竟喝酒不是一件意义多大的事情,能少喝自然要少喝。
及至今天,有了李思平作对比,她才明白父亲的眼光是多么准确,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在父母眼里,胡铭眼中的自己,远没有他自己重要吧?
李思平这样一个花心男子,对她的看重都超过了对他自己,细数相识以来的种种,一番对比下来,凌白冰更加坚定了心里的选择。
是花心却更加看重自己,还是专情却更加自私,这个选择很容易做——更何况,胡铭的专情并未经过检验,离婚那天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深究,不代表她没有发现。
每个女人都渴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而这个男人则白衣飘飘,开宝马住城堡,但问题是,自己是白雪公主么?有那份幸运么?
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凌白冰知道自己虽然算不上老,但年纪也不小了,她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完美的不一定存在,更不一定适合自己,而抓在手上并且抓得住的,才是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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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响起,迟燕妮翻了个身,躺在炕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愣怔出神。
每年农历小年的清晨,几乎都会有人放炮仗,迟燕妮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新房子的房顶,脑海中纷乱的杂事终于不再搅扰她的睡眠,连续两天,她都没有服用安眠药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很甜。
勤劳的父母早就起床了,老父亲引燃了半夜熄灭的锅炉,屋子重新变得暖烘烘的,老母亲在后厨忙着做饭,听着似乎是擀面的声音。
迟燕妮穿着背心和线裤睡的觉,她爬起来,套上自己的V领羊绒衫,趿拉着鞋来到厨房。
“包饺子啊?”迟燕妮倒了杯凉开水就要喝,却被母亲拦住了,“多大人了还喝凉水,壶里有温开水,喝那个!”
迟燕妮现在是地道的企业老板,起居八座、前呼后拥,身价更是好几亿,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就习惯了别人伺候,平日里哪有时间在意这些,她笑了笑,从暖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缓缓喝光了,这才帮母亲包饺子。
“这天天烧炉子,还是太麻烦了,您跟我爸还是看看什么时候搬楼上去得了!”迟燕妮拿过两头细中间粗的小擀面杖,熟练的擀起饺子皮来。
“等啥时候不能动弹了再说吧!”
迟母拌好饺子馅儿,包着饺子说道:“当初就不让你修这房子,花那么多钱,到时候真要搬走了,这钱不都白瞎了!”
“这才多少钱!”
迟燕妮不以为然,父母的平房没有翻修,而是直接推倒了新建的砖房,墙体保温做了好几层,墙厚的都不像话,就是为了让父母住的温暖舒适一些,虽然很是花了些钱,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房子修的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回来住呢!”
迟母埋怨着自己的女儿,“这六间大砖房花了一百多万,你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跟你爸再活还能活几年?到时候这房子你卖给谁去?”
“卖什么?将来你们不住了,我自己回来住!”迟燕妮不以为然,随口闲扯,“我回这儿养老来!”
迟母却直接拆穿了女儿:“净瞎扯!你在京城就买了好几套房子,你回这儿养什么老?天寒地冻的!是小光能回来还是小娜能回来给你养老?”
“我就不能雇人养我老啊?”迟燕妮犹自嘴硬。
“嗯呢,你可能耐了,你都快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