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春节刚过,气温就一节节的上升,南方尤其明显,大年初二正午时分,已经有不怕冷的女子穿上丝袜了。
何煜舟一身笔挺棕色西装从自己的奔驰车上下来站在路边,看着路上行人,有些愣怔。
“何总!”一辆宾利在他面前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位穿着黑丝包臀裙的年轻少妇,她笑着和何煜舟打了招呼,拉开车门。
何煜舟上了车,闭上眼睛开始养神——睁眼也没用,宾利车窗经过特殊处理,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车子大概行走了十几分钟,在一处豪宅停下,他拿出手机来一看,和之前几次来一样,手机毫无信号。
进了别墅,穿过门厅,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嫪汉升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在他脚下,趴跪着一名戴着项圈和肛塞的丰腴美妇,一动不动。
“煜舟,来,坐!”
何煜舟不是第一次来,倒也见怪不怪,在旁边坐下,一个穿着真空女仆裙的女子过来,丰腴的身体走动之间春光隐现,身段婀娜多姿,让他情不自禁盯着多看了几眼,那女子给他倒好水,接着妩媚一笑下去了。
随即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妇人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躺下,帮他去了鞋子,将他的双脚放在自己胸前,轻轻揉捏。
何煜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也好色,也包养情人,但如此作贱女人,是他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的。
这间别墅是嫪汉升的金屋,这些女子都被他圈养在这里,专供日常淫乐。
据何煜舟所知,这些女子身份各异,却都是良家女子,有医生教师,也有明星大腕,甚至还有电视主播。
这些女人有的是听从召唤随叫随到,有的则是干脆放弃原来身份,彻底失去自我,被圈禁在这里,不许离开。
这种事情他这个下属不好评价对错,作为职业经理人,他早就见惯不怪,买个小岛豢养幼女的他都见过,相比之下,嫪汉升正常多了。
“可以了,谢谢。”何煜舟象征性的享受了一下,点点头示意脚下女子退下,他自己不喜,却也不打算难为别人。
“你呀,就是心肠太软!”
嫪汉升微微一笑,“这位,是一位官员的妻子,被我捉到她和邻居私通,怕我跟他老公告密,做了我的性奴,昨晚上被我叫来,一边被我肏一边跟她老公打电话说出差,哈哈,女人啊!”
“那件事怎么样了?”嫪汉升笑了两声,踹了一脚身下女子,等她起身跑开,这才问道:“费了那么大周折,可别无功而返!”
“已经有眉目了”,何煜舟眉头轻皱,“赵在任市委书记的时候,有过一个情人,他调走高升以后,没有将其带走,仍留在当地,现在是电视台副台长,我们拿到了她小儿子的头发,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他是不是赵的骨血了。”
“后续也要做完全了,不要留下纰漏。我猜那个女的能安心给姓赵的养儿子,两人之间肯定来往密切,把最直接的证据找到,实在不行就让文松去把孩子绑了,不怕她不说!”
嫪汉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姓赵的不识抬举,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裤裆里有没有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竟然跟姓迟的勾搭在一起!”
“对赵采取这些措施既是无奈之举,也是曲线救国,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对抗青凌的直接竞争”,何煜舟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之前那些办法都没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必须正视公司积弊,在提高自身的竞争能力上入手了!”
“这些人最开始的时候是助力,有他们在,我们一路绿灯,省了不少麻烦。可是现在今非昔比,青凌不是猛龙不过江,用老办法、小手段,已经不足以制服它了,我们现在必须发挥我们的长处,而不是让长处成了掣肘我们的短处……”嫪汉升摆摆手,看何煜舟住口不说,这才缓缓说道:“道理我都明白,如果倒退二十年,我绝对下这个决心了,可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嫪家香火不旺,我这一辈只有我和雨凝两个,我今年都五十了,儿子不成器,女儿年纪小,雨凝更是,连婚都不肯结!我搞了这么多女人,就是盼望着有人再给我生个儿子,但就是没有……”
“偌大江山,后继无人”,嫪汉升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敢折腾,汉升的问题又不是一朝一夕,也不可能一次性解决,再等等,再看看,先想想别的办法……”
“都说改革,你知道改革要牵扯多少人?说牵一发动全身都是轻的,真动了哪一个人,不处理好了,就是抽筋扒皮!”
见何煜舟轻轻点头,嫪汉升松了口气,“就比如说那个省ZHX副主席周海洋,矿业公司有他干股,他小姨子在公司领薪水,他表弟在矿业公司任副总,要改革,这些人都绕不过去,不安排明白,他能干?他要跳出来,公司之前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要命?”
嫪汉升摇了摇头,叹道:“形势变幻太快,如果不是青凌逼的太紧,给咱们充足的时间,拿下泊寓,利用好房地产业的快速发展时期改头换面,一切本来大有所为!可恨这青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瘟神,怎么就选了咱们H省来折腾?”
“我查过,他们在L省也做的很大,但L省一来没有我们这样的大企业与它抗衡,二来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无论是地皮还是贷款,都是无条件支持,所以相比之下,他们在L省反而做的更大更强……”何煜舟摘下眼镜擦了擦,“现在H省的省委也在倒向青凌,我们必须得警惕了,之前赵高调露面销售现场就是一个强烈信号!”
“所以改革的事情先缓一缓,先解决掉青凌和姓赵的,干掉他们,其他的一切好谈!”嫪汉升大手一挥,仿佛切断什么一般。
商业竞争,竟然全是背后险恶手段,何煜舟捏捏发酸的鼻梁,掩盖住眼神中的厌恶情绪,他当初被嫪汉升重金聘来,原本指望能有一番作为,哪里想得到,表面风光无限的汉升集团,竟然是一个如此丑陋的黑恶势力集合。
他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如何在汉升下一个聘期之前和平过渡,从这条即将倾覆的破船上下去,成了他此刻开始考虑的最大问题。
如果嫪汉升壮士断腕,那么凭借体量优势,汉升集中力量与青凌竞争,还大有可为,但如此故步自封,汉升内部的倾轧就会让这艘巨轮从内部被击垮,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
和嫪汉升又探讨了一些细节问题,何煜舟才起身离开,上了来时那辆宾利,婉拒了后座那位美妇人的陪伴,他在来时地点下车,开车回到家里。
看着金发碧眼的妻子和一双可爱儿女,他心中有了决定。
“honey,我记得你说想回巴黎看看?要不我安排一下,你带孩子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