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妇蔡秀琴一听,立即明媚地咯咯一笑,接着不解地道:“少堡主伪名前去拜山,身为贵宾,高居上座,怎的会注意到小女子的面貌?”
江天涛俊面一红,认为蔡秀琴问得轻挑,但又不便令她难堪,只得淡淡一笑,道:“在下入山之时,对贵帮香主以上的首领人物,自是要格外注意,以便而后行事方便,是以觉得姑娘有些面善。”
蔡秀琴走至江天涛面前,柳眉一蹙,忍笑不解地道:“可是,少堡主怎知小女子的名字叫蔡秀琴呢?”
江天涛有心实说,又怕她羞恼成怒,因而失去向她探听天门方面有无讯鸽的机会。
因而,朗声一笑,道:“姑娘身为一舵之主,领袖一县帮众,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说此一顿,突然敛笑问:“姑娘率众前来,扣留在下马匹,不知有何教益。”
蔡秀琴咯咯一笑,道:“少堡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眨眼之间就忘了,方才你不是还前去找我吗?”
江天涛俊面一红,立即肃手道:“如此请姑娘房内坐。”
蔡秀琴立即摇摇头,道:“舵上尚有要事待办,小女子不便在此久待,有话就请少堡主快些说。”
江天涛觉得蔡秀琴言语轻挑,对事儿戏,不由暗暗生气,但为了探听天门方面的消息,只得耐着性子问:“请问姑娘,天门方面可有讯鸽?”
蔡秀零立即颔首道:“有,已经是第三支了,方才少堡主前去时,正有一支由天门飞来的讯鸽,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所以没有及时出迎……”
江天涛一听,心中又喜又悔,不由兴奋地急声道:“讯鸽上面怎么说?”
蔡秀琴柳眉一蹙,故意刁难地问:“少堡主问的是哪一方面的消息?”
江天涛听得一愣,不由正色道:“自然是本堡畏罪潜逃的毒娘子……”
蔡秀琴末待江天涛说完,轻噢了一声,淡淡地道:“非常抱歉,这是本帮的高级机密,恕小女子无这么大的权利奉告。”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但他仍强自捺着怒火,沉声道:“谁才有见告的权利?”
蔡秀琴神秘地一笑,学着江天涛的话,笑着道:“少堡主是聪明人,何须明知而故问?”
江天涛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蔡秀琴是受了彩虹龙女的差使而来,为了避免误会加深,为了知道毒娘子的确实消息,免得明日再跑一趟天门,只得毅然沉声道:“好,在下随你去见萧姑娘。”
蔡秀琴一听,立即明媚地笑了,接着声赞道:“这才是明智之举。”说罢,转身对两个背剑少女,吩咐道:“快去禀报总督察,就说江少堡主随后就到。”
两个侍女,恭声应是,转身如飞走了。
江天涛跟着蔡秀琴,迳向店门走去,举步一看,小青早被大汉拉走了,同时,发现其他房门内的客人,正在向他们探头探脑。
走出店门,大街上愈显得冷冷清清,那轮特别明亮的圆月,高挂中空,洒着清丽的光辉,照着他们并肩前进的身影。
但是,在对街房面上的暗影中,却有一对闪烁的眼睛,似是暗窥两人的行动。
蔡秀琴似是不愿超越房面走捷径,因而,沿着街道,直向街口走去。
江天涛虽然心急早些看到彩虹龙女,但蔡秀琴沿着街走,也只得耐着性子跟着前进。
蓦闻蔡秀琴,以似有所悟的口吻道:“少堡主,风闻你曾和一位美丽绝色的红衣少女,去探章乐花的栖凤宫?”
江天涛已经明白了蔡秀琴的一言一行,皆是受了彩虹龙女萧湘珍的指示,因而,淡淡地道:“不错。”
蔡秀琴故意略微迟疑,又问:“那位美艳的姑娘是谁?”
江天涛冷冷地道:“飞蛟邓正桐邓前辈的唯一爱女,邓丽珠姑娘。”
蔡秀零立即不解地问:“那位姑娘呢?”
江天涛已知蔡秀琴的心意,只得避重就轻地道:“他们因事去了洞庭湖,我们中途就分手了。”蔡秀琴会意地噢了一声,同时点了点头。
这时,已到十字街口,两人折身走向南街。
蔡秀琴故意胰了一声,以惊异地口吻道:“少堡主,本帮弟兄们,正盛传少堡主和我家总统领的事呢。”
江天涛听得一愣,也不禁迷惑地道:“什么事?”
蔡秀琴神秘地一笑,故意问:“少堡主真的不知?”
江天涛立即正色道:“当然不知。”
蔡秀琴依然笑着道:“就是总统领传令江南各分舵,严密注意贵堡毒娘子的事。”
江天涛一听,不由冷冷地笑了。
蔡秀琴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地望着江天涛。
江天涛故意忿声道:“如果没有贵帮总统领从中阻挠,贱婢毒娘子早已押回九宫堡了。”
蔡秀琴一听,的确吃了一惊,迷惑地问:“为什么?”
江天涛轻哼一声,立即将银钗皇甫香在大洪山后寨,放走毒娘子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说话之间,距离三钗帮应城分舵的精舍院落已不远了。
蔡秀琴听完,立即以恍然大悟的口吻,道:“原来如此,不知详情的人,尚以为你们……”
话末说完,惊见江天涛的星目倏然一亮,脱口一声大喝:“什么人?”大喝声中,身形已凌空而起,一式“金鹏展翅”,身形快如电掣,斜向身后七八丈外的一丛小树扑去。
蔡秀琴悚然惊觉,顿时想起什么,不由脱口急呼:“少堡主,自己人!”急呼声中,江天涛已扑至小丛树的上空,但由对街屋面上跟踪至小丛树后的那人,却毫无惊急逃走之意。
江天涛听了蔡秀琴的急呼,身形疾泻而下,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愣。
只见隐身小树的那人,竟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一身绿衣的娟秀侍女,而且有些面熟。
娟秀侍女,微垂着头,默默静立,也不向江天涛见礼打招呼。
人影一闪,劲风袭面,蔡秀琴神色慌急地已扑至近前,于是急忙一指娟秀侍女,急声解释道:“她就是总督察的贴身侍女小婉。”
江天涛一听,恍然大悟,心说:“不错,正是那天在东梁山后寨高楼上诊病时,立在罗纬旁边的那个秀丽侍女。”
心念未毕,蓦闻蔡秀琴催促道:“小婉,还不快些见过江少堡主。”
秀丽侍女小婉,深深一福,羞涩地道:“小婢小婉参见少堡主。”
江天涛知道她是奉命而为,只得肃手道:“免了,免了”
蔡秀琴故意吩咐道:“小婉,快去禀报总督察,说江少堡主已经到了。”
小婉应了声是,展开轻功,如飞向精舍院落驰去江天涛和蔡秀琴继续前进,但都没有再说什么。
来至门楼下,依然是方才的三个壮汉降阶恭临。
进入门楼,迳向左侧角门走去,而不去正厅。
江天涛知道彩虹龙女必是住在左跨院门。
左院通道上,植有整齐的细小花圃,仅在跨院的门外,立着四名背插长剑的劲装少女。
进入院门,即是过厅,厅上灯光黯淡,一切是静悄悄地,院中之人似是俱已入睡。
江天涛擡头一看夜空,三更已经过了。
登上厅阶,蔡秀琴身形末停,迳向屏后走去。
江天涛一看这情形,只得跟着蔡秀琴继续前进。
一出厅后门,即见方才隐身树后的小婉,早已静静地立在上房石阶前,似是正在等候他们。
小婉一见蔡秀琴和江天涛,立即迎了过来。
江天涛趁机游目一看,除了上房右间窗上尚有灯光,其余外间及两厢,一片漆显然,彩虹龙女萧湘珍,就住在亮有灯光的上房右间内,两厢的暗影下,同样地辞立着两名背剑少女。
打量间,小婉已到了蔡秀琴的面前,立即压低声音道:“总督察已经睡熟了。”
江天涛一听,知道彩虹龙女必是仍在气他突然离去。
心念间,蓦闻蔡秀琴对小婉道:“我去看看!”说罢,也末向江天涛招呼一声,迳自和小婉向上房走去。
江天涛心中一动,为了听听彩虹龙女的口气,他佯装糊涂,也举步跟进。
但蔡秀琴并没有阻止,因而,江天涛的胆气更壮了。
江天涛一俟蔡秀琴和小婉掀帘进入内室,立即登阶进入上房。
外间虽然没有燃灯,但借着内室门帘上通出的灯光,富丽的陈设,豪华的家具,均能清晰可见。
蓦闻蔡秀琴以愉快的口吻,压低声音道:“总督察,江少堡主来了。”
一声幽怨叹息,接着是一个清脆而熟稔的声音,黯然道:“唉,我的确不想再见他了。”
江天涛一听,正是彩虹龙女萧湘珍的声音。
又听蔡秀琴宽慰地道:“总督察,我已经问过了,江少堡主是请那位红衣少女作向导,离开龙宫湖他们就分手了。”
彩虹龙女幽幽地问:“那位姑娘可是邓前辈的千金?”
蔡秀琴回答道:“是的,他们父女已避难到洞庭湖去了。”
彩虹龙女又是黯然一叹,道:“你哪里知道,他们父女早已投奔了九宫堡。”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一声三钗帮的眼线好生厉害。
心念间,早已听到蔡秀琴的震惊声音道:“真的呀?”
又听彩虹龙女,黯然道:“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设非她射死栖凤厅匾后潜伏的弯弓手,我也许就死在栖凤岛上了,想到她有恩于我,怎好再和她争……”以下的话倏然停口不说了。
但江天涛听得出,彩虹龙女必是要说争风吃醋的意思。
又听蔡秀琴宽慰地道:“那时江少堡主也在场,就是邓姑娘不射毙那个弯弓手,江少堡主也会设法揭破那个阴谋。”
江天涛见蔡秀琴处处为他辩护,心中好生感激。
又听彩虹龙女黯然一叹,幽怨地道:“有人对我说,他见一个爱一个,如果在他表妹汪燕玲的身边,他就忘了他的师姊雪丹凤。如果雪丹凤在他的面前,他又忘了师妹朱彩蝶。你想,那夜他和邓姑娘在一起,心中哪里还有我萧湘珍。”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颤,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彩虹龙女对他的私事如数家珍般的清楚,这的确令他震惊骇然。
但她这样的说法,是一己的想像,是局外人不正确的判断,这对他江天涛来说,是冤枉的。
他不否认喜欢彩虹龙女,他不但赞佩她一身惊人的武功和超群的智慧,而且也受了她痴情的感动。
假设一个人将为你而失去宝贵的生命,结束她灿烂锦绣的前程,在可能的范围内,岂能见死不救。
对于朱彩蝶,她倔强任性和争强好胜的性格,不是他喜欢的。
但他曾服了盲尼的三垃朱仙果,而增长了雄厚无比的功力,而这三个朱仙果,其中就有朱彩蝶的一粒。
尤其,他曾对金拂盲尼允诺善待朱师妹,这在盲尼和朱彩蝶张石头的心中,不啻上了聘礼。
雪丹凤师姐和汪燕玲,两人都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已经事实上是他的妻子了,至于邓丽珠,在他的心湖中还没有一丝爱的涟漪,更谈不上娶她作妻子了。
冷萍,是个可怜的少女,她孤然一身尚有一段末结的杀父血仇,他对她为访仇踪,而投身歌楼,既同情又钦敬,她才是一位真正的江湖奇女子。
皇甫香,直到现在他仍气她处处向他刁难,事事与他作对,尤其放走了毒娘子,更令他懊恼万分。
如今,她自动传令各舵,严密追查毒娘子的行踪,才算稍释心中对她的恨意。
江天涛独自默默地想,但室内也一直静悄悄地没有发声,由于心中好奇,不自觉地向门帘前走去。
来至近前,觑目向内一看,心头猛然一震。
只见一身粉碧衣裙的彩虹龙女,娇靥上淡扫娥眉,不施脂粉,凤目哭得有些红肿,玉颊香腮,十分憔悴,这时正以手支颐,紧蹙黛眉,坐在一张玉桌前流泪。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不禁呆了:心想:这才几天末见,便憔悴成这副样子,在龙宫湖栖凤宫时,不仍是那么英爽清丽吗?
娟秀待女小婉,也一脸愁苦地立在萧湘珍的身边,对她的主人似是极为关怀。
蔡秀琴仍末落座,神色十分黯然地望着萧湘珍流泪的娇乩粒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心想:名满天下,行踪飘忽,全帮近万英豪无不畏惧三分的彩虹龙女竟然为情所苦,折磨得娇靥无光英气全逝,实在是可怜可悯。
俗语说:天下女儿一般心。
任她权大势大,名满天下的女人,一旦沾惹上情孽,就一切变得不值分文了。
心念间,蓦见蔡秀琴黯然一叹,感慨地摇着头道:“真没想到,江少堡主竟是一个如此风流,到处留情的人。”
江天涛暗暗摇头,又见彩虹龙女,流着泪道:“皇甫叔叔见人就称赞他是当代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杰,不但人品俊逸,儒雅潇洒,而且是武林世家名满天下的九宫堡少堡主,话中含意,香姊姊除了嫁给江天涛外,世间再选不出如此好的女婿了……”
话末说完,蔡秀琴却正色插言道:“可是江少堡主并不喜欢总统领……”
彩虹龙女擡眼望着蔡秀琴,有些不信地问:“你怎的知道。”
小婉在旁插言道:“听江少堡主说,总统领在大洪山故意阻挠,从中扰乱,放走了即将擒获的毒娘子。”
蔡秀琴接口道:“据卑职判断,总统领传令各船严密追查毒娘子的行踪下落,必是事后发觉事态严重,才如此以补她的过错。”
彩虹龙女摇摇头,黯然一叹道:“你们都不了解香姊姊的个性,她对江天涛已是爱之入骨,恨之欲死。”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耳闻。
蔡秀琴突然改变话题道:“江少堡主已来了,总督察快出去见贝他吧!”
彩虹龙女摇摇头,幽怨地道:“他这时畏我如蛇蝎,还是不要见吧!”
蔡秀零立即代为分辨道:“江少堡主怎么能会呢?”
彩虹龙女立即正色道:“你没听司门的弟兄报告吗?他一听说我在,吓得头也不回就跑了。”
蔡秀琴故意愉快地一笑道:“他们一向专喜夸大其词,卑职去时,江少堡主正要前来。”说此一顿,同小婉一递眼神,催促道:“快请江少堡主进来。”
彩虹龙女一听慌得急忙阻止道:“小婉,不要去。”
江天涛见机不可失,立即朗声哈哈一笑,道:“在下于此候命多时了。”说话之间,举手掀帘,闪身走了进去。
小婉看得神色一变,蔡秀琴则含笑不言,彩虹龙女擡头一看,正是日夜萦绕芳心的心上人。
只见他儒巾蓝衫,腰悬宝剑,人鬓双眉微挑,朗目闪闪生辉,涂丹般的唇色,展着微笑,那份愉快神态,何曾知道她的愁苦。
一见情郎,芳心虽然酸楚,但当着侍女部属,怎好使女儿性子令爱郎难堪?
因而,急忙起身,微一肃手,强自绽笑道:“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请坐。”
江天涛真怕彩虹龙女不睬不理,这时见她落落大方,心中十分欢喜,立即以感激的目光,注定萧湘珍,含意颁深地道:“谢谢你。”
蔡秀琴一见,立即咯咯笑了,接着愉快地道:“自家兄妹,何必如此拘礼,在别人看来,倒像你们初次相会似的。”
江天涛和萧湘珍一听,两人的脸都红了。
因为,两人虽然相识已数月,见面已数次,但像今夜这等私室相会的确还是第一次,因而,两人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启禀舵主,天门舵上有讯鸽。”
江天涛听得双目一亮,精神不由一振。
再看蔡秀琴和小婉,已经急步走出去了。
江天涛见机不可矢,立即一拱手,压低声音亲切地道:“几番凑巧,竟为势所迫,因而造成如许误会,小兄不对之处,尚请珍妹宽宥。”彩虹龙女见江天涛称她珍妹,芳心一甜,凤目顿时湿润,不由深情地望着江天涛,羞涩地垂首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迳由门外传来。
彩虹龙女萧湘珍急忙举袖拭干了泪水,门帘掀处,蔡秀琴拿着一张小小纸条和小婉两人,同时兴奋地走进来。
江天涛聚精会神地望着蔡秀琴,但他却不便问天门方面的什么消息,因为,他并不是三钗帮中的人。
惊见蔡秀琴一挥手中的小纸条,兴奋地道:“好消息。”说着,即将小纸条交给了彩虹龙女。
江天涛不知是属于哪一方面的好消息,因而焦急地望着彩虹龙女,希望她尽快地宣布出来。
蓦见彩虹龙女的黛眉一蹙,接着娇哼一声,随即又莞尔笑了。
江天涛看在眼里,非常失望,知道是她们三钗帮的新消息。
心念末毕,突见彩虹龙女擡起头来,愉快地笑着道:“已有毒娘子的确实行踪了。”说着,随即将小纸条递过去。
江天涛星目一亮,伸手接过纸条,同时惊喜地问:“现在什么地方?”
彩虹龙女见江天涛高兴,芳心也极愉快,因而笑着道:“你自己看嘛!”
江天涛连声应是,目光早已落在小纸条上。
只见小纸条是绵纸制成,上面仅写了两行蝇头小字,细读小字是:“一、毒娘子离天门,奔淮阳,遂遇内方山三寨主小霸王,双骑西上。二、在清安改由水路,方向末变,极可能是去内方山,本舵仍严密监视中。”
江天涛看罢,立即擡头问:“内方山在什么地方?”
萧湘珍道:“内方山位于汉水西岸,沙洋以北地区,三面环水,形势较东梁山尤为险恶,尤其四位寨主,个个心狠手辣,俱是阴毒人物,他们自称是汉水四杰,但外间却称他们为四恶。”
江天涛剑眉一蹙,十分不解地问道:“大江南北七十二湖,均在贵帮势力范围之内,何以仍有其他帮会存在?”
彩虹龙女萧湘珍,感慨地一叹,道:“依照小妹与香姊姊之意,早将内方山四恶剪除重新组织,怎奈英姊姊不允,她一直用说服敦劝方式,希望汉水四恶,痛改前非,自动归来。”
话声甫落,蔡秀琴接口沉声道:“这一次活该他们四恶倒霉,帮主已经下令,限他们一月之内将内方山的山寨献出来。”
江天涛不由惊异地问:“为了何事?”
彩虹龙女说:“因为汉水两岸的民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有时竟发生欺侮妇女,夜盗财物等事情。民众分不清是内山力的喽罗所为,抑或是本帮的弟兄,因而,香姊姊才限四恶将内方山的山寨献出来。”
江天涛迷惑地问:“四恶肯吗?”
彩虹龙女黛眉一剔,英气立现,不由冷冷一笑道:“这仅是一种借口,实则是为民除害。”
蔡秀琴有些忧虑地道:“本帮唯一忌惮的是内方山的大寨内,处处暗含阵势,步步均有机关。”
江天涛心中一动,关切地问:“不知限期还有多少天?”
彩虹龙女略一沉吟道:“尚有半月就限满了。”
江天涛一听,立即正色道:“小霸王将毒娘子邀请上山的目的,乃是想利用毒娘子那身歹毒暗器,小兄必须即日赶往内方山,逮捕毒娘子,否则,汉水四恶不啻如虎添翼,对贵帮进剿必极不利。”
彩虹龙女立即赞同道:“涛哥哥说得极是……”
江天涛见萧湘珍呼他涛哥哥,俊面顿时红了,而萧湘珍的香腮上,也突地飞上两片红霞。
蔡秀琴看在眼内,故意正色道:“总督察这两天不是正要去内方山一探虚实吗?”
彩虹龙女听得一愣,接着恍然会意,娇靥更红了。
蔡秀琴唯恐萧湘珍还不明了她的含意,接着提议道:“既然要去,何不和江少堡主一同去,彼此不但旅途有伴,而且探山时还可相互有个照顾。”
彩虹龙女一阵迟疑,不由羞涩地去看心上人,不知爱郎是否愿意。
江天涛觉得和彩虹龙女一同前去,并无不可,想到毒娘子的狡猾,又觉得最好有一个得力助手。
心念电转,急忙含笑道:“如能和珍妹同去,必能事半功倍,也许一并剪除四恶活捉毒娘子。”
蔡秀琴一听,即对小婉兴奋地道:“小婉,我们快去准备酒菜,少堡主和总督察饭后也该上路了。”
小婉乃是聪明丫头,心中会意,立即和蔡秀琴走出房去。
萧湘珍觉得蔡秀琴做得太明显了,准备酒菜何需舵主亲去动手,因而,绝世容华的娇靥更红了。
江天涛正有许多话要单独问彩虹龙女,这时见小婉和蔡秀琴走出去,正合心意,于是,压低声音道:“上个月你可是去了九宫堡?”
萧湘珍立即摇摇头道:“我去了幕阜山,但没有去九宫堡。”
江天涛迷惑地问:“既然到了幕阜山为何不去九宫堡?”
萧湘珍妩媚地一笑道:“因为我碰见了齐鲁双侠和贵堡的侍女青莲、粉荷。”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想起毒娘子伪造的那方手帕和那闵缠绵的艳词,因而急声问:“齐鲁双侠怎么说?”
萧湘珍见江天涛神情有些紧张,心中十分不解,也仍平静地道:“齐鲁双侠首先说出毒娘子畏罪潜逃,以及谋害涛哥哥的经过,又说香姊姊已去过九宫堡。”
江天涛见彩虹龙女神情平静,知道齐鲁双侠没有把毒娘子伪造丝帕的事告诉她,因而放心了不少,于是,转变话题道:“珍妹怎知毒娘子去了龙凤岛?”
萧湘珍莞尔一笑道:“那是齐鲁双侠供给小妹的线索。”
江天涛不由迷惑地问:“那夜在栖凤宫,珍妹不是说是根据帮中眼线弟兄们的报告吗?”
萧湘珍一听,不由愉快地笑了:“不如此说,章乐花怎会照实说出毒娘子去了大洪山金面哪吒处?”江天涛一听,俊面顿时红了。
萧湘珍有意改变话题,道:“你去大洪山,可是正赶上金面哪吒的以武会友大会?”
江天涛颔首应是,随即将去大洪山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最后,即在怀中取出那朵珊瑚为花,翠翡为叶的牡丹花来,继续道:“这就是那朵珍贵的特级贵宾佩花。”说着,顺手将牡丹递了过去。
彩虹龙女接过来一看,凤目倏然一亮,脱口赞声道:“这朵牡丹花雕制得实在太高贵,太精致了。”
话声甫落,门帘一闪,蔡秀琴满面堆笑地走进来,一见萧湘珍手中的牡丹花,立即兴奋地大声道:“哎呀,这朵花好漂亮呀!这是少堡主送给我们总督察的吗?”说着,一双明亮杏目,惊喜地望着江天涛。
而彩虹龙女萧湘珍,却绯红着娇靥,脉脉含情地绽唇微笑。
江天涛知道萧湘珍的确喜欢那朵牡丹花,因而愉快地点点头,风趣地道:“不错,这朵牡丹花,正是在下送给你家总督察的,就请蔡舵主代在下为珍妹佩在领襟上吧!”
蔡秀琴欣然应好,不由萧湘珍分说,立即将牡丹花缀在领襟上,接着一拍手,赞声道:“啊,真美极了!”
江天涛定睛一看,神情不由一呆。
彩虹龙女萧湘珍,本来就生得美,这时,再在粉碧色的领襟上,缀上一朵鲜红翠绿的牡丹花,相互映照,愈显得超尘脱俗,清丽高华,直疑是洛水神妃,出浴的太真。
恰在这时,小婉已带着几个侍女,送来一桌丰盛酒菜。
这时,四更将近,天将破晓,进餐完毕,天光已经大亮了。
江天涛一心想早日捉住毒娘子,尽快赶回九宫堡,以便和老父商议赶赴龙首大会的问题,是以,筷着一落,立即催彩虹龙女起忱粒萧湘珍一向喜欢星夜行动,所以江湖上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这时听了江天涛解释,立时吩咐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