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伤还没好,沙哑的声线传来:“议会,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海神装已经让我无限接近于神级,如果再得到陆地王族的认可,宗族长老们不得不服,等我赢得大选,游慎将以叛国罪论处”
萧玦:“……好,眼镜蛇族全力支持你,孔雀和白虎也没有问题”
蓝田沉默两秒:“多谢萧兄”
“你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萧玦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令会林差点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图南至今生死未卜,血债,必须血偿!”
几十分钟后,同仁医院一个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怪人,提着一个猫袋走了进去护士拦住了他:“先生,先生,宠物不许入内!”
那怪人升高腿长,身形极好,他掏出一张纸,完美地声线透过口罩传了出来:“你好,这个是服务犬(注1),我有证明的”
小小的三尾狐,一个猫袋就装下了,身上还盖着个薄毯子,掩饰尖鼻子和三条尾巴护士检查了一下,被墨镜后面透出的长睫毛看得脸一热,放了行薛云奕竟然还老老实实地挂了号,排队等着,无聊时听到在他前面等号的小姑娘们扒着手机讨论:“薛薛这几天的行程你们看了吗?”
“看了看了,说是在休假,完全不出现了呢,唉,想我家薛薛的第二天”
说着说着,两个小姑娘频频回头,好像认出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薛云奕焦躁地换了个坐姿,终于,叫号轮到了他白鹤轩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可依然能看到深刻的眉骨和眼睛,他刚开门诊的时候,这里曾经被慕名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挤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直接出了个规定,神经外科白主任的门诊,不挂号,没生病,浪费医疗资源的,一律拉入医院黑名单,他这才清净不少薛云奕进屋之后反锁了门,唤了一声“表哥”
白鹤轩擡起头:“表弟今天怎么有闲心过来,令二怎么了?”
“正是他的事才来找你”,薛云奕把手伸进猫袋里,掀开毯子,露出三条尾巴白鹤轩面无表情地盯了半响,他是着名的机器人脸,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果然,下一秒,白鹤轩在一张空白的单子上刷刷写下了地址:“妖怪协会医院,出门右拐,实在不行,我把兽医医院的地址也给你写在第二行了,慢走不送”
“诶诶诶诶——”薛云奕拦住了他赶人的手:“别那么冷漠啊表哥,你和令二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才不能耽误他治疗”,白鹤轩用看沙雕的目光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名牌:“我这里是人类医院,神经外科,他的毛病,我治不了”
薛云奕急道:“妖怪协会有鬼,上次出的那个,啊!丢精子的事儿,你不是也清楚吗,他们根本不靠谱!”
白鹤轩这才拿正眼看他:“所以,你当我这里是幼儿园,还是托儿所?”
薛云奕看他松动,露出了一个笑,可惜被满脸的口罩眼镜挡住,看不出来:“我知道,你不是完全不懂妖族医术,至少比我们三个白抓瞎的好多了,你就帮他看看,能治成啥样治啥样”
白鹤轩只好戴上一次性手套,嫌弃地接过了猫袋:“你为什么不给他做个全身消毒再送过来”
薛云奕看了看狐狸一身参差不齐的白毛,不解:“不是很干净吗?”
白鹤轩摇摇头,他工作的时候洁癖极重,拿两根手指提着细菌、毛发污染源,放下之后,把手套扔掉,用消毒啫喱搓了两遍手:“行了,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上班了”
薛云奕还想多叨叨两句,看他一副送客的样子,只好开门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别给治傻了就行,他脑子挺好使的”
空气中一片沉默,白鹤轩惯常地没有表情,但是薛云奕还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他自讨了个没趣,关门离开了,而他看不到,在白鹤轩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网页:“宠物狐狸饲养指南”
他走后,一个长相精致秀美的男生推门进来了,奇异的是,他额头上,长了一颗红痣,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那男生露齿一笑:“白教授,什么事?”
白鹤轩敛下睫毛,没正眼看他:“把这只狐狸放到我办公室,注意保温通风,给他倒一碗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那男生竟然也丝毫不惊讶,点头提起猫袋,而后问道:“白教授,要给这里做一个全面消毒吗?”
白鹤轩本来想算了,赶紧看完门诊下班了,要是狐狸在我办公室尿了那才是真的需要全面消毒,结果他一侧脸,看到自己的白大褂上沾了一根白毛白鹤轩:“……,好吧,立刻消毒”
那男生笑眯了眼:“好的”,他推门出去安排了,胸前的名牌一闪,上面上写着:“博士研究生,朱衍”
【注1】
狐狸,属于食肉目犬科服务犬,就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为人类提供服务的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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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谭家都是一群粗人谭小妹出生的时候,一掉地儿一只龙精虎猛的小豹崽子,跟她一窝的俩公的,争奶吃都争不过她谭小妹前爪按住一只,后腿儿盘住一只,压得两个哥哥直翻白眼,自己占据着最佳吃奶位置,又踩又吸,把自己喂得壮实极了而谭小妹接下来的豹生呢?
像很多妖族的孩子一样,修炼,渡劫,她只是一只普通小妖,虽然壮实些,强悍些,爷们儿了些,但是修为依旧马马虎虎,练了接近两千年,才勉勉强强化成了个人形在她化形的这天,老谭家一窝豹子,豹头豹脑地聚在一起,绞尽脑汁给她取名字,豹爹坚持说,闺女虽然打遍豹村无敌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看看,都说我家这只母豹子嫁不出去,这化了形,不也人模人样的吗?
他耗尽了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非要管这头母豹子叫’西施‘,说是西施漂亮,正适合闺女结果一向孝顺的谭小妹竟然死活不从,说什么也不接受这个娘不唧唧的名字,好说歹说,豹毛儿都揪掉了好几撮,最后定下来叫’溪石‘,既显得闲云野鹤,又中性,又没有抛弃掉’西施‘这个Idea的原本读音,真是一举N得,完美极了就这样,谭西施,哦不,谭溪石,收拾了行囊,告别父母兄弟,出门历练(撒野)去了妖界中州,酒吧街众多化了形的大妖小妖聚集在这里,消费着人类的一种商品——白酒妖怪们一喝多,妖魔鬼怪全都现了形,放眼望去,各个种族的’半兽人‘聚集在这里,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鸡在喝酒,一只老鹰和一只兔子在吹牛,好不热闹谭小妹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害怕‘这种情绪,有谁惹我,打服就是了,所以当他意识到屁股上落下的咸猪手时,第一反应是:又有不怕死的崽子想试试老娘的分筋错骨手了靳召彼时还是个少年,和他正经严肃的大哥不一样,是个远近闻名的小混球儿,赌博,喝酒,泡妹,无恶不作,不过这个混球儿也有他正义的一面,就是看不得强的欺负弱的,男人欺负女人于是当靳召捧着酒杯,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的时候,眼睛一扫,看见了落在一个翘臀上的咸猪手靳召心想,你小子今天不走运,二爷爷教你做人在靳召出手的前一秒,他喝得半醉的混沌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别说,这屁股还真翘!
下一瞬间,惨叫声响起,鬣狗的上肢直接扭曲了谭小妹才刚刚回过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心想:咦?
这个分筋错骨手怎么比我的还正宗?
老靳家的基因太强大了,靳大靳二靳三就跟他们爹的复制粘贴版本一样,只不过性格不太一样,气质也迥异,但是靳召这张脸还是很唬人的,配上痞帅的气质,哟!
那可真是少女杀手,还是专门吸引无知小姑娘的那种在谭小妹眼里,高大的男人微微斜着脑袋,看起来姿态放松极了,完全不像刚刚扭断了一条胳膊的’凶手‘,薄唇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中,虚咪起深刻的眼睛,危险又邪性,后脑勺一块反骨,那里的发茬看起来很坚硬靳召教训完浑水摸鱼的色狼,淡定地掰了掰手腕,冲谭小妹勾起唇角:“妹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
谭小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盯着靳召看呆了,少女小麦色的肌肤,浮现出健康的红晕,鼻梁骨连着两颊,一溜儿娇俏的小雀斑,很有亲和力,可那深深的眉骨下面透出的眼神,却犀利又不服输,对比之下,是一张很有冲击力的脸靳召当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还有许多’做好事不留名‘ 的英雄气概,也不知醉酒的大脑怎么想的,只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就潇洒离开了谭小妹摸着自己那一缕被沾上了烟草味儿的头发,心里印下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当靳召后来知道,他大哥先吃到了谭小妹的时候,差点悔断了肠子谭小妹成年之后就去参了军,妖族不像人类,分男兵女兵,一切实力为尊,所以你在妖族的军营里,经常可以看到,一只母狼教官狠狠地训练着一群公猞猁,或者一只母大象上司死死地踩住一只公猩猩斥责的情况,谭小妹捏了捏拳头,决心继承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做没人敢惹的强大母豹子这是一支妖族杂牌军,各个种族鱼龙混杂,只简单地把雌性和雄性的帐篷分开了,中间一条三八线,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罢了妖族本来就繁衍困难,鼓励全民啪啪啪那是传统,在军营里怀孕肯定是有些麻烦,不过大家互相看对眼了,打个野炮,还是没有问题的,回去之后两家再一提亲,这事儿不就成了么?
而这支杂牌的军营里,最受女同胞们追捧的,就是升职最快的一个男人,名叫靳玄,他从一个小卒坐起,凭借自己的成绩和实力,迅速走到了大队长的位置,可惜,他从未化形过,大家一直不知道他的种族,靳玄俊美,强大,又克制,是个难得的,老练又正派的人,他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他的眼神总是深邃又专注,这样的男人,试问谁不爱呢?
谭小妹是靳玄手下的一个小兵,她训练间隙,时常偷瞄,总觉得靳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和她少年时的记忆重合了,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气质行为和记忆中的那人大相径庭靳玄正在大口喝水,盛夏的烈日下训练,他出了一身的汗,干脆把水袋举过头顶,顺着脑袋淋了下去,沾了半身湿漉漉的凉水,这才舒服了些谭小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是夜,谭小妹无聊地穿过营地,打算到后山的林子里去,化成原型跑一跑,为什么她大半夜的要出来’散步‘呢?是因为室友母黑豹的相好儿,半夜摸了过来,谭小妹当然只能露出’我懂得‘的笑容,然后独自离开了谭小妹化成一只强壮、矫健的花豹,窜入林间,无比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可是,跑着跑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随着她走得越来越偏僻,林子里逐渐传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动静儿,谭小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知道’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红了脸,猫科的听觉太灵敏了,简直就像在耳旁循环播放,非常刺激她心虚地一探周围,躲进了一丛灌木里,怕被人发现,还搓了搓羞红的耳根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谭小妹大惊,肌肉反应比大脑还快,迅速一肘子往后怼去,正打在那人腹部最柔软的位置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后退了一步,跌在地上谭小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大惊道:“靳……靳长官?!”
下一秒,她敏锐的豹子眼发现了男人的不对,谭小妹试探问道:“靳玄,你怎么了?”
靳玄虽然在军营里隐藏了身份,但这支杂牌军的最高指挥官,曾在一次集会中远远见过总军长,他心思活络,记性又好,这个年轻人眉眼、鼻梁,和那个掌握着妖族最高军权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又联系到他的姓氏,杂牌军指挥官心里一热,就明白过来于是,在训练结束之后,他亲切地拉着靳玄去喝酒,没明讲,就暗地里拉关系,说了好多鼓励靳玄的话,可惜,他面对的是这个一根筋的靳老大,没什么卵用,他这一套要是用在靳老二身上,那效果绝对好一万倍杂牌军指挥官的小心思我们暂且不提,靳元那一套打抑制剂的方法,是从他大哥那继承来的,靳玄这天本来该打针了,结果刚掏出针剂,说是长官有事找他,靳玄只好放下针管,去赴约,这一趟酒足足喝了两个多小时,抑制剂的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长期压抑性欲的男人,终于被迫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