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凉水接触背部发红的肌肤,那人不由得发出舒缓的气声。
海寂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昏暗的夜色让人难以判断她是不是睡着了。
白色的长裙被胡乱褪下扔到地上,白皙光洁的背部裸露着,却有一小片又红又肿的肌肤,甚至起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泡,冯缺大肆抄起水泼在背上,又塞了一颗祛毒的药丸在嘴里,嘴里又恨恨骂了几句脏话,眼神瞥到一旁的海寂,像是才想起她。
冯缺记性好,算是过目不忘,因此这只见过两面的仆役他也记得,是后院做粗活的杂役。
他扯起地上的衣裙披上,但纱裙的布料沾了水,贴在身上像是透明一样,他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肩膀都一览无遗,长发小部分沾了水粘在颈部,大部分被风鼓起,黑色的发绕上嫣红的唇,柔美悦耳的女声从其中吐出。
“你叫什么名字?”
冯缺生得一双含情的丹凤眼,笑起来时眼里似有水波荡漾,蹙眉时宛如一池春水揉皱,一颦一笑皆惹人怜爱。
海寂垂眸,盯着他藏在宽大衣袖里蠢蠢欲动的手,平静地陈述道:“你杀不了我。”
冯缺小动作被戳破,心中的暴戾又升腾了几分,他按下心中躁意,把袖中暗器收起来,抬起手拢了拢头发,加深了唇畔的笑意,仿佛只是好奇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海寂盯着他朝自己走近的脚尖。
“是吗?可真看不出来呢。”冯缺掩唇轻笑,“一点都不像呢。”
他当然知道她是女人,可是这女人让他实在不爽,他杀不了她,也要用言语刺痛她。
“没有你像。”海寂依然平静,“我本就是女人,不必像。”
“好,真是好极了。”冯缺被她知晓了自己的秘密,怒极反笑。
他长袖一翻,密密麻麻的短针细雨般射向海寂,将她所有退路都封死,同时身形一动,掌上裹起内劲向海寂袭去,眼中杀意毕现。
而一息过后,海寂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摸上他的胸前,是轻柔软绵的触感,她掀开他的亵衣,果然是两团布料,或许这布料特殊,摸起来竟和女人的乳房手感相似。
“你想死还是想活?”海寂又转而摸他的长发,柔顺如绸缎般,和她枯槁的乱发截然不同。
冯缺蹬了两下腿,却毫无作用,脖子上的手像是钢筋铁骨牢牢桎梏住他,伴随着他的挣扎,窒息的感觉渐渐笼罩了他。
“我……我想……活。”当死亡的威胁迫近,他不需多加思考就妥协了。
“看清楚了吗?”海寂按住冯缺的头,不让他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