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情第一次以巨大的冲击,开启了周惠稚嫩不安的心灵时,相伴相随而来的,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迷失与恐惧。
周惠变得令人心动起来,穿那种让身体凹凸的紧身衫裙,步态轻盈,偶尔对着那些男生笑一笑。
家里的人耳朵里,充满了周惠一声高,一声低喜悦清脆的笑声。
她的哥哥周军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这样爱笑,以前周惠笑起来最多抿抿嘴,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爽朗,妹妹心里一定非常快乐,周军心里想着。
每年的暑假,总是这么炎热而且漫长,大人上班的时候不仅每个家,整条街巷都显得安静,高高的屋檐在太阳底下动弹不得。
玻璃窗被一颗小石子轻轻弹了一下,“咯”地一声,然后又来了第二记第三记。
周惠从篾席上一骨碌起来了,昏昏沉沉的脑袋刚从午睡的梦中飘游回来。
周惠卷起苹果绿的百叶窗,把玻璃窗推得更大一些,果然看见嘉伟顶着中午大大的太阳,立在她家小楼的底下。
他的边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金凤花,红通通的花朵,汇聚成一片火焰辉映着他的脸。
他年轻的皮肤已经晒得黑里透红,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
周惠揉了揉眼睛,迅速地对他做了个手势,嘉伟打了个呼哨就跑开了。
周惠出了门拐过小巷,嘉伟正坐在路旁的水泥墩上等她。
见了周惠他便紧牵住她的手,周惠手一甩,说:“喂,男女有别,你少动手动脚地好不好。”
她这句话,把嘉伟说得脸通红的:“我我——让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呃。”
周惠见真吓住他了,哈哈大笑。
嘉伟见周惠笑,自己也笑,嘴里嘀咕着:“搞得不得了,不要吓唬人好不好?”
“你本来就给我吓住了。”周惠十分得意地说,还是把手送给了他。
嘉伟只觉得她的手掌肥厚软绵柔若无骨,低下头一看,却发现手指尖长白皙,不禁紧紧地攥住了。
两人顶着太阳从柏油路往山下走,周惠的塑胶拖鞋叭叭哢哢地擦过地面,她的手心渐渐变湿了,嘉伟的手心也流着汗。
偶尔有人经过,周惠想扔开他的手,嘉伟却把手握得更紧,他说你的小手真绵软。
夏天里,最大的享受是到街上拐角的那个冰室买冰棒,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那里有赤豆刨冰。
他们要了两根赤豆冰棒,周惠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着,嘉伟还是紧拉她的手,继续走在林荫里。
太阳在他们的头顶上灼烧,周惠却有凉意从她的脚底升起,在这个漫长的夏季,有种莫名的欣悦暗暗击中了她的心。
她的手心里体味着另一只手心里潮乎乎热腾腾的意义,还有他的坚实有力。
刚走回到一半,周惠手中的冰棒已吃完了,她让嘉伟再回去买。
她就在街心公园小道旁的草地上等他,嘉伟带回来了两根冰棒,自己也不吃,看着周惠舔食了几口。
周惠见嘉伟喜滋滋地对着她,便把手中的冰棒递到了嘉伟的嘴里,他用牙尖很小心地的咬下一小块,这是夏天里最完美的梦魇时分,无休无止的渴望地带。
周军骑着自行车从柏油路经过,看见街心公园树荫下有一对男女席地而坐,那女孩身上的红裙子极为熟悉。
他扔下车攀着小道上去,果然周惠跟一男孩紧偎在那儿。
她身上是件无袖及膝的红裙,裙子的腹部紧紧绷着。
她的侧面正对着他。
她屈起腿,膝盖并拢着,裙裾往上收缩,露出了两截雪白的大腿,她把手中的冰棒递送到了嘉伟的嘴里,而嘴巴却吮吸着嘉伟送过来的冰棒,她已吃完了,正伸卷着粉红色的舌头,舔弄着冰棒棍子。
她的席地而坐的姿势,将身体形成几个曲度,浑圆的臀部特别地突出了。
因为她穿的裙子太短,里面的三角短裤衩开的又太大,完全是无意之中,女孩的最神秘之处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嘉伟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下流,注意力刚移开,又情不自禁把目光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