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白毛男人用手勾着田凝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刮蹭田凝羞红的小脸蛋,他还把脸凑得很近,摆明是在调戏张昊的青梅竹马。
“大人,酒来了!”张昊不能容忍,抬高嗓门提醒他们。
他跑到田凝身边,假意恭敬地要这个混球倒酒。
暗怪自己为何不在酒壶中吐唾沫,淋点尿。
没成想酒壶被白发男人一把抢去,把盖子一扔,壶嘴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地将本该仔细品尝的上好佳酿大口吞下,怕是喝不出一点滋味,白白糟蹋。
紫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到胸膛上,田凝拿出贴身手帕为他擦拭肌肉块,眼中流露出迷恋之色,更让张昊心头火气三丈。
监察使喝完酒,扬手一扔,酒壶精准地打在倒地的魏老伯头上,啪嗒一声,玉瓶炸裂,血和脑浆混着残余的酒覆盖了老人的头。
张昊吓得面如土色,田凝也害怕地说不出话,收回了为男人擦拭胸膛的手。
只听白发男子满不在乎地道:“我进来时,这老头唧唧歪歪的烦死了。不过你这丫头还不错。”
田凝听了夸奖,才有些底气。
“大人切勿生气,魏老伯他不晓事。”
那也罪不至死吧,这男人是个疯子!
张昊愈加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也因被对方看不过眼随手杀掉。
“好了,快告诉我我的好师妹戚艳,卓均,还有那个寒月宫的什么仙子他们在哪吧?”白发男子道。
“禀大人,吟雪仙子百里初晴杀了曲小竹后被玄武侯扣在武侯府里。”田凝陈述。
在她看来,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更为重要一些。
“两名剑宗弟子于昨日从南门悄悄离去,下落不明?”
“跑了?他们昨天就跑了?”男人大发雷霆,猛地出手捏住田凝的脸,像野兽般阴沉地吼道:“你们怎么没看住他们,还不早说!”
“丐,丐……”田凝吃痛,小嘴张成圆形,舌头乱动,难以说话。
张昊看得心惊肉跳,想英雄救美,却没那个勇气。
好在,白发男子很快松了手,捏了捏自己的右耳垂,那里挂着个指头大小的深红色小剑雕饰。
“该死,我这去追你们!”监察使大人面色狰狞,眼睛里爆发出深深的恨意。
“给我看好吟雪仙子。”
田凝捂着抽痛的脸颊,不住点头保证:“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玄武侯会替他们看好的。
“我这就去给大人备马!”张昊巴不得他快点走,然后永远别回来。
白发男子根本没理他,脚一踏地,人飞掠过石墙,消失不见。
估摸他走运了,张昊才破口骂道:“不要拉倒。凝儿,董姐没告诉你那家伙是个疯子吗?”
“你不想活了吗?”田凝一边揉着脸,一边蹙起眉毛。
“非议上司可是重罪!”
张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急着去追人,肯定听不到了。你看魏老伯,好端端的却死于非命!”
“他自己不长眼,没用的老家伙,死了就死了,让止砚先生换个人就是!”田凝轻蔑的语气似乎是在帮那个疯子说话,使张昊愈加不满。
“凝儿,我们必须想办法远离那个疯子!”
“为什么,你才疯了呢!”田凝尖声驳斥,刚刚被吓得惨白的脸颊倏地泛起红晕,轻声呢喃道:“我觉得他蛮好的,人好帅,行事又放荡不羁,好有魅力。”
张昊第一次和田凝红了脸。
“你在想什么呀,蠢丫头,那个家伙很危险。你父亲让我出门照顾你,我不能”
“照顾我?”田凝打断了张昊的话。
“哼,谁照顾谁呀!若不是跟着我,你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看在过往情义的份上,我会拉你一把。但你若妨碍我飞黄腾达,就给我滚!”
张昊的脸刷地惨白。
“我妨碍你,我竭尽所能都地帮你。在青山镇,我差点被山匪杀死。”
“还说?本以为你能带回些有用的东西,却只讲有个白衣女子多么深不可测,实际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还夸口说自己得到唐家大小姐的青睐,可以探听唐门的情报,结果人家连风信居都没造访,直接和你撇清关系!”
这怎么能怪我?
张昊无比委屈,他和白衣女唐馨儿三人找青山镇官府要赏银,却被一口拒绝。
唐馨儿提议让白衣女将女匪首级带去玄武城的六扇门,然后白衣女就消失不见了。
唐馨儿自从女匪头子死后就变得神经兮兮,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哪里还有机会?
张昊想一股脑地把这些讲出来,却不知从何开口。
“不和你啰嗦了,魏老伯死了,还需要我来善后。”说着,田凝旋身朝门口走去,两步后又回头,手指着张昊的鼻子道:“从今天起不许进我的屋子,也不许碰我!”
田凝无情的话,如五雷轰顶。
张昊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哆嗦。
对于今晚美好的期望一切都化为泡影。
那个从小和他玩到大的田凝,那个叫他张昊哥哥,曾在月下私定终生的小女孩,已经变得眼高于顶,看不起自己。
张昊突然想明白田凝为何肯用小嘴、脚丫、大腿取悦自己,而却绝不肯让他触碰她处子的圣地。
她想当攀上高枝的凤凰,而我不过是被利用的癞蛤蟆。
这样的现实让张昊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