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妈正在旁边把炒好了的菜上碟。
我乘着挤迫之便在妈身上吃豆腐。
例如经过她身后时用胯下擦过她的屁股,又不经意地用手摸摸她的大腿等等。
碰着妈的同时,我的肉棒又像刚起床的小孩般迟钝地勃起了。
还不坏,我想。
刚刚跟乐凤干了两场,自己又马上这么色的这回事令我放心下来。
看来我并没有变,只是近来太忙罢了。
吃饭的时候,妈对我说:“最近读书辛苦吗?”
“还好吧。”
“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虽然我知道你下年便要上高中,可是也别太过劳碌。”
“大体上我是过得很轻松的。”我说:“我常常不在家,你就以为我是跑到学校或图书馆温习吗?才不呢,我只是去玩而已。”
“还在跟那位小姐来往吗?”妈说:“那个家里很富有的小姐。”
“你认为呢?”我笑问。
“我就知道。”妈小口小口地把饭送进口中。“我不来罗唆了。如果你们是真的相爱,我是没有意见的。我只是替乐慈痛心。”
“妈,我说过几多遍了?乐慈跟我一起很快乐。”
我像以往一样耐心地说明。
“没错,她现在可能是被我蒙在鼓里,不知道我有另一个情人。可是对于说谎这回事,我已算权威了。我从第一天瞒着她,到结婚前仍会一直瞒着她。既然她不会发觉的话,那又有甚么问题呢?”
妈不作声,似是听不见我的说话般。当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完结时,妈却问道:“为何你不放弃乐慈?”
“甚么?”
“如果你真的想跟那位小姐走下去,是认为她比乐慈适合你的话,那你为甚么还要抓着乐慈不放?”
跟妈说这个话题会深入到这地步,这次倒是头一遭。
我不禁笑了。“我没有抓着乐慈不放呀。”
“你要她跟着你。”
“是她自愿的。”
“可是你没有给她选择。你不说一句话,她自然会一辈子也跟着你。”
“又有甚么分别呢?难道我要走去对她说“喂,我另外有一个女朋友啦。她家里很有钱,说真的我觉得她比你更适合我。怎么样?你还想跟我一起吗?想的话我也没所谓的,相反你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止你啊”。嗯?我是不是要走到隔邻拍门这样说?”
妈笑着摇头。“或许你应该这样做。”
我也笑了。“妈,这些事你就别管吧。总之我会把一切搞定。好好的迎娶乐慈,然后带着她和你一起搬到更好的地方生活。”
“你爹呢?”
“他?”我说着把饭碗中的饭耙光。“我另外找个地方安置他好了。”
“为甚么?”她皱起眉头。
“甚么为甚么?”我反问。
“你不想跟爹一起生活吗?你要丢下他?”
“嘿,所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回事啊。妈也知道的吧?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十多年来一直也是忍受着呢。”
“你爹正在码头那边辛劳地加班。”妈看着我说:“还有这十多年来,都是他赚钱来养大你的。”
我把碗筷放下,传出一下不大不小的声音。
“搞清楚啊。到底是谁把我带来这个猪场里生活的?是谁令我六岁才学懂写自己的名字?是谁要我穿破了洞的裤子出去玩耍?他养我是他的责任,不想养就别把我生下来。我说会找个地方安置他已经算好呢,我真恨自己有太多多余的同情心。”
妈的脾气已经是出了名的好了,可是似乎仍然受不住我这番言论,闭上了眼睛静止良久。
当她张开双眼时,问道:“那我呢?你为何愿意供养我一辈子?”
“因为我喜欢你呀。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责任,我知道妈是无辜的。”
“这件事上谁也没有所谓的责任。”妈凝重地说:“就算有责任、就算真的有人做错了,那都是我的责任、我的过错。”
“够了。”
我粗暴地摔一下手,台面的东西都被我摔翻。
然后我点起一根烟,说道:“你别再替那个男人说好话,我不受这一套。总之当我离开这个家时,他就不是我的爹,只是一个曾经对我负过些微养育责任的男人。我会把他给我的全数还他。嘿,那会是甚么呢?一打内裤我想就差不多了。”
“官艾。”妈突然抱着我,沉重地说:“请你不要有这种自私的想法。请不要。”
“妈,我明白的。”
我强笑一下,轻轻地拉开她。
然后双手棒着她的脸,柔声道:“这世上我只会尊敬你。那个男人怎样,是不关我们母子的事呀。你要等我。等我出人头地,然后我们便可以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了。”
说着轻轻吻了一下妈的脸。
“官艾,有很多事情你仍不明白的……”
“我已经长大了,任何事也交给我吧。我跟别人还有约会,今晚不回来睡啦。还有,爹回来的话你不用把今晚的事告诉他。你知道了也不能怎样,只有麻烦而已。”
我轻轻地把妈放在长凳上坐着,又吻了她一下额头,然后便走出屋外。
我在路上以散步的步调走向章家的别墅。
我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才跟妈的对话。
月色亮丽地洒在混杂的徙置区里。
小孩们在乱跑、有个男人赤着上身在一家士多门前的沟渠里小便、女人们围成一个圈子一边用扇子拍打停在腿上的苍蝇一边大声说话。
这是任何晚上也会看见的光景。
期间有住在附近的野女孩叫我的名字、阴暗处有个妓女被男人操着、青年们蹲在地上吸天拿水。
我没理会叫我的女孩,也没理会被人操得性起(或许是演技)的妓女,只是彷如不闻不见的从混乱中走过。
走得十来分钟,徙置区的世界离我愈来愈远,正踏在夜静无声的狭窄街道里。我再一次点起香烟,把尼古丁深深地吸入体内。
烟抽完后,刚好便到达了章家别墅那一带的高价地段了。
有报导说因为徙置区的地点太邻近这些高级住宅,所以政府正计划在未来的五年把徙置区的木屋全面清拆,而那儿的居民将有可能被迁往一些由政府兴建的新型公共屋村里面居住。
不管怎样,五年后这儿的世界已与我无关。
我按门铃,不一会女佣人阿玲走来应门。她看见我后便小声地说:“你来得真是时候。”
我笑问:“怎么了?正想要我插吗?”
阿玲打了我一下。“说正经的啦。老爷刚刚来了,即是八小姐的父亲。他们正在客厅里陪老太太呢。”
我的心跳了跳。
认识了含韵这两年多以来,我从未见过她的父亲一面。
这个一直在我心中的迷之人物深深地吸引我。
因为他有钱。
他的钱似乎多得可以全部兑换成现金而铺满整个徙置区的大地上。
我从一开始便想见他了。
可是一年前听了李延华所说,叫我暂时不要打章家主意,所以才把事情搁置下来。
今天可不是我故意找他,而是他找上我了。我再避而不见又怎对得起自己?
我跨进别墅,走过玄关然后直达客厅,只见含韵和章老太太并肩而坐,而坐在另一边的,则是一个看样子快将六十岁的半唐番男人。
他的皮肤白而红润,皱纹像是见证着以往的战绩似的骄傲地烙在脸上。
眼睛没有因为年老而变得迷朦,反而仍像年轻时代的他似的深遂而具有知性。
鼻子高而笔挺,头发和下巴上的大束胡子已变成深灰色。
体态不算臃肿,相反是看得出因为经常运动所以仍能保持中年程度的健硕。
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已感到整个人也折服下来。
“你就是“艾官”?”章老爷用一种高傲而审视似的语气问道。而且在说“艾官”两字时故意的加重调子而有了调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