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爹笑道:“新屋子这么大,我也未仔细参观过。我想跟乐慈到庭园那边走走。”
章老爷点点头、扬扬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他的确是那种不喜欢多用说话来吩咐别人的人。
我跟乐慈从偏厅的门走出庭园。
已不见刚才的割草工人在工作了,想来已经下班,而其余的人都在屋子里,庭园便静悄悄的。
我和乐慈在屋子外围慢慢绕着走,她松一口气道:“刚才我真的紧张死了。”
“有甚么好紧张?”
“这儿的屋子这么大,人这么多……总之浑身不自在。”乐慈说着抱起双臂耸耸肩。
“以后你也要搬进来了。”我笑道。
“那我爹妈呢?”
“我会找另一个地方安顿他们。还有,你叫你姊辞掉洋行那份工吧。如果她需要工作,我会有职位给她。”
乐慈低下了头,过了良久,问道:“官艾,你跟我说实话。”
“甚么?”
“你怎么突然由一个徙置区的穷小子变成今天的章家八公子?还有,那个九小姐……她怎么了?你跟她发生过甚么事?”
“我是章老爷的儿子,他找回我了,我自然要搬到他的家去。”我说。
“你本身的爹爹呢?”
“甚么本身的爹爹?”我们这时走到了游泳池旁边,我停下脚步来,对乐慈怫然道:“章尤就是我爹,李光华只是个骗了我十多年的男人。”
“这一切变得太快了。”乐慈不知如何是好似的望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办。”
“很简单,甚么也不用想,嫁给我便行了。”
“你怎能这样说?”
乐慈哽咽。
“现在我甚么都一知半解……官艾,你变得陌生了,我发觉你已经不是那个以前跟我玩煮饭仔的你,你有许多事都在瞒着我。到底九小姐是谁?你们发生过甚么事?你干吗回避我这问题?”
“她是一个我死去了的妹妹。”我闭目道:“她因为我而自杀了。就是这样。”
“她干吗因为你而自杀?”
“因为她喜欢我。”
我望向另一个方向,不愿把这事告诉乐慈。
“她喜欢我,后来发现我是她哥哥,所以便受不了打击,走去自杀了。这样够了没有?”
“你也喜欢她吗?”乐慈好像突然明白了似的说。
“有一点吧!”
我烦躁起来。
“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所以有点喜欢她。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有必要一一解释清楚吗?那很平常吧?难道我真的只可以爱你一个女人?”
乐慈流下泪来,手掩着下半脸。
我发现她哭起来的时候跟妈很相似。
我上前捉着她的手,继续说:“告诉你吧,我妈当年就是傻得以为男人只可以爱一个女人,所以就跟我爹分开了十多年,我连认他的机会也没有!你一直尊敬我妈,把她作为自己的榜样,现在就是教材了。你看,我妈最终不是回到我爹身边么?可是她足足浪费了十多年青春。你现在不必犯这个错了,我要娶你当老婆,你还有甚么不满足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乐慈挣扎着,边哭边想甩开我。
我看着乐慈哭泣的模样,发觉她跟妈真的十分相似。
不知哪来的冲动,我凑前吻向她的唇。
乐慈吓了一跳,更用力的想推开我。
我把她紧紧抱着,热情如火地吻着她。
这多年来,我从未吻过乐慈,极其量都只是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更没有跟她做爱。
我一直没有占有她的冲动,可是今天却无法制止这欲念。
乐慈的印象在我心中不停膨胀,我非干她不可!
我们两人在泳池边纠缠着,突然双脚一空,两人一同掉在游泳池里面。
二月时份,池中的水冷得令人全身毛孔收缩。
可是我却不停下来,仍在水中紧抱乐慈,拚命吻啜她的锁骨。
乐慈颤抖着叫道:“不……官艾……很冷……别……”
乐慈身上的裙子被水浸得湿透,在深红色的布子上隐隐透出了里面的小衣。
我把她的短外套脱下,再去拉下她的肩带,浅红色的小衣上挤着她的乳沟。
我用舌头在上面来回舔着,身子却慢慢带着乐慈游到池中央。
乐慈见挣扎不成,离池边愈来愈远,于是用力地抱着我的身子取暖,不停哆嗦道:“官艾……我很冷……你放开我……我要上去……”
“多待一会……便不这么冷。”
我的声音也是在剧震着。
乐慈现在用双腿紧紧夹着我,我腰下的肉棒像怒娃般勃起,只是被冷水浸得麻木了。
我趁这时看看四周,只见整个庭园就像森林似的宽广,屋子也离开足足有几十米外。
我在水中把手伸进乐慈的裙子里,摸到一条短裤在里面。
我觉得有趣似的笑起来。“乐慈……你穿长裙也会在里面穿条安全裤啊?”
乐慈的鼻尖跟我轻轻碰着,喘着大气。“官艾……怎么你到这时候……才……对我乱来?”
我慢慢地把她的短裤脱下来。“不知道……你一直……也希望我去干你吗?”
乐慈皱着眉头,把头靠在我肩上不说话。
好不容易才在水中把她的短裤脱掉,然后把手掌放在她的奶子上,轻轻的揉起来。
乐慈没有她姊姊那么大,可是也不算小,算是适中。
乐慈说:“好辛苦……官艾……好冷……我真的很爱你……可是你从来也对我没兴趣……”
“对不起。”
我静静地把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内裤里面,手指不安分地掏挖着股腿之间。
“乐慈这么漂亮……可是我很少会对你想到那儿去……我想……是因为我太爱你吧……”
“别骗我……”乐慈把双眼合上,一抖一抖的道:“你爱的不止我一个……”
“我真的是爱你。”我真诚地说:“你还在想着我妹妹吗?”
“不……但即使没有她,我也知道你爱的不是我……”乐慈张开眼睛,沉郁的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的是谁。”
“那么我也不知道。”我说着把她的身体抬起,让她浮在水面,然后在她双腿间把头靠近,在内裤上面舔起来。
乐慈好像稍为适应了水温,暂时动也不动的浮在水面,脸孔朝天,不知在想些甚么。
我轻轻把内裤拉至一边,在小穴上面继续吃下去。
乐慈突然一下翻回身来,说道:“不,我要回去了。”
慢慢向另一边游去。
“为甚么?”我赶到她后面,用手抱着她的肩膊。“别走……我需要你。”
乐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道:“官艾……我真的不懂你。你现在已是章家少爷了,有数不清的财富等着你,为何你还要我这个穷家女?我有甚么好?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爱出人头地、爱荣华富贵、爱权倾天下。官艾,在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想过你以前的爹吗?他尸骨未寒,你就赶着去认另一个爹爹了。如果有一天,章老爷要你休掉我,不然就会跟你脱离父子关系,你也会照他的话去办吧?既然你已得到最想要的,我就求求你……别再找我了。”
我慢慢地把乐慈的身子转过来,强笑道:“你看,你哭成这模样了……”说着替她擦眼泪。
“不……不要再这样对我。”
乐慈痛哭起来,把头俯得更低。
“我命苦,出身低微,一生只想找个深爱我的人当丈夫。自我有记忆开始便是跟你一起了。我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我以为你会是我永远的男人。可是每当我们愈是成长,你便离我愈远。你已经不会满足于跑来我家玩耍,不会满足于跟我一起上课下课,甚至连我向你靠近的时候,你也会下意识地躲开我。我这多年来很痛苦,你知道吗?每当我看见你独自皱着眉头,不知在烦恼甚么的时候,我也希望可以安慰你一下,给你一点支持,可是你一转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小时候常常干坏事,跟我妈……这样抱在一起,可是我也会想:你终会找回我的。即使你怎样坏,你还是会遵守承诺娶我的。可是……可是……”
“我现在不是要娶你吗?”
我柔声道:“我需要你呀,你明白吗?我……我已经走不回头了,也没想过要走回头。可是,如果我失去你,我会觉得身体像缺少一块似的。对,我承认自己是个坏人,曾做过很多坏事,可是我仍然爱你呀。我现在也觉得内疚。我内疚以前为何不把你抓紧一点,令你今天想要离开。我曾以为你一直会在原地等着我,我以为你早就在我掌握之中,可是我错了。今天我终于知道,我的乐慈是不快乐的。我不祈求你像以往一样为我付出,可是你至少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珍惜你。十年前,你妈和我妈订下婚约,那时我就决定娶你了。但现在,我不为当年的承诺,我只为自己,真真正正地向你求婚。乐慈,你嫁给我吧,多给我一次机会去补偿。”
乐慈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水,咬着下唇,迟迟不能答应。
“官艾,你不会改过的,对不?你始终都会不择手段去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不?”
“你想我怎样?”
我笑着摇头,一掌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
“你要我――放弃现在这一切?我叫章官艾,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你何不替我想想?我一直以来的人生是不公平的呀,我一直以来都被剥削呀,这屋子里面的人都在霸占我多年来应得的东西呀!含韵死了,这儿的人恨不得要我去陪葬!如果我不对付他们,他们就来对付我了。乐慈,我是身不由己。”
“我只是担心你。”
乐慈摇着头说:“当你的钱愈多,权力愈大的时候,你就会愈危险。如果我跟你一起,我们的生活是没有一天安宁的。官艾,不如你带我离开这儿吧。我怕,我真的害怕。”
“不用怕,谁也不能伤害我们。”
我捧着乐慈的脸,向她许下承诺。
“我艾官不会输,谁也不能把我击败。章家的主人早晚会是我――This world is mine!”
乐慈听着只是害怕地摇着头,再也不知道怎样劝服我。
“乐慈,嫁给我,跟我和我妈一起生活。在这屋子里,我只信你俩了。如果你离开我的话,我无法支持下去的。”
乐慈摸着我的脸,痛心地说:“官艾,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知道吗?没有你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你要我怎样,我也会依你。但你这次要听我说,别再害人,否则你会自受其害。”
我不再说些甚么,把乐慈的奶罩拉下来,张口含住了她的奶头。
接着我抬起她的腿,把她带到池边,让她靠在上面,然后抽掉她的内裤,同时把自己的裤子解下,用肉棒一插而入。
乐慈用力捉掐着我的肩膊,闷哼一声,然后渐渐平服下来。
我一下一下地抽插着,对她说:“乐慈,明白了吗?我们将来会更好的。我们会过皇帝般的生活,再也不用为金钱烦恼。到时你想要甚么,我也可以给你。”
乐慈的脸上甚是痛苦,好像不适应被我的肉棒在穴中猛干般。“我只要你爱我……官艾,别再把我抛下……”
我慢慢感到兴奋起来。
在我眼中这次不只是单纯的性爱,更是我完全地拥有乐慈的证明。
乐慈她不能选择。
她一生注定要跟着我。
其实她被我干着的时候,是感到悲哀多于一切。
而她高潮的时候,也是我听过所有女人当中喊得最悲怆的高潮。
随着这次跟乐慈在泳池中激烈地做爱,我的人生便完全扭转了。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一日,我到法院宣誓,正式把姓氏改为章,全名章官艾,同时亦承认了章尤是我的亲生父亲。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四日,我年满十七岁。那天我在渣甸山上买下一块地皮。几年后,此地价涨升十多倍。在那时我一个人的身家已过十亿。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八日,我妈龙芝灵正式嫁入章家当四姨太。同一天,我亦娶了林乐慈为妻。而我们亦搬进了章家大宅。
一九六三年四月十九日,我坐在章家大宅过千尺的套房内,面向落地玻璃窗外。
山上郁郁苍苍的树林,散布着清晨的迷雾。
我抽起一根烟。
感到自己十七年来的少年阶段已落幕了。
人生多变,天晓得呢?
往后会是甚么?
就是我――艾官的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