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小阁和听雨小阁已经重新装修扩建,连起来建成“共雨小筑”,取其“共渡风雨”之意,将成为司马晚晴的新婚之所。
今夜,共雨小筑里布置得一片喜气洋洋,正是司马晚晴和段喻寒洞房花烛夜。
司马晚晴坐在喜床边,悄悄掀起红盖头,满眼的红喜字仿佛在宣告她少女时代的结束。
曾经无数次的想象做他的新娘,不料最终是被爹逼着嫁给他。
此刻,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不曾和他见面,她想了很多。
也许,不把他看作心爱的人,面对起来会容易得多。
当年母亲对父亲的逢场作戏,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装作不知道,还是完全接受?
她无法得知。
或许,她只能感慨,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完美无憾。
如今,她要做的是学会做个合格的继承人,还有好好的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暂且不提也罢。
“小姐,不能掀盖头,掀盖头不吉利。”小玉在床边提醒司马晚晴。
门外传来嘻笑哄闹声,隐约听到是四大执事和一些世交子弟要求闹洞房。自然,司马烈阻止了众人,众人在哄闹声中渐渐散去。
司马晚晴觉得头上那金光灿灿的凤冠沉甸甸的,压得脖子好重,腰也酸得厉害,只想躺下休息。
“小姐,不能躺,按规矩,要等姑爷亲手掀了盖头,然后你们喝了交杯酒,才能睡下。”小玉见司马晚晴已经歪倒在枕头上,连忙要扶起她。
司马晚晴有点生气,这么晚了,还要她呆坐在这里。
这什么古礼风俗,分明是难为新娘子。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坐了起来,吩咐小玉拿了被子给她靠在身后,这样总算舒服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段喻寒还没有进来。
司马晚晴靠着被子,头一歪,径自睡了。
小玉站在床边,也不敢叫醒她。
门吱的打开,有些醉意的段喻寒走进来。
小玉正要摇醒司马晚晴,段喻寒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摆了摆手,小玉立刻明白,赶紧带好房门,出去了。
段喻寒取下红盖头,又小心的拿下司马晚晴头上的凤冠,端详她如天使般纯洁娇憨的睡颜,不禁一笑。
从今日起,她就是他的妻子,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司马晚晴察觉到他的到来,却不想睁眼看他,只装作没醒的样子。段喻寒的手抚过她的耳垂,悄然在她耳边轻语,“你没醒就多睡会好了。”
司马晚晴觉得身子一暖,被他双手打横里抱起来,然后一阵凉爽的风刮来,她不由微微睁开条缝看是怎么回事。
他抱着她出了新房,飞速跃出烈云牧场,想做什么?
一会儿功夫,段喻寒带司马晚晴到了宴和塔塔顶。朗朗星空,夜风习习,怀抱心爱的人,他很满足。
知道他停下来,司马晚晴忍不住睁开眼睛,“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醒了?”他惊喜的望着她。
她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别生气了,我们讲和好不好?”她忿忿的看着他,“我要回去睡觉。”
“你不记得这里是你我第一次说话的地方?我还记得你傻乎乎的跑过来,跟我说你有云南白药,止血最好,还叫我别怕。”
他忆起往事,悠然神往,平静如水的黑眸中是她完美的身影。
她仿佛被他磁性的声音所感染。
是啊,那时他刚来牧场不久,想做爹的贴身侍卫,可是武功不够好,他就每天拚命的在宴和塔这里练功。
结果有一天,他练轻功时从塔上摔下来,摔伤了腿。
她刚好和哥哥们一起来玩,看到他那样,她就冲过去,帮他止血包扎。
虽然之前他屡次拒绝她的好意,她那时还是毫不犹豫的过去帮他。
她天性中的善良,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了。
那次,他乖乖的接受她的帮忙,居然还破天荒的说了一声“谢谢”。
如今,回忆那日的事,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轻轻的掐了自己一下,告诉自己别轻易被他迷惑,“我要回去了。”
“你看下面,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