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贤自饮了一杯,“段公子请坐。”段喻寒强抑了胸口热腾腾的难受,若无其事在客位坐了,要看他们耍什么花样。如画恭敬的侍立在旁。
“启禀宫主,江姑娘已到。”“带她进来。”
大门处,四名侍女拥了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渐渐近来。
那身影被一袭素绡层层裹了,瞧不清面容。
盛希贤微一示意,侍女们悄悄撤下素绡,退了出去。
她静静而立,舞衣绯红,薄如蝉翼,隐约透出里面曼妙玲珑的曲线。
那容颜体态,赫然是司马晚晴,可她直直的看着盛希贤,竟不曾瞧段喻寒一眼。
盛希贤招了招手,她款款上前,依偎在他身边。
“宝贝儿,有贵客在座,你献舞一曲,可好?”他爱怜万分的搂了她。“是。”她娇滴滴的应了。
清脆鸣响,适才歌舞的美女退到一边继续弹琵琶。其声嘈嘈如急雨,切切如私语,如和风细雨般包围了晚晴。
一抹火红破空!
绯红长袖前挥,如艳蝶震翅,游龙翻飞。
收袖,再随乐声起舞,影若炫霞,翩若长虹,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
琵琶声密密如织,她的舞也骤急。
长袖在空中纵横,满屋都是闪烁迷离的红。
幻化的红影,如满山遍野盛开的桃花,美不胜收。
众人俱有些目眩神移,段喻寒已陷入深思。
她舞步轻盈灵动,显然武功尚在,可她怎会听从盛希贤的吩咐?
是他们拿岳中正,拿自己要挟她?
还是象巴摩克那样,她中了移魂大法?
琵琶声骤止,红影也蓦地停下。舞衣凌乱,薄衫半掩酥胸,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那勾魂夺魄的美几乎令人窒息。
“段公子,这舞如何?”盛希贤大步下来,揽了晚晴回座。
“绝世好舞。”段喻寒淡淡答道。
“这妙人儿又如何?”
盛希贤轻佻的拨弄着她的耳坠,她乖巧的依在他身侧。
惊艳,他不曾想到她的舞姿如此冠绝于世。
他愿意用一生时间来爱护的人,果然是世间的极品。
胡天已鼓掌大笑起来,“这位江姑娘舞姿独步天下,胡某十分欣赏。哎呀,仔细看看,她长得和司马晚晴还真象,若是外人见了,只怕很容易就认错。”
转头冲段喻寒道,“不过段喻寒的妻子又怎会沦为卖笑献舞的舞姬?你说是不是?”
所谓小人得志,大约就是如此。深吸口气,段喻寒告诫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细察各方面因素,再寻机会反击。
“我……我姓江?”司马晚晴有点不安的问着。
“是啊,你姓江。”盛希贤答了,随手指向江如画,“站在那里的,是你妹妹。”
司马晚晴极目看去,娇怯怯的笑了,“我和妹妹长得好象。”
“当然,你们是姐妹啊。”
“我……我不太记得。”她低垂了头。
盛希贤哈哈一笑,“你不记得,是因为你前几天不慎摔了一跤,碰到了头。你和妹妹,都是我圣武宫的人。你是宫中最好的舞姬,本宫最喜欢……”他的唇忽而紧贴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
她的脸顿时红了,害羞的往他臂弯里又靠了靠。
他的手暧昧的在她腰间游移,她偎得他更紧。
怒火上涌,段喻寒几乎不能自持。该死!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美人在怀,宫主艳福不浅,真令人羡慕。只不知宫主怎能令美人如此柔顺,胡某好奇得很,想来段公子也有兴趣知道。”
胡天转了转眼睛,奸诈的笑。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九颗药丸,每天给她服食一颗。不管是什么人,包管九天之后你叫他向东,他就绝不会朝西。”
盛希贤从怀里取了颗粉绿的丹药,得意的弹到段喻寒面前的桌上。
“失魂丹?”段喻寒心头大震,脱口而出。
胡天过来捻起那药丸,啧啧称奇,“这就是昔日凌先生震惊武林的第一杰作失魂丹?这么看,倒看不出什么神奇。不若段公子你来试一下药效如何?”
他嘿嘿的逼近段喻寒。
“倒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凌先生的药。”盛希贤携了司马晚晴过来,“你看,堂堂司马家的小姐,才吃了两颗,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听话?”
“真有如此神效?”胡天狞笑了伸手摸向她半掩的酥胸,她却一掌打去,掌风甚是浑厚。胡天仓皇避开,大为狼狈。
盛希贤随手扶了胡天一把,“她还要经过七天的调教,才能成为真正的失魂人,到时自然任人摆布。现在嘛,还不是时候。”
段喻寒虽表面泰然自若,手心还是止不住的冒汗。
他自然知道失魂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