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倾我至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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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段喻寒只觉得影影绰绰的,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全身一片麻木,毫无痛感,如漂浮云端般眩晕无力。

仿佛间,还有人在说话,竭力想听清,耳边只是嗡嗡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头燥热难忍,似架在烈火上煎烤般灼痛,恨不能立刻浸在凉水中,才能稍稍缓解那剧痛。段喻寒禁不住“呃”了一声。

“怎样?”醇厚的声音钻入耳朵,脑中蓦地划过那漫天绚丽的红,他霍然醒觉。

翩翩白衣,立于床边,居然是裴慕白。

疑惑,迷糊,惊奇,段喻寒一时不知身处何地。

裴慕白舒了口气,展颜一笑。

段喻寒瞧着他,直想坐起来问个究竟。

裴慕白象知晓他的心意,随手按住他,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裴慕白赶到牧场时,正看到几个侍卫很慎重的在埋棺材,疑心大起,就趁人走后,悄悄看看埋了谁,就这样救了段喻寒。

他的剑伤虽命中心脏,但有了玉祥百花丹,伤势已没什么大碍,经脉的伤也会很快好起来。

他们现在是藏身在静斋的内室,还算安全。

裴慕白说得简单明了,段喻寒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说不出来,但想来裴慕白没必要骗他。

静斋是昔日司马烈夫人颂经礼佛的地方,自晚晴三年前离开牧场,已人迹罕至。

此刻周围幽静异常,段喻寒的思绪也渐渐清晰,思及晚晴落入盛希贤手中不知怎样,不禁忧上心间。

“你不用担心小晴。”裴慕白拿了颗洁白如雪的药丸,放到他口中。

“可是……”胸前止不住的剧痛,段喻寒的声音沙哑之极。

裴慕白伸手直抵了他的手掌,顿时一股温和的真气流经他奇经八脉,暖融融的十分舒服,让他懒洋洋的只想睡去。

然而,他竭力保持一丝清醒,直看着裴慕白,没听到晚晴确切消息前,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无知觉。

“你放心,小晴会平安无事。”

裴慕白不想告诉他实情,是怕他知道事实,会失意乃至嫉恨,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于伤势有碍。

可段喻寒依然执着的紧盯过来。

避开段喻寒的视线,裴慕白一时若有所失。

静斋,曾是他和晚晴携手查明真相,秘密见面的地方,他曾在这里对那慈眉善目的观音,发誓愿倾全力呵护她。

可如今呢?

晚晴决心开始另一段感情,她却没有选他。

她始终只当他好哥哥吗?

曾告诉自己,只要她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他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呀。

不管怎样,他不会有负她的重托,定会好好照顾段喻寒的。

他悠悠言道,“我用性命保证,她一定不会有事。”

那语声清朗有力,有意要段喻寒安心。

段喻寒呆了一呆,裴慕白对晚晴素来钟爱,但总是含蓄自制,今次一反常态说这话,却是何故?

柔和烛光照过来,一袭白衣,了无纤尘,裴慕白的侧影温雅高贵,令人心折。

段喻寒忽想到,若自己这次真死了,只有裴慕白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一心照看晚晴和冰儿,永远对他们好吧。

“冰儿……”段喻寒用力挤出这两个字。

“冰儿没事,我已做了妥当的安排。”裴慕白应道,“好了,你安心再睡一觉。”轻点他昏睡穴,他又陷入无边梦乡。

再醒时,裴慕白依然在床边,给他递了布巾擦脸,他顿觉清爽许多。四肢有了力气,活动自如,腹中居然也不饿,想来是那药的奇效。

“牧场的情形怎样?”他急切想知道。

“外面都是胡天和圣武宫的人。”裴慕白随口应着。

“从万喑堂到现在,过了几天?”“今天是第四天。”

“吃失魂丹九天,晴就会永远变成失魂人,你知不知道?”他总觉着裴慕白的神情与素日不同。

“总之,你好好养伤,其他事我会处理。”裴慕白说完,盘膝而坐,用内力帮他推宫过血。他不觉又昏昏睡去。

此后醒来,精神焕发,宛若常人。

换衣时,看到胸口,他突地心中一凝。

伤口包扎得极其细致精巧,且布条干爽洁净,毫无血渍,似乎刚换过不久。

动了动肩头,布带松紧有度,护了伤口又不妨碍活动,显见包扎的人深谙医理。

陆敬桥大夫曾说过,包扎伤口也是一门学问。

就算他的伤是玉祥百花丹治好的,可裴慕白怎懂得包扎伤口?

看到裴慕白,不免随口问了,裴慕白笑了笑,并不作答。

他想多知道些晚晴和牧场的事,裴慕白却含糊其词。

不论他怎样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裴慕白或三缄其口,或顾左右而言他,总不肯直接回答。

他想出门瞧瞧,也被裴慕白竭力劝阻。

说到最后,还是归到那一句,只要他安心养伤,裴慕白承诺晚晴和牧场都会没事。

裴慕白对他照顾周到,一片好意,段喻寒自然感受得到,可他挚爱的妻被另一个男人所控制,他又怎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