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村小站之玉雁双飞(1 / 3)

山村小站 萧十一狼 12745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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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山清水秀的田园,心里是很愉快的。这一天,憨厚老实的老刘带着几个帮工把新收来的东西都已分门别类,整理停当,只等我过秤结帐了。

很是忙了一阵,把人都打发走了,货物上车拉走,我有些疲乏地躺在炕上,点了支烟醒神儿。

石雁儿也跟着忙了一阵子,额上见汗,脸蛋儿红扑扑的。她看见我累了,乖巧地没来骚扰我,打开水缸看了看没有水了,便转身出门。

过了会儿,石雁儿挑着两桶水回来,倒在缸里,然后开始刷锅做饭。这时候的石雁儿沉静、温婉,透着灵气的大眼睛闪着成熟的韵致。

炉灶里的火渐渐旺了起来,传出米饭的香气。石雁儿坐在灶旁,不时地填些柴禾,又手脚麻利地摘着青菜,我看着她俏美的样子,忍不住问她:“雁儿,你还这么小,以后好好上学,没准可以有大出息呢,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石雁儿回头凝视了我一眼,那双平时充满野性灵动的眼睛,充满了温柔,她低下头,一边摘菜一边轻轻地说:“我不是读书的材料,念两年书不当睁眼瞎就得呗。”

她顿了顿又说:“叔,我不是缠着你,你要是不喜欢我,跟我说声儿,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我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要……你不知道这种事对女孩很重要吗?”

石雁儿手停了一下,静了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你呗!”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你呀,也怪我……不该……唉,你太轻率了。”

石雁儿拿着菜叶的手抖了一下,没有抬头,就那样僵硬地低着,忽然哽咽着问我:“叔,你是不是讨厌我?”

红红的炉火,呼呼地向外喷着火苗,我分明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她的手背上,心里不由一痛。那还很稚嫩的肩膀悄悄转过了去些,我看见她偷偷抬起手来拭泪。

心里暖洋洋的,我也温情地对她说:“雁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还小,说实在的,在这小山沟里我还是个人物,其实在城里,我也啥都不是,你这样子,太吃亏了。”

石雁儿还挂着泪痕的俏脸转过来,笑盈盈地说:“叔,你别嫌我小就成。”

她红红炉火照耀下灿烂的笑容真的好美,那是年轻、朝气的,神采飞扬的笑脸。

看我盯着她的脸看,石雁儿居然知道害羞了,她腼腆地垂下头,幽幽地说:“叔,你和咱山里的男人不一样,你心眼儿细,和女人说话从来不粗声大气的,你那个样儿……嗯……那个气质,和咱山里男人是不同的,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可是我知道我是个山里的野孩子,我配不上你,也不敢想……直到那天我看见……”

她咬了咬唇,这个动作像极了玉儿嫂,她羞怩地用衣袖半掩了脸,低低地说道:“我才敢想……”

她痴痴的目光注视着闪烁的火苗,眼神里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和希望,用梦幻似的声音说:“我一个山里女孩儿,能想什么呢?这辈子,就想着能找个好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的她,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向我吐露着少女的心扉,我呆呆地听着,听她继续说着:“我也不知咋想的,其实我知道你是大地方的人,你不可能娶我,可是就……”

她回望了我一眼,说:“你别嫌我小,我奶奶不到十三岁就嫁到我们家了,比我现在还小呢。再说……”

她的声音略带些恨意:“我爹和…她,差得岁数更大,还不是在一起过?”

我知道她说的是玉儿嫂,叹了口气说:“雁儿,其实……她……唉,她不一样。”

石雁儿抢着说:“都是女人,她有啥不一样?”

回头盯了我一眼,似乎怕我发怒,口气又软下来:“我娘也比爹小着十来岁呢…那时,我爹可宠娘呢。”

她似乎想起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脸上挂上了甜甜的微笑。那种俏丽的表情,非常可爱,同玉儿嫂感到快乐时的温柔、和煦的风情完全不同,“风情”两字,女人不到一定年龄,是强做不来的;男人不到一定年龄,给他看也是看不懂的。

我不平地说:“所以……你恨玉儿嫂,是么?”

石雁儿不吱声,低下头去摘菜。

我继续说道:“玉儿嫂多么不幸,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娘是怪你爹偷偷送钱给自已的老娘,吵架喝药死的,那时玉儿可还没嫁到你家呢,能怪谁呢?你爹没有兄弟姐妹,没人照顾怎么见人?这些年来,你爹又卧病在床,你姐妹俩要上学,玉儿嫂里里外外一个人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果换个女人,她肯吗?”

石雁儿被我说得脸蛋儿通红,她低声辩解着:“我…虽然从不肯叫她什么,其实我心里也知道她的好,她到我家以后……”

说到这儿,石雁儿忽然抬起头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怒视我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呃?我……”

“我爹有病,妹妹又那么小,我家真的离不开她呀,她……以前吃过男人的亏,从来都不正眼看男人一眼的,可是自从见了你,你们…我怕她一狠心,扔下我一家人跟你走,那我们可怎么活呀。后来,我又看到她二妗子争地的事儿,怕她临走再把我家的果林、山田都抢走,我……我好怕……呜呜呜……”

说着石雁儿委屈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连忙丢了烟头,过去抱着她的肩头抚慰她,可是她抖动肩膀,挣脱了我的双手,小姑娘哭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多少天来的委屈、担惊受怕都向我发泄出来。

我正温言软语地哄着她,忽然一下子醒悟过来,生气地说道:“好呀,石雁儿,原来你……你找我,就是希望把我从玉儿嫂身边抢走,不让她和我在一起对不对?你还真有心计,也真舍得下本钱呀。”

我是真气坏了,站起来就要走。这回换石雁儿发慌了,一把抱住我的腰,泪还没干的俏脸挂着讨好的笑,腻在我怀里不撒手,温柔可掬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是…更重要的是,我确实喜欢你呀,而且……而且……”

她柔情万千地贴在我的怀里,拉起我的手摸在她发烫的紧绷绷的脸蛋上,轻轻摩挲着:“而且自打前天晚上以后,不管有没有什么理由,我都想你,都喜欢你,我再也不舍得离开你了。”

她抬起头,一脸的娇羞,黑亮亮的眸子纯得像一泓水儿。

我想起那晚她含羞忍痛,任我轻狂的温柔和娇俏,一腔怒火化为乌有,我轻叹着:“雁儿,你这只小妖精,我生命中的小妖精呀。”

一边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小嘴。

石雁儿个子还不到我的肩膀高,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踮起脚尖,热烈地回应我。

我的舌头在她甜蜜的小嘴里恣意品尝,撩拨着她柔软灵活的小香舌儿,手从她的肩背滑下去,贪婪地在她丰盈、结实的美臀上捏弄着。

小妮子年轻稚嫩的身体,对我的爱抚反应非常快,她陶醉在我的亲吻和抚摸里,嗯嗯地轻吟着回吻我,配合地挺起小屁股,享受我的挑逗。

我被她稚嫩的肉体和热情所激动,我急急忙忙拉开裤链,掏出庞大坚挺的阴茎让她握着,石雁儿欢欣于我的迷恋,握住我的阴茎,一边套弄着,一边吸住我的舌头索吻。

我喘息着揽住她的细腰,一边按揉她小巧的鸽乳,一边说:“等会儿,先锁上门……再……”

我向门口望去,就像从天而降一枝巨箭把我整个人钉在了那儿,我愣了,傻了,一双眼睛也直了。

玉儿嫂,是玉儿嫂,她站在门口,脸色像纸一样白,一双原本温柔的眼睛,就像一个突然听到自已被判了死刑的人那样地呆滞,看到我发现了她,她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有些晕眩地扶住了墙。

我惊心不已,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更想不到会被她撞见这一幕。

我只惊叫了一声“玉儿嫂”就张着嘴说不下去了。

我的一声惊叫唤回了玉儿嫂离体的魂魄,她身子一震,惊醒过来,慢慢地,嘴角绽开一丝凄凉的笑意,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迟疑着想凑上前去,但我只靠近了一步,玉儿嫂就像受了伤的哀兽,猛地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转过身飞奔出去。

这一声惨叫,让我心里一激灵,那是怎样凄凉绝望的叫声啊。

那是一个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对人生已经丧失了希望、打算认命地渡过一生的善良女子,当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头一个所爱的人,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托付给了他,却被他在自已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尽情地羞辱、玩弄她,她父母双亡,无儿无女,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本已把我当成了她感情上的全部寄托,现在,她却亲眼看到我用着和勾引她时的相同手段,对她幼小的继女下手。

这比单纯的背叛、另找女人更叫她心如刀扎。

我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直到石雁儿摇晃着我,呼唤着我,却得不到回应,吓得抱着我号啕大哭起来,我才慢慢惊醒过来。

我曾尝试着去找她,可是她根本不再看我一眼,在她的心里,我根本已是一个卑鄙无耻、玩弄女性的人,我用尽心机占有了她,玩腻了又趁常去她家的机会诱骗了她年幼无知的继女,她不只恨我,还恨她自已,恨自已那么蠢,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我每日都尽量抽出时间去她的家里,起初她只是冷冷地躲我,后来不再躲我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像是没有听到,我有在她面前,她就像根本没有看到,我拉住她,她那寒冷的目光可以令人冻结,使我不得不乖乖地撒手。

她本来还算丰腴的身子越来越瘦,脸色总是苍白的,瘦得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显得更大,却已毫无神彩。

我的情绪也越来越差,石雁儿自以为一切都是她闯的祸,在我面前总是怯生生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想法设法逗我开心,可我一想到玉儿嫂伤心的样子就无法平静下涞。

说实话,如果她不再爱我,离我而去,我尽管伤心,也不会就么难过。可是每天看着她受着煎熬,独自一个人慢慢舔拭被我对她造成的深深的创伤,我就心痛、难过。

果实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满山的树叶红的、黄的、绿的、交相掩映。玉儿嫂仍然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但是她和石雁儿已经恢复了关系,石雁儿见了她憔悴的模样,认为是自已的错,但她还不敢承认自已勾引我,而我也不能无耻地叫一个小女孩去做这样的解释,而且第二次已经是我的错。而她也认为是自已引狼入室,坑了雁儿,对雁儿有一份歉疚之情。

我听雁儿讨好地告诉我这一切时自然很是高兴,就让雁儿带话给她,她只给我回了一句:“要好好待雁儿,否则她死也不会放过我。”

我真的绝望了,每日饮酒大醉,醉了就把偷偷赶来服伺我的雁儿按在炕上,幻想着玉儿嫂的样子无休止地索取,雁儿只是默默地承受,被我弄痛的时候也只是含着泪忍受着。

公司破产的事已经成了事实,小站也已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私有财产。可是那位蔡经理却因为贪污、侵吞国有资产进了监狱,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站在庞大混乱的公司帐上太过渺小,整个公司重新审查评估拍卖了,也没人提到我这里。

我工作没了,货也没了销路,于是一咬牙,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购置了机器设备,改造了厂房,开始根据市场热点赶制各种山货制品。

秋天悄悄地凋零了,零落的树叶已经化做了漫天的飞雪。我在繁忙中闲下来时,每每望着玉儿嫂家的方向发呆,那山上茫茫的白雪,山顶绚烂的晚霞,成了我最大的精神寄托,恍惚中,似乎那双如水的明眸,依然在那凝望着我。

雁儿放了假或放了学,总是来陪我。我和玉儿嫂之间的战争,使她的心也深受煎熬,倍受折磨,她努力地在玉儿嫂面前诉说我的相思,又在我的面前讲述她的憔悴,她只想看我和玉儿嫂之间露出笑脸,别的无所谓了。

工厂生产得很顺利,这些农民因为是按件取酬,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货品堆到仓库里成了一座小山,我才想起出售的事。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我才从省城赶回来,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那些销售商场、超市都有自己的购货渠道,尽管我将价格压到了极低,仍然被他们客客气气地打发了回来。

我的积蓄全投入进去了,这使我心急如焚。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屋子里,默默地抽着烟,无计可施。

这时候,石雁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文静了许多,到我这来从来都是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

我吃了一惊,忙问她:“雁儿,出了什么事?”

石雁儿带着哭腔说:“叔,我爹快不行了,我家也没什么亲戚,你快去一趟吧。”

我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披上外套,和石雁儿往山上赶。

冬天的山上寒冷料峭,树上都是光零零的。傍晚的时候更是冷风瑟瑟,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路上,到了玉儿嫂的家,已是一身大汗。

我跺跺脚上的积雪,走进屋。挂着厚厚的门帘的里屋正传出阵阵哭声。

我心中一跳,难道老石头已经……

哭声很大,那是石燕儿的声音。此时玉儿嫂的声音传了过来,多日不见了,乍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真是激动万分。

玉儿嫂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都是我不好,我是个不详的女人,是我害了你。”

老石头急咳了几声,叹着气的苍老声音传来:“玉儿,你快别说了,人吃五谷,谁没个生老病死呢?你别听那些个长舌妇嚼舌头,我这病有些年头了,和你有啥关系,唉,只是我这一去,苦了你们了。”

玉儿嫂嘤嘤的哭声传了过来,我心中也不禁有些惨然。

老石头咳着又问:“我不是……咳咳咳……叫……雁儿找华子去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我听到这儿,忙掀开门帘儿走了进去,说:“老石,我来了,你怎么病成这样?来,我背你下山,咱们去医院。”

老石头想说话,可是胀得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咳个不停。

我误会了他的意思,跺着脚说:“老石呀,这时候还心疼钱?我开厂子钱也造得差不多了,可这些钱还拿得出来,走。”

我走过去,就要扶他起来。老石头干瘪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又咳了几声,苦笑着对我说:“别……费那劲了,我捱了这些年了,我心里……咳咳……清楚,一身的病哪,这回是挺不过去了。”

石雁儿听得也是泪珠儿直滚,老石头转脸对玉儿嫂说:“玉儿,你把俩孩子都带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华子说。”

趁此机会,我才偷眼看了玉儿嫂一眼,她的形容憔悴,好像大病未愈,一双杏眼哭得红肿起来。

她没敢迎上我的眼神,低着头拉着燕儿,和石雁儿一块儿出去了。

老石头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他喘息着望着我,低声地说道:“华子,这一年多来,亏了有你帮衬着我家,不然我一个瘫老头子,这家里,早没法维持下去了。”

我眼睛也有些湿润,对他说道:“老石呀,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老石头让我扶他起来,倚在枕头上,对我说:“听说,你现在办了个厂子,打算在这地儿长住了。”

我以为他是想把孤儿寡母的托我照顾,就说:“是啊,老石,现在在城里要是没钱,比在乡下还难过呢,我打算长住在这儿了,回去也只能干干个体,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有啥出息?”

老石头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玉儿跟了我几年,受了不少苦,她是个好女人啊。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可别辜负了她。”

我大吃一惊,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直病卧在床的老人。

老石头没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地说:“说起来,我对不起她呀,当初帮她还债,娶她过门,就图她心好,能帮我维持这个家,唉,挺好个姑娘家,不知是哪个没天良的害了她,再加上那些长舌妇,结果屈在我这儿,这些年,我从没看她真心地高兴过,直到遇见你……”

“你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我早觉出来了,这些日子,不知你们怎么了,她心里苦,我看得出来,可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是能好好对待她的,把她们托付给你,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发烧。老石头说了这些话,已经很累了,他喘着躺下,对我说:“我有些后事的安排,白天叫了村长和支书来,都说明白了。唉,我是拖不过去了,累啊……”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我又坐了一会,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玉儿嫂三个人都在过堂里站着,看来是听到了我们的话,玉儿嫂和石雁儿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几个人就这么闷坐在那儿,到了后半夜,小燕儿悃得不行,玉儿嫂让也昏昏欲睡的石雁儿领着她去睡下了,剩下我们两个人枯坐在油灯下。

我轻轻咳了两声,压着嗓子说:“你……都听见了?”

玉儿嫂呆呆地出神,没有理我。

我凑过去,问她:“你都听见了?”

玉儿嫂一惊,寒着脸没理我,起身就走。我急了,一把抱住她,她拚命地挣着,哪里挣得脱,她又不敢大声,怕让人听见,忽然她一低头,我只觉得胳膊一疼,她已经死死地咬住了我的手臂。

血流了下来,玉儿嫂的身子也一下子软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我抬起她的头,见她已经泪如雨下,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欺负人,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那神情哀婉凄绝,令人痛心……

我心里又酸又痛,不知说什么好,玉儿嫂低声哭泣着对我说:“雁儿还那么小,你怎么狠得下心,干出这种事?我原还打算好好供她上学,我没上大学,想让她好好学习,将来能有出息,你怎么狠得下心把她给毁了?”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这时石雁儿流着泪从北屋里走出来,一下子跪在玉儿嫂的面前,哭着低声说:“你别怪他,其实是我不好,是我……”

她哭着把事情经过说出来,玉儿嫂听得呆住了,好半晌儿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傻雁儿,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怎么会改嫁给……”

她说到这儿脸红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怎么会狠心抢你们的财产呢?”

石雁儿哭着说:“是我犯糊涂,刚才在里屋听了你的话,我都快臊死了,你别怪华子叔叔,而且……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了,果然,玉儿嫂的脸又一下子白了。

嗵,雁儿呀雁儿,我怔在那儿,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这一下叫她回心转意,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老石头一觉睡下,就没再醒来。一家子三口女人哭成一团,老石头这一枝只一个独子,倒是叔伯兄弟不少,大家都赶来帮忙,倒让我这根本不懂农村办丧事规矩的人松了口气。

忙完丧事,村长宣布了老石头的遗言,他开的山田、承包的果林平均分成三份,玉儿和两个女儿一人一份。玉儿不肯要,但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份家产将来两个女儿一嫁,怎么过?所以村长没听她的,按照协议写了合同,让三人签了字按了手印。

一切忙完了,我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这两天再试着和玉儿嫂说话,她又开始不理我了,好在态度上已经缓和下来,我用老石头对我的托付试她,也不再说的斩钉截铁了。

我知道她内心其实是多么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的人,托付此生啊。可是她善良的心里认准了我不应该辜负雁儿,而且经过老石头的事,她也愈发认定自已确是个不详的人,怎肯一嫁再嫁,惹人笑话?

我虽恋恋不舍,但山下的事也已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进城找到销路,只好怏怏地告辞了。

进城跑了多处地方,总是处处碰壁,最后在一个大型超市,总算总经理肯听取我的意见,他是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姓张。他对我描述的山村景像和丰富的野生资源很感兴趣,决定现场来看一下。

这个决定令我喜出望外,毕恭毕敬地陪着他来到了小村庄。张总经理见到冬天毫无生气的山村十分失望,见到我简陋的厂房和设备更是意兴索然,我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冰窖里。

晚上,石雁儿来帮我做饭,我叫她去买了些新鲜的猪肉、血肠等等,用农家的杀猪菜招待客人,石总经理抱歉地对我说:“考虑到企业的声益和安全,不能和你建立购销关系。”

我强颜欢笑,那一晚我狂饮不止,石雁儿乖巧地偎在我的身边,怯生生地目光满含着担忧和恐惧。

吃完饭,张总带来的几个人到隔壁屋去休息了,石总和我在屋里聊天。

他暖昧的目光望着在灶间洗刷忙碌的石雁儿,恋恋不舍的从她健美、稚嫩的身躯上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地问我:“这小丫头是你的什么人?看她和你的情形好像关系很……哈哈哈哈……啊?”

我苦笑一声,说:“这大概是我呆在这穷山沟里的唯一收获了。”

张总目光一亮,羡慕地说:“原来你们真的…”

他再打量石雁儿时的目光,已经以有色的眼神在她娇盈盈的胸脯和结实的大腿、臀部留连起来,过了会儿,叹了口气,对我说:“你真有福气,可以尝到这么嫩的……”

他顿了顿说:“看来你已经把全副的身家都投进去了,不如这样,你加工完的货物我可以收下,但是……”

他暗示的目光看看我,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刷着碗,小屁股绷得圆溜溜的石雁儿。

我醉得一时还没醒过神来,怔怔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