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我本禅宗不会禅,甘休林下度馀年。
万缘歇尽非除遣,一性圆明本自然。
山色溪光明祖意,鸟啼花笑语真诠。
开窗自看云生灭,惊起鸳鸯水上眠。
又:
道高一尺魔高丈,魔道相因有是非。
山鬼自能生伎俩,野狐原不碍禅机。
□投赤水传心密,火种青莲喻法微。
洗脏吞针学得否,木儿骑得铁牛归。
话说百花姑子使女僧送了五十两银子来,叫福清姑子预备斋供,安立道常福清使小尼姑谈富去请姑姑到来登座。一顶大轿、一对黄旂、一对红旂,后面骑马的女僧有百十余众,簇拥大轿。到了大觉寺门,下了轿。这些女僧一涌而入,随百花姑上殿拜佛,然后走到东边新安的方丈。早已安下讲座蒲团,两边听经的长凳,坐了满满一屋。先是福清来参拜问讯,遍送了茶,茶罢摆斋。姑姑在法座上独自吃斋糖、食异果,都是高簇朱盘。摆上饭来,又是二十大碗,无非是香蕈麻茹、燕窝天花各种贵菜,油炸面筋、糖灌鲜藕等物。吃了几箸,取下去给众尼僧吃了。各人面前一盘糖卷、一钵蒸饭、各样素菜,十分丰足。那尼僧打起磬子,不知念了几句甚么经咒,一齐把斋饭吃饱,取了家器,各人下堂洗手吃茶,才安排坛常这些看的妇女和这些烧香的闲汉,都立住了脚观看,有说是请下活菩萨来的,有说是试他法术,要拆剥活人的。门里门外,不知有多少人,等看这百花姑演教。连这福清姑子也不知演甚么法,讲甚么经。到了掌起灯烛来,大殿上击鼓念晚功课,这百花姑还不见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