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我现在也理解,不过那时候就是觉得解气,看我爸生气我解气,看王文山被打我也解气。”
“操……”我知道唐明明是个做事很不计后果的人,只是没想到她之前还有幼稚到如此地步的事情。
“王文山被我爸赶走了就去了青岛,跟人家合伙做地板生意,到现在也一直做的挺好。”
“他这不是混的挺好?你为啥说你欠他?”
“他的手那时候被我爸找人打断了,后来落下了残疾,他为了我没有告我爸,他丢工作,变残疾,不都是因为我嘛。”
“后来呢?就遇到了我?”
“嗯,谁知道上了学就遇到了你。”她低着头,小声说。
“后来他回来找你?”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他来的突然,那天没注意,以为没事,结果没几天就发现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去找王文山报复,又没办法,也不敢告诉我爸,就只好跟他去了青岛。”
“我不明白你的逻辑,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明白实情才走?为什么非要让我背负了几年的包袱,为什么要让我认为是我自身的问题才导致的你离开的?”
“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是别人的,你还会要我吗?”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说:“我接受不了,一定会和你分手的。”
“对呀,我太了解你,但是当时觉得,与其被你甩,还不如狠下心甩了你,这样我自己至少心里会好受些。”
“你真他妈自私!我当年不知道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
她又开始哭泣起来,呜咽着说:“可是我并没有真的心里好受,从打离开你,我只要想到你,就会偷偷的哭,他每次打我,我也会想到你,我的孩子没了,我一直在想的还是你。”
我的心一直在哆嗦。
我已经不想再指责她什么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提起这个话题,她的坦白没有平复我心里的委屈和纠结,相反,让我更加的难过和伤心。
后面我和唐明明又聊了很多,不过我们俩似乎已经开始避讳再谈论之前的感情,
吃过饭,她又想送我回家,我仍然拒绝了。
我不想让她有任何觉得我们还有复合的可能。
但是我还是答应她,这几天我会一直帮她把唐叔叔的后事处理好。
今天跑了一天,和唐明明分开后是晚上八点多,虽然时间还早,不过我已经和刁金龙打好了招呼,我也不打算去画画,回家陪老婆去吧。
乐滋滋的回到家,杨大美人并没在家。
这婆娘肯定又给拉去陪酒了。
我正要给她打电话,我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是肖丽娜的电话,我一接起来她就在那边嘶吼着:“李海涛!我问你,你们同学会那天谢亚楠去没去?”
我愣了一下,完蛋了,左健家里恐怕正在发生着世界大战吧。
“呃……那什么……我在那的的时候是没见到”我扯着谎,这种谎还是要撒的,人家两口子之间万一有什么战争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两句话造成就不好了。
“你放屁!李海涛!你就帮着左健骗我吧!”她身嘶力竭的在电话里叫喊。
可是,就算在我这里证明了谢亚楠有去,又能说明什么呀?
这个女人还真是敏感。
“小姨……那个,你和左健好好说,可别吵架啊。”
“滚犊子!小隽哪?让她接电话!我问她!”
“你打她电话吧,她不在家。”
“我打了,打不通,她没在家?李海涛你要是敢跟我扯王八犊子小心我整死你!”
杨隽关机了?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我懒得和这个泼妇多纠缠,客套了几句就赶忙把电话挂了。
我立刻给杨隽手机打了过去。
接通了,但是没人接听。
我又打了几次,都是一直有接通,但是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这个杨隽,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让人着急。
杨隽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看到我在家,她显得有些意外。
“咦?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画完啦?”她一边换拖鞋,一边问我。
“今天有别的事,没去画,你咋不接电话?出去了也不告诉我,急死人了。”我抱怨道。
她满脸堆着笑,用她特有的娇柔凑到我身边挎起我的胳膊说:“好烦人,公司里有人过生日,我们去K歌了,没听到。”
说着,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认真的翻看着未接来电记录。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光是我就打了她6遍手机,她小姨打了也有5遍。
“小姨找我干啥?”她问。
“她问谢亚楠的事,你别乱说啊,刚才给我打的时候好像那边都打翻天了。”
杨隽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嘟着小嘴说:“我管呢,谁让左健出去嘚瑟,活该!”
我脸上陪着笑央求她:“好洗份儿,你可不能挑拨人家两口子不和啊,有些谎该撒还是要撒的。”
“滚一边去,你们男的没一个好玩意儿,一个出去沾花惹草,一个帮着瞒东瞒西,我告诉你李海涛,我小姨要是和左健离婚了,你就是帮凶,你就是我们家的罪人!”
“这话说的,怎么都变成我的责任了?”我嘟囔着说。
“我警告你李海涛,以后你少跟左健来往,他不是啥好玩意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佳佳妹妹的事我还没处理你呢,你少跟我嘚瑟,别把我惹急了晚上趁你睡着了把你那祸害人的玩意儿剪掉!”
我惊恐的两手捂住胯间,不敢再搭茬。
“晚上光顾着喝酒,没咋吃东西,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她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对我下着命令。
我在冰箱里找到了几个鸡蛋,除此之外,我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用电饭锅煮了些米饭,把鸡蛋炒了,摆好碗筷才去叫她过来吃饭。
杨大美人已经换好了睡衣,捧着一大团脏衣服丢给我,坐在餐桌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我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了,她在餐桌那边喊:“等一下,有条裤子要单独洗,就那个,对!蓝色那条。”
我把那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挑了出来问:“咋了?”
“前几天穿的,不知道在哪里弄的油漆,我洗过一次,洗不掉了,你看看用稀料能不能洗掉,我好喜欢那条裤子的。”
我拎起那条裤子一看,原来在那裤子的屁股位置粘了一块硬币大小的红色颜料,一条裤腿上还有些细细的迸溅状的颜料。
我把那条裤子单独泡到盆子里,用力的搓了一阵,发现完全弄不掉,这种颜料我认识,就是我现在在酒吧里画画用的丙烯颜料,防水性很好。
吃饱了,杨大美人懒散的拍了拍肚子说:“老娘要睡觉了,你记得晾衣服的时候要用力的抖一抖,别总把衣服弄得都是褶子!”
我赶忙应承着,洗衣机洗衣服还有段时间,正好趁这时间上网玩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