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来的时候,艾美坐在车头我的身旁,母亲在后座,在她一对孙子中间。
她从手袋掏出一个陀螺和一个摇摇,都是用木制的,给了他们。
对他们说:
“这是你们爸爸儿时的玩具,我都留着,有一天给他的孩子。叫爸爸有空教你们玩。”母亲说。
孩子都说,不用教都懂得玩了。
和他们没见面半年,都好象长高了很多。
这一家团聚的时光,岂不是我所等待的吗?
孩子们在车厢里闹了一回,都累得睡着了。
然后,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在车厢里说过不停。
母亲和艾美从未见过面,结婚的时候,她怕路途遥远,没有到加拿大做我主婚人。
在母亲家门下,目送母亲进去之际,我对艾美说,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艾美把头从窗口探出去,我也从我那边的窗口外向上望。
这古旧的公寓的窗户亮起一排一排的灯火。
从底下暮色沧茫的街道望上来不知蕴藏着何等的人生秘密。
母亲说,艾美来了之后,身边有老婆照顾,就没有她的用处。
她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艾美依旧是艾美,我爱她。
小别胜新婚啊,她在床上更见热情奔放,不放过我,好象要把这半年我欠她的都一下子追回来。
艾美,她真的是,着上极名贵的内衣,它的牌子就是诱惑的记号。
胸罩小得根本不可能把她的乳房包得住。
两条肩带却把它拉得挺起来。
艾美的一对乳房,捏在手里滑溜饱满,抱在胸前温香满怀。
她在床上等待着我,以柔美的身段,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
曲线玲珑浮突的身材。
艾美生了两个孩子之后,更为成熟,完全是个少妇的风韵。
她是我初恋的情人,少年娶的妻子,她是我所爱的。
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从四方八面包围我。
那是和母亲交欢合体时的情境,多少个晚上,我拥着的是母亲,想象着的是艾美的身体。
这个身体,我亲吻之,爱抚之,挑逗之。
我想象着热烈的响应,做的是热辣辣的爱,青年夫妻的情事。
我在这个身体进去出来,来回抽插起伏的时候,她在我身下抖动,大呼小唤地叫着,给我,给我,我已销魂。
眼底那个性感的胴体,正是我怀念的。
可是,当我的命根子贴在她大腿上,进到她的身体里,我希望触觉到的,却是母亲所给我的感觉。
软绵绵的躺着,默默地任我摆布。
我进入她时就闭上眼睛,脸上散开一片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和几分娇柔。
我的命根子就在她的阴道里,就让我觉得,现在拥有的是最好……
和我做着爱的是艾美,我看着艾美,她仍是一样的美,眼神一样的迷离,与我绕缠着,母亲的身影忽然闪进我的脑海,和艾美重叠,艾美以母亲的身影和我做爱,像那春寒料悄的晚上,她为我张开了双腿……
每晚回家,就好象受什么控制,仍经由旧路,到了那古旧公寓的下面,望上去。
打电话上去,很久没有人接。
我知道她在家,让电话继续的响,直至她提起话筒。
我说:“妈,你在吗?我可以上来吗?”
她说:“不好,你应该回家了。”
我说:“只一会儿。”
她说:“不行,你不能上来,我们不应该。”
我说:“妈,你为不什么不理会我?”
她说:“快回家,艾美在等你。”
“你也在等我回来,你习惯了。我知道的。”
她不回答,挂了线。我再打,她不再接。
母亲回避我的方法,是常到我的家来。
她做了艾美的向导,带他们四处去游玩。
她教艾美煮中国菜和编织。
母亲曾用编织针,亲手为我编织毛衣,领巾,寄到严寒的加拿大去。
我看见两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为我织织毛衣。
一个是慈母手中线,一个是“温暖牌”,我会穿在我身上。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情人,都是我的女人,她们一针高一针低的织,毛衣愈来愈长,彷佛织成一个网,把我罩住,捆住……
我不敢想象,假若有一天艾美知道,我和母亲在她不在的日子,在床上做过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母亲似乎做得很好,对艾美和她的孩子也很好。
我在旁边看,她们好象是一对姐妹,很谈得来。
艾美有她有限的中文词汇,和母亲沟通没隔膜。
我怀疑她们说的是什么?
艾美说,来香港之前,老是担心与婆媳不能相处。
见面之后,觉得她很随和。
她说,母亲是她见过最和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