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侧边一个翻身躲开,然后朝她冲了过去。
此时那玉生烟便也离地飘了起来,琴仙属于远程职业,擅长身法,而且这个玉生烟手速和意识很厉害,走位很好,一边拉身位一边远程风筝我,偶尔还给我打点控制,着实让我吃了不少伤害。
而我也很难近她的身,偶尔只能用剑气打点伤害。而我只有剑气一个远距离技能,但琴仙的大部分攻击技能都是远距离。
第一局,我躺了,活生生被她远程拉扯耗死,而她只掉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血。
聊天框里又刷了起来,大都也就是什么“玉姐姐加油!”、“烟妹子加油!给对面这个傻Diao剃个光头!”之类的。
萧剑情他们帮会的人此刻十分安静,也没怎么还嘴,可能是对我第一局的表现有些失望。毕竟没赢的话,跟人家喷什么都会显得很苍白。
这时,观战的老何密聊我道:“老张,能打不?”
我只回了他四个字:“游戏结束。”
接下来,我把暗血巨剑换掉,改持一把攻击较低但是重量计算较轻的紫武长剑。
比赛再次开始。
倒计时刚结束,我直接朝她冲去。一路上我硬扛玉生烟的远程攻击,手速飚满只躲她的控制技能并快速近她身。
然后,我抢到了机会近身对她打出一个击飞,接着便是一套毫无破绽的连招。
第二局,在观战者们的震惊中,我快速拿下。
游戏聊天框里又热闹了起来。
“卧槽,妙啊!竟然换掉攻击力更高的大剑,转而用增加身法和攻击速度的长剑。”
“你层数低了,一般剑客换增强速度属性的长剑都没有用,这场比赛最关键是这位兄弟的手速和手法,真是变态啊……”
“@ 剑怪不怪(我的ID)兄弟!牛的!”
这时轮到对面的人沉默了,不再往公屏阴阳怪气,而是好像在私下密聊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讨论完了,第三局开始。
这次玉生烟似乎是有了经验,比第二局拉扯得久,磨掉了我一大截血。
不过很快,她还是被我找到了一个近身的机会,然后如同第二局一样,被我一套连死。
擂台比赛结束。
萧剑情他们帮会的人开始热闹起来了,纷纷在公屏里对对面的人上嘴脸。
萧剑情则不断对我表示感激和夸赞,说待会便会把酬金转给我。
而老何则简单地给我发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而对面帮会的管理还悄悄私聊我,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他们帮会福利很不错。而我很快便拒绝了,说还是喜欢当个散人。
完事之后我还想找对面那个玉生烟加个好友,想有空再跟她切磋一下。
不得不说,在我遇到过的玩家当中,她确实算是少数让我感到有压力的。
不过她好像打完就直接下线了。
没办法,我也只好作罢。
……
我美滋滋地收下萧剑情付给我的五千块酬劳,想着要买什么硬件更新一波电脑配置。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笔从阿坤那里搞来的大钱。
我寻思要不要先把那些金条给卖了,但又考虑到阿坤那件案子才过去两天,外面风声估计挺敏感的。
这黄金还是得先藏在自己手上,改天再另做打算。
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结果又来电话了,是我爸打来的。
“喂,小希,方便聊一下吗?”手机里传来声音。
“嗯,你说吧。”
而接下来,他的话却让年少的我陷入了极度的不安和惊慌,并让我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转折。
我爸告诉我,他跟几个朋友一起投资的一个公司最近发展得很好。现在,他准备带着他的新妻子到北美去生活了。
而在他出国之前,有一件关于我的事情他必须要跟我说清楚。
那就是,我其实不是他亲生的。
我只是他的已经去世的父母、也就是我曾经喊的爷爷奶奶,是他们二老在村子附近捡到了还是婴儿的我。
而他的妻子、也就是我那已经去世的养母,一直以来由于身体原因无法生育,看到我便抱着不愿撒手,而他也想到好歹以后有人能够给他们夫妻养老送终,便应家里老人的要求收养了我。
现在,他的新妻子已经怀上了,而且她始终很嫌弃我,天天闹着说她已经怀了有后了,不希望父亲(现在应该叫养父)继续抚养我,要把我送走然后把我住的房子卖掉。
而现在她更不接受我跟着他们一起到外国生活。
而恰巧养父有个政界的校友,那是个单身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管是个人素养还是家庭境况都很不错,她丈夫早逝,守寡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但因为她的女儿现在在北方上大学,偶尔到了节假日才能回来,她便觉得生活有些孤独。
而最近的一个宴会上,那女人和我养父等人聊天,当中便听说了养父的家庭烦恼。
她了解我的个人情况后对我感到很满意,就有了想要收我当她养子的意思。
只要我跟了她,到时候她会照顾我生活起居,并供我上完高中和大学。
而养父很快就要出国了,所以要赶紧处理掉国内剩下的事情,明天晚上他就会把我带去跟那个愿意收养我的女人见面。
……
挂了电话之后,我愣愣地躺着,一动不动。
首先是感到难以置信,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在做梦。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接受了这是事实。
我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掉。
我感觉自己的命运被戏耍了。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百感交集,心乱如麻。
不一会儿,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了出。
……
这一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好。大多数时候只是陷入了半醒半睡的迷糊,而且总是混混沌沌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
刚开始,我梦到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养母,而幼年的我则躺在她温暖的怀里,被她关怀着呵护着,但很快她便飘走了,留下我在不停地哭闹着喊着要妈妈。
然后我又梦到在小时候放假在乡下跟爷爷奶奶一起快乐地生活,但是很快他们也跟养母一样飘走了,我则一边哭一边追着他们,但终究没追上。
接着我又梦到养父新娶的老婆,梦到她不停地苛责我,我不停地和她顶嘴,然后养父抱着一个小孩出现了,他没有理我,而是带着那个小孩和他的新妻子一块逐渐走远了,把我独自留在原地。
半夜,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刚刚梦中的情形在脑海里萦绕,我不禁又觉得心里发酸,然后就躲在被子里唔唔地哭。
哭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
而这次,我梦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她温柔地把我拥入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她以后就是我的妈妈。
然后又从旁边走出来一个比我稍微大一点的女孩从后面抱着我,说以后她就是我的姐姐。
她们把我夹在中间,而我在梦里也看不清她们长什么样子……
……
早上,我神色憔悴地从床上起来。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肿。
我洗了一把冷水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如何,生活总是得过下去。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熟悉的四周,心中五陈杂味。这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马上就要离开了。
看着这寂静空荡的房子,不禁想到那个想要收养我的女人也许是跟我同病相怜吧,她也只是渴望当每天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能够有家人陪着她。
这时候,养父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告诉我,今晚8 点钟他的那个女性校友就会来接我,而他因为有事情要忙,所以就不过来了。
最后,还他跟我道了个歉,说如今这样他也实属无奈。
我只跟他说不比如此,相反我很感激他这十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这里我是打心里没有埋怨他苛责他的想法,虽然我打小和他相处不多,感情也不深,但毕竟我不是他亲生儿子,他也照样给我吃给我住,把我养到这么大。
他叹了口气,然后问我念在曾经的情分,能不能在他出国之后能偶尔回乡下替他拜祭一下他的亡故父母。
我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抛开他的抚养之恩不谈,爷爷奶奶曾经对我也很好,这点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
他还叮嘱我屋子里有什么自己想要的,到时候都可以随意带走。
和他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郑雅。
我向她请了一天假,就说家里发生了急事。
我的语气很疲惫,郑雅便关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只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应付了一下她。
郑雅也感觉到了我是不想说实话,就跟我说如果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一定要找她。
请完假之后,我憔悴地瘫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蒋玲恰巧打电话过来了。刚一接通她就告诉我,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主人~~人家今晚就可以去找你咯!”电话那头传来蒋玲那娇滴滴的声音。
我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之前我还有一个自己独居的窝,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地方安置她了。
要是带着蒋玲到新养母的家里,那实在有些不适合。
“主人?你怎……怎么啦?”蒋玲似乎感到我有些不对劲。
我思索了一番,叹了口气,然后问道:“玲姐,方便中午出来和我见个面吗?”
……
银水县第一中学,高二 班的教室里。
何子强一大早就发现自己的死党张希的座位今天空荡荡的。
“诶,老何,老张今天怎么没来啊?”旁边有个平日里玩得比较好的男同学问何子强道。
“我也不知道啊……”何子强懒散地背靠着课椅耸了耸肩,又打趣说道:“没准是昨晚这逼挣了五千块钱,今天请假去哪里嗨皮了吧……”
“卧槽!他这是干了啥啊,一晚上挣得这么多钱?”那个男同学吃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