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从未这么跟她讲过话。
妈妈望着眼前这个比她穿高跟鞋还要高出半头的男孩,感到无比的陌生。
一米八的个头就横亘在她面前,双手随着激动的怒吼不住在脑袋两侧胡乱挥动着。
手臂主人嘴中蹦出的话语,就像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她心里。
下个瞬间,妈妈的身形变得十分单薄,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欲坠,她的脸上,愤怒的潮红悉数褪去,变得极度苍白,只剩红唇还保留着一丝血色,随着身体一起不住颤抖。
不知是被那些诛心话语气的,还是对眼前状若疯狂男孩的疼惜,抑或是兼而有之吧。
突然,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形也向前方倒来……
******
我突然晕倒,吓了妈妈一跳。
“小辉…!”
电光火石间,妈妈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在我倒下的第一瞬间,她就欺身上前,试图将我扶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惊吓让她的脸色更添惨白。
单薄身形让我摔倒的趋势稍稍一滞,可失去控制的身躯还是继续向妈妈倾倒着….。
妈妈的身高虽然有170,可也就100斤出头的样子。我这个头体重可不是她仓促间就能轻易对付的。
慌乱中,妈妈单靠搀扶,根本无法有效阻止我摔倒。
见状,她赶紧半蹲,迅速调整姿势,身体前倾,以期能阻住我向前倒去的态势,同时,她的双臂也费力地伸过我的腋下,改扶为抱,紧紧环住我的脊背。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妈妈很快完成了动作,却还是被我压着连退了好几步,踩着高跟鞋的双腿站立不稳,险些跟着我一起摔倒。
好在,我被抱住之后,向前摔的态势终于被止住了,妈妈也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气,勉强稳住了我的身体。
我整个身躯都扑在妈妈身上,妈妈丝毫不敢怠慢,抱的格外紧。她调整身形不再后退,焦急地在我耳边呼唤着。
“小辉!你怎么了?”
“小辉,听得到吗?别吓妈妈。”
陷入晕厥的我,无法听到妈妈的呼唤。混沌中,我只感觉自己被一团好闻的桃花香气所包裹,有点舒服,有些心安。
妈妈没得到我的回应,焦急更甚。
想要探探我的体温,却发现双手紧抱着我,根本腾不出来,她只得将额头贴上我的脸颊。
感觉到我脸颊温度正常后,她犹自不放心,踮起脚又贴上我的额头。
我的额头跟脸颊不同,此时正微微发烫,这让她慌张了起来。
“小辉,小辉!”
慌张并没使妈妈踌躇,她一边轻声唤着我,一边继续使足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我,调整姿势,开始向沙发一点点挪动。
这时,我悠悠转醒,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虚弱和头痛让我睁不开眼睛,但四周环绕着桃花体香让我知道,此时我正身处妈妈的怀抱。
四肢虽提不起一丝力气,可我还是本能地感到一丝轻松。
妈妈费力地挪动着我,我则久违地感受着她的温软怀抱。
随着意识恢复得越来越多,模模糊糊中,我感受到妈妈胸前的两个坚挺,正紧紧抵在我的胸口处,随着她的动作,与我隔着衣服不停摩擦。
妈妈抱我抱得很紧,她的两坨浑圆,也被我的胸口压扁,无与伦比的柔软,让我能想象到它们此时的形状。
柔软之余,还有惊人的弹性,似要将我弹开。
四肢无力,我任由妈妈摆布,离沙发越来越近。
我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多少年了,谁能想到,再一次体会妈妈温柔的怀抱竟会是在这么个情形下。
妈妈感觉到我深深吸气的动作,面上一喜,急切又轻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小辉!小辉?”
我看不到妈妈面上表情,但只通过她的语气,我就能清晰感觉到,妈妈此时一定很着急。
尽管无比贪恋妈妈身上缕缕幽香,可我还是急切地发出声音,试图让她稍稍宽心。
然而,这声音在妈妈听来,只是一声无比虚弱的哼哼,她明显更急了,向沙发继续挪动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她边挪着边焦声着,隐隐地,还有了些哭腔。
“小辉,你别吓妈妈,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的。”
妈妈发颤的声音清晰入耳,我的心也跟着发颤,我惶然,却讲不出话,也抬不起手,只对这温软怀抱愈发怀恋了。
终于,妈妈抱着我艰难地来到了沙发边上,她艰难的转身,调整姿势,准备将我放下。
感受到妈妈抱我稍松了些,我有些抗拒。刚刚恢复一些力气的双手,本能地环上了她的柔软腰肢。
环着的双手并未对妈妈造成什么困扰,或者说,妈妈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小心的分开双腿,在沙发两侧寻找落脚点,生怕不小心踩着我。
最终妈妈的高跟鞋稳稳地撑住地板,双手缓缓将我放在了沙发上,我的后背也稳稳地靠上了靠背。
离开妈妈温软的怀抱后,我的感官似乎逐渐变得清晰,同时头部的疼痛也似要卷土重来。
我的潜意识十分不满,可是双手只能无力地从妈妈后腰滑落。
两个简单的音节从我嘴中蹦出。
“妈妈…”
妈妈终于腾出了双手,急忙抚上我的额头,测试温度,依旧挺烫。听到我虚弱的叫唤,她也急切地应着。
“妈妈在呢。小辉,你怎么样?”
我缓缓睁开眼,妈妈心焦的面容刚刚映入眼帘,山呼海啸般的头痛就又向我席卷而来。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差点炸开,头皮肿胀非常,似乎任何一些微小的动作,都会被转化成巨大的疼痛。
“妈,我的头好痛…”
剧烈的头痛让我脸色惨白一片,还有些狰狞。妈妈顿时慌了神,可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强行镇定了下来。
“小辉,先忍一忍。”
妈妈说着,再也不像平素那样注意礼貌了,顾不得会不会吵到邻居,高跟鞋踩着光洁的地板,快速冲进了厨房,发出一连串炒豆似的『哒哒哒哒』声。
再回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杯水,还顺便从客厅药箱中抽出了一支体温计。
“先喝点水。”妈妈焦急又轻柔地坐到我身旁,一手托着水杯送至我嘴边,另一只手则将我扶起,然后轻轻环抱。
温热的白开水,我只喝了两口就再咽不下去。
此时,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四肢也恢复了掌控。
噬人的头痛,让我虽贪恋母亲的怀抱,却还是挣脱了出去。
“小辉…”
我在沙发上不停扭动着,以期能找出个舒服点的姿势让头痛稍缓。
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妈妈忙坐起将水杯放在一旁,重新将我揽进怀里,一手轻轻的帮我揉捏着太阳穴,一手将体温计探进我的腋窝。
“小辉,没事的,没事的。先量一下体温。妈妈帮你按一按。”
妈妈放好温度计,这只手也跟着轻轻按上我的太阳穴,一起缓缓转动。
她的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柔柔的力道与脑袋的胀痛相互抵消,我竟真的逐渐沉静了下来,听话地掖紧温度计,靠在妈妈软软的肩膀上。
见我停下了挣扎,妈妈焦急的面色稍缓。
可她想到最近二院接收的几例本地传染病人,再联系我苍白的脸色,一个可怕的猜测便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的语气再次焦急了起来。
“小辉,你到底怎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好痛!”
“只是头痛吗?喉咙痛不痛,身体其他地方呢?有没有肌肉酸痛?”关心则乱,妈妈急切地问着,一双柔荑不自觉停下,再度抚上我微微发烫的额头。
被妈妈按摩了一会儿,我的头痛好不容易轻了一些,此时她停下了按摩,我怎能愿意。
我有些不满,虚弱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妈,我没有,我头痛,实在太痛了,您再帮我按按吧。”
妈妈这才发觉她手上的动作停了,连忙再度扶住我的后脑,轻轻按压太阳穴。
可我的回答,又怎么能让她放下心来。
她手上的动作不敢再停,继续询问我的病情。
“小辉,那你感觉冷吗,身体有发冷吗?”
“不冷,妈。我就是头痛,刚才好痛好痛,你给我按了才好些……”
我不知道妈妈问这些的用意,妈妈却如临大敌。
看着我虚弱不想讲话的样子,她神情依旧复杂凝重,却不再继续问了,只是一边紧张地控制着按压太阳穴的力道,一边不停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
我像是在沙漠上快要干死的小草,终于得到了些许甘霖雨露。本能的,又顺着妈妈柔软的肩膀,向她怀里靠了靠。
两只柔荑按压的力道……似乎更轻柔了些……
倚在妈妈身上,我体会着与儿时记忆似有不同的温软怀抱。
我看不到身后妈妈的表情,自顾自享受着她的温柔素指在太阳穴缓缓转动。
先前头发丝被碰一下都会牵动脑干的痛感也渐渐消散。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痛并快乐着。
我被妈妈轻柔地按摩。脑袋深处的绞痛虽没有完全散去的迹象,却已经减轻了许多,到了一个完全可以可以忍受的程度。
更快乐的是,此时我正完全靠在妈妈的左半边身子上。这柔软的怀抱,我已经多少年都没能再体验过了,真是舒服极了。
尤其是妈妈从冲进家门到现在,一直没来得及换衣服。
依旧是上班的那套职业装束,挺翘的酥胸,被紧身小西装所包裹,格外的坚挺有弹性。
此时正分明地抵在我的后背上。
我的心中生出一些怪异感觉,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这让我既不敢继续往后靠,生怕被妈妈察觉出异样。
又不舍得向前,废话,现在这种奇特的触感,我怎么可能傻乎乎的自己闪开。
总之,不管是太阳穴还是后背,现在的力度、角度,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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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客厅静静流逝,周遭充盈着淡淡清雅桃花香,熏的我有些晕陶陶。
“小辉,十分钟了,快把体温计拿出来看看。”
妈妈的声音再度从我身后传出,按压太阳穴的手指依旧有节奏的转动,话音中却仍旧难掩那一丝心焦。
我有些不情愿,生怕打破现在微妙平衡的姿势,瘫在妈妈身上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我恨不得能将这个时间延长延长再延长,根本懒得动一下,索性装作没听见。
妈妈见我没动作,以为我依旧没什么力气。轻叹一声,停下按摩的右手,从我的领口伸入,探向腋下。
只是随着她微微向前欠身,原本就抵住我后背的酥胸,结结实实地压了上来。
我的注意力本就集中在后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瞬间张开,努力感受着。
似乎这样触感就能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