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皆是忍俊不禁,欧阳旭凌厉的目光看向众人,继续道:
“各位先下去吧,我和安儿尚有要事需与仙子彻夜相商,待明日再请仙子与各位探讨人生。”
在众人离去的大笑声中,欧阳旭缓步走来,一旁的欧阳安也是站起身来,微黑的脸上满是激动的潮红。
阮清瑶缓缓转身,贝齿紧咬,怒喝道:“无耻!”
她自是清楚,今日已无法善了,可即便陨落于此,她也不会束手待毙,可让她疑惑的是,区区二流宗门有何底气,敢对她出手,甚至触怒雷灵宗,而且还这般肆无忌惮。
阮清瑶见他靠近,忙运转元气欲做殊死一搏,岂料欧阳旭锻元境的修为忽然散发,强大的威压将阮清瑶禁锢当场,若不是她意志力极强,恐怕已瘫倒在地。
欧阳安面露淫笑:“阮清瑶,你别不识抬举,也不怕告诉你,我和我爹最近寻得一门采补化阴功法,能快速提升修为、领悟功法,以你特殊的体质,就是最好的炉鼎!”
阮清瑶眸间闪过一丝决绝,嗤笑一声:
“欧阳旭,劝你乖乖放了我,我还可以让师尊和阮家对你百阳宗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就等着灭宗吧。”
面对她威胁的话语,欧阳安微微一怔,而一旁的欧阳旭则是淡定得多,他淡笑一声,伸手轻轻一拂,一阵轻风吹来,似温柔的大手般,将阮清瑶的掩面轻纱吹向空中,她绝世的仙容立刻展现在两人眼前。
两人目不转睛地看去,只见眼前女子,秀眉微蹙,长长的羽睫如蝶翼般轻颤着,白皙无瑕的玉靥略显苍白,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饱满的胸脯傲然地撑起衣料,三千青丝自耳畔滑落于腰际,清冷中却又透着高傲,最是能够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父子俩久久怔然,过了好一会儿,欧阳旭才开口笑道:
“哈哈,威胁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今日我们敢做自然是有敢做的理由。不过,清瑶仙子当真是美若天仙,我想,以你高傲的性子,决计是不会让你那废物夫君碰你的,估计还没给你开苞吧?”
“闭嘴!你们这群畜生!我夫君岂是你们这群无耻之徒配提及的?”
听闻他的污言碎语,阮清瑶娇骂一声,想到即将被这两人玩弄,亦或者被整个百阳宗的人蹂躏,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似乎当下引爆神魂自绝而亡是唯一的解脱之法,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她也不确定能否如愿。
就在她准备引爆神魂的一刻,她想到了……夫君?是了,她在赤霄宗与夫君辞别时,他送自己的星月石手链!
在幸福与感动的同时,亦对他符箓上的造诣有着深深的惊叹,而眼前危局的破解之法,似乎只有……
被锻元境强大威压禁锢行动的阮清瑶,连动根手指都难,更无法取出储物袋中的法宝,可她全身元气却仅是稍有迟滞,这也是欧阳旭父子的疏忽之处。
她不知这星月石手链中的传送之力到底何时能生效,亦或者根本就无法生效,但也别无他法,唯有一试。
就在欧阳旭父子淫笑着走上前来,准备将美人儿拥入怀中时,但见阮清瑶右手手腕上的星月石手链忽然光芒一闪,一道耀眼的银光冲天而起,转瞬便不见踪影。
父子俩一愣,待看清眼前景象时,除了空气中残余的淡淡清香,哪还有半个人影。
欧阳安悚然惊道:“爹,她跑了,那……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出奇愤怒的欧阳旭烧尽了欲火,冷声道:
“好一个阮清瑶,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办法脱身,看来我真是小看了她!安儿,即刻派人去找,她肯定没跑多远,务必将她活捉!”
“好,我这就去办。”欧阳安转身离去。
此时的阮清瑶身处一片密林中,之前她只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尝试,没想到居然真的传送了出来,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亦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绿树成荫似有些阴暗,青藤绕树,缀着片片嫩叶,密密层层,几无余隙,百年古树其本色已不可见,使人感到悲凉和酸涩,一如她当下的心情。
点点光斑映在她那单薄的娇躯上,在春风的吹拂下,是那样的形单影只,寥寞和孤寂。
她垂下螓首,看向手腕上的星月石手链,原本熠熠生辉的星月石,此刻已黯淡无光,因忽然爆发的传送之力而微颤的手腕似乎正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阮清瑶凄然一笑,冰蓝的水眸中仅有美到极致的凄迷,良久后,她发出唯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呢喃轻音:
“夫君,你在赤霄宗时,将瑶儿从险些铸错的深渊拉回,这次你又救了瑶儿,谢谢你。”
长这么大,她从未遭遇如此险境,还是在区区二流宗门,不但差点沦为他人的玩物,甚至在丢掉贞洁的同时,还要给夫君、家族和宗门蒙羞,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她恨,恨这种无力感,恨这种生死无法自控的屈辱,在这个世上,美貌的女子若无对应的修为或势力自保,其下场必定异常凄惨,一如段翎口中的元芷妹妹,一如当下的阮清瑶……
可让她疑惑万分的是,欧阳旭既然在等她,明显是已知晓她的行踪,而且还敢肆无忌惮地对自己出手,显然是其身后有人在为他撑腰,她脑中似有精光闪过,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她摇了摇头,一双美眸渐起迷茫的同时,微风似情郎温柔的大手轻拂着她柔顺的发丝,将她拉回现实。
想到如今依旧身处危地,不敢再做停留,御剑朝着西方大周皇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