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直就知道我每天会在沙发上守一段时间。
我为母亲将披好的长衣裹紧了一些,轻声说:“这里和室温差不多,但你穿着睡衣开了窗还是要冷些吧。”
母亲转头过来,用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我知道我的九九长大了。”九九是我的乳名,因为我出生在重阳节,取乳名九九,学名九峰。
母亲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发间和她身上女人特有的女体之香淡淡入鼻。我挺直了身子,抬手环过母亲略瘦削的肩,令她靠我更紧些。
“不要吸了,那个不好,而且你又不会吸,不要学这个。”
我从母亲的另一侧的手上抓过了香烟盒甩手从窗口扔了出去,从那重量上能判断出那支金属外壳的打火机也在烟盒之中。
母亲显然对我的这个举动有一丝抗拒,但只是稍挣扎了下并未责备我什么。
我补充道:“吸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会使衰老变快的。”
我深知变老变丑对于女人来说往往比任何事都要在意。
“不是已经在变老的路上了吗?还在意快慢吗?”
“我的母亲永远是最美的!”我将母亲拥入了怀中。
母亲对于我的举动稍显意外,身体僵持了几秒后便放松地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她是真的累了,需要一个可依靠的胸膛的与肩膀来停靠,我觉的能提供这些的人只能是我。
母亲的身子在抖动,很细微的啜泣声自我的胸前发起。
我抱紧这个坚强的女人,任她哭泣,只有哭出来,对她才是最好的精神良药。
只有让她的紧张的情绪渲泄出来,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能松弛下来。
母亲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胸前的衣服,她的情绪也不自觉地转换着,甚至用手重重在我的背上捶打了几下,哭泣声也高低起伏着。
我的手在母亲的背上轻轻抚摸着,直至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母亲轻轻挣脱我的臂膀。
黑暗中,借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我伸手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长发,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并再次帮她裹紧披在身上的长衣。
手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胸前的圆鼓,那柔软却饱满的触感令我略显迟疑。
母亲的胸并不硕大,相比之下并没有她的脸庞那般能吸人的眼球,当然这也与她相对保守的穿着有关,在我的印象中,就算她在夏季穿着暴露一些的衣物时,能看到的最大的一缕春光,也只是胸前一道浅沟。
“九九,找个时间,去弗雷德的医院……去试试吧。”
我轻声应着,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却是波涛起伏。
弗雷德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白血病学专家,同时还是一位DNA研究方面的教授,有着自己独立的研究所并是一所大型医院的客座教授。
一个月前我和母亲领着弟弟春儿(弟弟出生在春天,于是取名春豪)第一次去弗雷德的研究所见了他,并由他亲自对春儿做了全面的检查,并安排我和母亲也抽取血样。
母亲问弗雷德,对我们抽血样的原因,弗雷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表示三天后再来找他。
第二次我们去见弗雷德时,他拿着一份长达8页的英文病理报告给我们,并很直接地对我们说想救春儿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靠运气寻找到和春儿配型成功的人;另一条路还是靠运气,就是母亲和父亲再生一个孩子和春儿配型,世界上很多人就是用这种法子配型。
对于弗雷德的建议,母亲很失望,这和其他医生所说如出一辙,没什么新意。她告诉弗雷德,第二条路行不通,因为丈夫已经去世。
这时弗雷德用手指了指我用英语说:“他可以!他是你与你的丈夫所生,我们通过血样做了全面的DNA分析,由他代替他的父亲和你生一个孩子也是可以有一定机率配型成功的。”
弗雷德的想法太疯狂了,母亲很是震惊,还好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包括春儿在内的其他人都不在场,否则母亲肯定会很难堪,而后愤然离场。
氛围很是尴尬,最后我打破了沉默,我用英语问弗雷德:“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而且不符合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