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康丁,表达的意思是,这件方彝就是族首领为祭祀过世的母亲康丁而铸造的礼器,从受祭人使用日名,也就是用甲乙丙丁等天干作为死者名称。
殷人用日名,周人不用日名,可知,该家族是殷人贵族。
这件方彝最早出现在天朝清道光年间,兵部郎中叶志诜编纂的《平安馆藏器目》中,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其子两广总督叶名琛被俘,叶志诜苍黄归里,生平所藏文字古器,流散殆尽。
叶氏的藏品大部分辗转进入了京城琉璃厂铺肆,继而流入当时其它大收藏家手中,青铜器中的精品多为潘祖荫所得,康丁器就在其中。
潘祖荫官至工部尚书。
通经史,精楷书,藏金石甚富,为晚清青铜器收藏巨擎,青铜器三大国宝中的大克鼎和大盂鼎都是潘氏旧藏。
潘氏死后其后人力保收藏不散,将大部分藏品由京城运回苏州善为保管,其中大克鼎和大盂鼎至直1951年由潘祖荫孙媳潘达于捐献给国家。
然而潘氏收藏甚巨,青铜器收藏见《攀古楼藏器目》,一共有四百五十件之多,难免有所散逸。
而这件康丁方彝就是在二十世纪初被一位欧洲收藏家购去,至今一百一十多年间,一直秘藏不宣,亦无图像流传。
真是没想到,尘封百年之后,今天又重现光芒。。。。。。”
这位李鉴定师,说道激动之处,直接说起了普通话,一旁的拉里一头雾水,而安迪则是听得明明白白,笑着十分市侩,又把对方来回现实的问道:“大约值多少钱?”
“这是国之重器,无价之宝。。。”
“呵呵,没有什么是无价之宝,总会有个预期价值的。”安迪淡笑道。
“。。。。。。”
李鉴定师嘴角扯了扯,凝眉沉思了下后,小心的看着安迪,轻声说道:“如果在亚洲上拍,宣传到位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拍出上亿的价格,当然,不是美元。”
“嗯。”安迪心中不由一动,这个价格远超他的想象。
“那这件呢?”
安迪又指向那件自己不认识的器物问道。
“这件更是传承有序的国宝级青铜器,晚商安阳时期,青铜虎鸟兽纹觥,曾为海军上校卢泊雪旧藏。此类带盖酒器洵为中国古代殷商青铜礼器中的瑰宝。而觥的造型,亦以不落窠臼而独步于商代器物。它在古代仪式中扮演的角色虽已无从稽考,但很可能是注酒之器。
觥首见于商代末年,其产量不多,且铸造年代较短,主要集中于公元前十三至十一世纪。卢氏觥结合了两种动物的侧写,二者背靠背,前端为一卧虎,背饰立鸮。。。。。。”
又是大长串的如数家珍的介绍,有用手电筒照射内里底部,让安迪看底部的铭文。
“。。。跟许多重量级殷商青铜礼器一样,卢氏觥的简短铭文铸于内底,而非器盖。铭文状若四足印环绕一“册”字其释文为古体“卫”字。
至今,这些铭文尚未与特定的人物联系在一起。然而,巴黎赛努奇博物馆珍藏商代青铜酒器亦具相同的铭文,可见卢氏觥与赛努奇藏品虽天各一方,但很可能原属同一组青铜礼器。。。”
“巴黎赛努奇博物馆?”安迪双眼微眯,眸光闪烁的重复了一遍名字。
“是的,赛努奇博物馆位于巴黎八区蒙索公园附近,有着珍贵的亚洲艺术展品陈列,这个1898年开馆的博物馆是法国继吉美博物馆之后第二大亚洲艺术博物馆。博物馆以其创始人,银行家记者和收藏家亨利赛努奇的名字命名。”
一旁的拉里立刻介绍道。
“嗯。”安迪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轻嗯以上,然后看向李鉴定师问道:“这件价值几何?”
“。。。。。最少最少也要五百万美元,上拍的话会更高,有可能破千万美元。”
“好,我知道了。”
安迪笑着起身,然后带着两人向外走去,来到门口时,安迪笑着对依依不舍的李鉴定师和拉里说道:“我不想让外界知道,它们在我手上,既然已经尘封了百年,那么就继续让它们尘封下去吧!”
“明白!”两人没有半点犹豫的异口同声回答道。
安迪满意的点点头,对拉里说道:“最近收了些什么?”
“东西不多,不过老板放心,个个都是精品,有清乾隆白瓷荷花笔舔,17,18世纪褐斑青玉福寿大盒,明洪武洒金铜仙童四足炉,18,19世纪紫檀螺钿杨凝式诗文笔筒,18世纪洒金铜冲耳乳足连座炉,18,19世纪紫檀螺钿杨凝式诗文笔筒,清乾隆碧玉描金兰札文净水碗,清乾隆褐斑白玉四艺坠饰,18世纪初汤组制黄杨木镂雕喜上眉梢笔筒。。。”
JJ拉里一脸谄媚的向安迪介绍道。
“嗯,都送过来吧。”安迪挑了挑眉,笑道。
“好的老板。”拉里应道。
安迪看着拉里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由笑了笑,他现在也可以说是一个天朝文物大藏家了,没有那个富豪如他般疯狂的在全世界扫荡天朝的文物古董。
回到书房里,安迪拿出手机,看着桌上的两件国之重器,皱眉沉吟了片刻,不再犹豫,拨打了出去。
“是我,马丁,问问快递小队,有没有兴趣接一个一千万的新单。。。”
远在蒙大拿的马丁挂断手机,笑了笑,心中感叹,有些事情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很难在关上,比如老板对盗窃博物馆文物的贪婪。。。
起身,走到一副挂在墙上的油画前,把油画取下来,露出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指纹扫描,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打开文件夹,开始翻阅快递小队五人的情报。
给大老板干脏活的马丁,怎么可能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任由这五个坐下惊天大安的贼消失在自己的情报视线内,不仅不会让他们消失,反而是派人盯紧了他们,随时做好消除隐患的准备。
世界就是这样,给大人物做脏活,无论成功失败,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大人物都信奉,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