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老板你的想法，不过，也不用这么简单粗暴，而且是在同一时间进行，我们可以循序渐进，依次进行改变。

如此大规模的集中裁员，动作太大，无论是从企业的运营还是外界的舆论，都会有影响，不如，先进行小规模的淘汰裁员，然后出台按照您想法制定的新制度，实施一段时间后，在进行淘汰裁员，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您觉着呢，老板？”阿尔微笑着慢条斯理的说服着安迪。

安迪蹙眉沉吟思考了十几秒，抬头看到已经跟着女管家走进来的四名浑水公司的天朝负责人，对阿尔说道：“一开始就大规模裁员，我的想法确实有点简单粗暴了，你说的没错，那就温和点，温水煮青蛙吧，你通知他们一下吧。”

“好的，老板。”阿尔看到老板听了自己的劝说，心中也是不由松了口气，他最开始时，是真的担心老板太刚愎，不愿意听取不同意见和建议，现在看来，是自己过分担心了，老板还是那个睿智的老板，虽然还是那么的年轻，不过，几年下来，已经成长成熟的太多了。

“早上好，老板——”

“嗯，都坐吧，吃过了没？没吃的话，坐下和我一起吃。”

安迪微笑着看向西装革履，精神饱满的四人说道。

“谢谢老板，我们都吃过了。”其中一个微笑不失恭敬的对安迪感谢道。

“嗯，坐下说吧——”安迪伸手下压示意。

四人并没有分列两边，而是依次在一边坐下，身板挺的笔直，目光明亮的看向安迪，等待安迪的问询。

“接下来用英语。邮件我已经看过了，对你们如此快就能拿出成果，我很意外也很高兴，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们的效率这么高，很好，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安迪微笑着用英语说道，眼中全是满意认可的目光看着稍微有点小激动的四人，继续说道：“浑水，是我成立的一家跨国组织，韩国，日本，欧洲各国，都有和你们差不多的团队，而你们是第一个给我成果的团队，我很满意，所以，如果这次能够成功，你们团队将分享利润的百分之五！”

“感谢老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听到百分之五的分成，四人都激动的面红耳赤，低垂的双手不自觉的都攥成了拳头，立刻不约而同的起立，向安迪感谢道。

“呵呵，皇帝不差恶兵，我从来不是个吝啬的人，我很公平，你能帮我赚取多少利润，你就能拿到足够对得起你付出的报酬。”安迪轻笑道。

而视频连线状态中的阿尔听着这一番对话，有点蹙眉沉思，对于老板刚刚说的浑水公司，他完全陌生，这是第一次从老板这里听说，对于老板成立了一家新公司，还是他这个首席顾问不知道的，他多少有点感到意外。

“好了，你们详细具体的说说把——”安迪也没有要给阿尔解释的想法，甚至都没有移动笔记本电脑，让双方人看到彼此，直奔主题，让四人讲述。

“好的，老板，根据您的指示和要求，我们立刻就开始对天朝所有的赴美上市的公司进行了资料收集，对公开的财务报表进行了核算，派人去各个公司进行了实地了解和调查，筛选出几个有问题的目标公司，有我们各自带队，亲自去当地进行蹲点调查，掌握第一手资料后，汇合进行了讨论和表决，最终大家一致同意对问题最大的东方纸业有限公司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情报收集和调查。”

四人听到安迪让他们详细汇报，似乎是早就商量好的，为首的第一个人用标准熟练的美式英语开始讲述。

“东方纸业有限公司，原名为Carlateral Inc，是天朝华北地区最大造纸企业。公司拥有五条生产线及国内外先进的自控设备，产品有20多个品种上千种规格，主要有箱板纸，瓦楞纸，双胶纸。等产品，销往全国各地。其下有三个子公司，分别是，东方造纸有限公司，美国盛德控股有限公司和保定盛德纸业有限公司。与CARZ Merger Sub，Inc.合并。2008年1月14日更名为东方纸业股份有限公司。

2009年刚从美国场外交易市场转板到纽交所，转板后股价一顿暴涨，从开始的20多美分每股涨到每股13美元左右，一时间风光无量。

然而当我们派驻了精通制造业的雇员去东方纸业后发现，如果按照它们对外声称的产能计算，每天应该有一百辆卡车进出的厂房，却发现眼前只有一条空荡的人行道，半天才进了一辆卡车，而且从道路磨损的程度来看，也不像每天有大量卡车进出的样子。

另外，工厂里人员稀少，车间里设备老旧，根本不像一家生产高质量纸张的工厂，还发现了一堆湿哒哒的废纸，我们猜测，可能就是东方纸业在SEC文件中自称的价值470万美元的生产原材料，之后我们又展开了详细的调查，通过电话沟通及客户官网披露的经营信息，逐一核对各个客户对东方纸业的实际采购量，最终判断出东方纸业虚增收入。

同时，我们把东方纸业的工厂照片与它们的竞争对手晨鸣纸业，太阳纸业，玖龙纸业和华泰纸业等做了对比后发现，东方纸业只能算一个作坊。

再对比东方纸业和竞争对手的销售价格和毛利率发现，东方纸业的毛利率水平处于一个不可能达到的高度，盈利水平与行业严重背离。

我们还对东方纸业大致重估了存货的价值，并且拍摄工厂照片和DV，请机械工程专家评估了机器设备的实际价值，用一个月的时间，观察工厂门口车辆的数量和运载量来评估公司的实际业务量。

确认涉及的一切数据和东方纸业自己的公开数据都匹配不上。

比如东方纸业的原材料采购量大于其他所有供应商的产能总和，东方纸业声称的十大客户中有9名都没有能力购买东方纸业声称的产品量。

比如东方纸业向国家工商总局上报的2008年总资产净值还不到提交给美国SEC文件中的一半。

据此我们可以肯定的判断，这是一家骗子公司。这是我们写的一份长达30页的做空报告，详细论述有关东方纸业的所有疑点，我们认为，东方纸业扩大2008年的收入将近27倍，夸大2009年收入40倍，另外还包括夸大资产价值，存货价值，并且从东方纸业的供应商规模判断募集的资金被私人挪用，数额达到数千万美元资金，而且还有另一欺诈行为，东方纸业最大的一个供应商是一个没有收入的壳公司，且该公司受东方纸业管理层控制，东方纸业并没有披露这一关联方。”

“好家伙——”

安迪听到双眼越发的明亮，接过递到跟前的做空报告，一边听着，一边快速的翻看着，等听完阐述后，不由的感叹了一句好家伙。

至于视频连线中的阿尔维特列听完详细的汇报后，在感叹东方纸业的作死行为时，也明白了所谓的浑水，是个什么样性质的组织了。

不得不说，他对自家老板的佩服再添浓厚的一笔，他是真的服了老板那脑子里丛出不穷的赚钱套路了，随便一个点子，就可以造就一个亿万富豪出来。

浑水，无疑也是一个可以造就出亿万富豪的产业！

首先浑水完全是从商业模式角度出发，分析这种商业模式下的收入，利润与公司对外公布出的指标数值是否相符，通过调查目标公司所采用的商业模式分析公司业务的开展情况，发现这一过程中存在虚构收入等现象，最终发现其财务上存在的问题，从该角度出发开展调查的结果会更真实更全面。

而且浑水雇员们的调查范围较广，从蹲守一个月就可以清楚了解，这群人对监控视频的完整性要求较高，所以汇总的数据真实可靠，而一般审计机构仅对被审计单位一部分样本抽查审计，尽管大多数采用了统计抽样等各种方法，但是终归不能做到详细调查，所以肯定不如浑水他们这么全面出击的效果好。

再者从雇佣关系来看审计人员在审计过程中可能存在道德风险，毕竟审计机构与被审计公司属于雇佣与被雇佣关系，审计机构要做的是合理保证被审计公司财报的真实有效性，开展一定的审计工作之后即可从被审计公司获得收益，而浑水这群人就靠发现被审计公司财报的不真实不可靠，才能帮助老板赚大钱，所以相较于审计机构，浑水他们这群人更有动力去发现标的公司的真实漏洞。

浑水，无疑是老板扔出来的专业做空的超级大杀器！

或许有人觉着做空机构都是些恶棍，恶魔，以打击诋毁目标公司，来收割股民的财富，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做空机构的存在本身就是规范了市场环境。

相当于变相的监管。

而且这种来自于利益的监管，会更加有驱动力，也会更加有成效。

如果公司高管真的潜心经营一家公司，认真考虑如何增加投入研发创新自己的产品，如何抓住商业机会，抓住市场份额。

通过一系列争相的手段实现营收和利润的快速增长。

即使遭到机构“恶意”做空，也会有更多的投资者在难得大跌的时刻买入吧。

（关于做空，恶魔已经深入简出的介绍了多次，或许还有人不明白，还会有许多疑惑，在这里再简单的说一下，用最简单的话说，做空机构从券商借一些上市公司的股票，比如当时的股价是10块钱，借了一万股，然后卖掉，到手10万块钱。然后放出上市公司的坏消息，导致上市公司的股票一直下跌，跌到了5块钱，做空机构就花了5万块买到1万股还给券商，再给券商1万块钱的手续费。这样的话做空机构就赚了4万块钱吧，券商呢，也挣了1万块钱。那么就会有人问了，到底谁赔钱了呢？当然是上市公司的所有股东和股市上的韭菜们啊。也有人会问，券商就那么傻，把股票借给做空机构？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让自己手里边的股票贬值了吗？当然不是券商傻了。第一，即使是股票贬值了，买单的也是底层的韭菜，不会是券商。第二，券商推出的这个服务叫做融券，和融资是对应的，这项业务就是专门把股票借给别人的，但是融券的手续费要远比融资高。融资的手续费比如可能是百分之六，那么融券就能达到百分之十左右。第三，在整个做空过程中。券商直接获得了高额的手续费，你说券商赚不赚？）

“呵呵，很好，呵呵，非常好。”安迪看着做空报告，不由的开心大笑起来，可以肯定的是，他又能百分之百的大赚一笔了。

“你们辛苦了，这份做空报告很全面，计划也很周全，分波段进行操作，依次递进，可以把利益最大化，很好，对于东方纸业，你们还要继续跟进，剩下的就交给美国那边的同事们吧，他们会把你们的劳动成果，变现成大把大把的美钞，哈哈。”

“好的，老板。”

安迪没有起身，微笑着看着被女管家领走的四名浑水属下，然后看向视频连线中的阿尔维特列笑道：“阿尔，听完后，感觉如何？”

“老板，恭喜您，您又找到一只下金蛋的鹅。”阿尔微笑着恭维道。

“哈哈哈，没错，的确是下金蛋的鹅，不过，就是有点太招黑，太得罪人了。”安迪大笑道。

“呵呵，这并不是问题，毕竟是这些上市公司造假在前，您只不过是揭穿他们的骗局，让股民们免收欺骗，这是在做好事啊。”阿尔一本正经的笑道。

“呵呵，对，没错，我是在做好事。哈哈，不过，我还是觉着要偷偷的做好事，不留名最好，所以，我成立了浑水这个跨国组织，说是公司也行，只是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安迪笑着稍微解释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这样，你启用一个新离岸公司，招聘一群新面孔的操盘手，按照这份做空报告进行做空东方纸业的计划，尽可能的不要暴露我们的身影。”

“好的，老板，那，新公司的名字，使用浑水吗？”阿尔含笑问道。

“不，公司名字，摸鱼，天朝有个成语叫做，浑水摸鱼，浑水，就让它一直处于松散无根基中就够了，关于东方纸业的诈骗信息和证据，我会安排人用网络和给媒体邮寄的方式进行披露，没有亮在明面上的牌才是王牌，不是吗？”安迪眼中闪烁着锐芒，嘴角上扬，微笑着说道。

“明白。”

看着阿尔断开连线，安迪挑眉笑了笑，继续开吃，很快，女佣端着两大碗刘晓莉一早让人给他送来的滋补汤，放到了他的面前。

安迪笑了笑，端起碗来开喝，不得不说，像他这种日夜操劳，勤耕精瘁的人，确实要注意滋补养生，即使他天赋异禀，恢复力逆天，也要让自己的身体达到一种平衡，挥洒多少，就要补多少，一进一出，不会透支根基。

“嗡嗡嗡。”

喝完一碗后，安迪感觉小腹立刻就暖洋洋的，这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伸手拿起手机，看到来显，笑着接了起来。

“怎么了，想我了？”

“对，想你了，你怎么还没来公司？我和曾黎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手机里传来章子怡娇嗔的抱怨声。

“你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下，我现在还在亥字院呢，你也是傻，以后先打电话给我，算了，你们在那等着吧，我马上过去。”安迪摇头失笑着说道，然后想到曾黎的美貌，不由有点鸡鸡欲动，边起身，边端起另一碗大补汤喝了起来。

“等等吧，他马上到。”身穿一件灰色束腰蓬蓬裙摆式的毛呢大衣的章子怡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另一只纤纤玉手白皙修长手指夹着一根香烟送到烈焰红唇上，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烟雾。

对面坐在的曾黎今天显得更加美艳漂亮，全身上下散发着轻熟女的味道，深蓝色皮质大衣，简洁的廓形设计更显高级感，搭配黑色修身线衫，托出她的婀娜身姿，尤其是胸部高耸饱满，下身是中长款皮质半裙搭配超长的过膝靴，保暖舒适，合小腿线条的靴型设计，配裙装超显腿细，尖头设计拉长腿部线条，显的她十分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