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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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胸女笑笑,一把捞住了她的男朋友。

于是后者就叹了口气。

这回可没有什么捷豹什么皇家什么加长版了,东家的安排实在有待改进,兴许他真的喝蒙了呢。

当然,我和陈瑶更愿意在鸟语花香里走一走。

弯弯绕绕地,在中央公园里地奔了几里地后,我们搭上了一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这会儿陈瑶脸色好多了。

“胃不疼了?”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陈瑶白我一眼,只是切了一声。

那个傍晚车厢空旷,阳光鲜活,空气里灌满了绿色的风,一种说不出的安定令我昏昏欲睡。

恍惚中不断有人上下车,等我再睁开眼,身边已挤满了人肉。

“你可真能睡。”陈瑶捣捣我。片刻后,她问李俊奇啥来头。我便如实相告。

“看不出来啊,”她说,“人还挺和蔼的么。”我表示赞同。

“那个什么陈晨呢?”她又问。

“平阳市市长的侄子,”我吸吸鼻子,“他爹是平海文体局的。”

搞不好为什么,我真不愿意谈起这个人。

陈瑶大概也一样,她轻叹口气,捏捏我的手,便把头撇向了窗外。

很快,她又扭过脸来:“一会儿吃点啥呢?”

1912年,南孙班成立于天津,领班孙凤鸣,主演孙凤令。

这是第一支招收和培养女演员的评剧班社,后来的一些着名女演员,像白玉霜、花莲舫、李金顺等都出身于此。

二十年代,因国内形势风起云涌,南孙班只得北上东北,在铁路沿线的经济发达地区活动。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很多班社南下,南孙班也不例外,光在平海就小憩了两年。

之后的历史众所周知,南孙班重返天津卫,改名歧山剧社。

几年后,白玉霜使歧山剧社名扬天下。

少有人知的是,三当家孙凤济和部分台班子在平海扎了根,当刘派、爱派和白派欣欣向荣之时,小城里也涌现出了一批像花岳翎、莜兰花、莜蓉花等优秀女演员。

莜金燕便师从花岳翎,其“音域宽、音质纯,共鸣好,嗓音甜”,“在唱腔上又吸收了京、豫等剧种的营养”,兼容并蓄,刚柔相济,与沈阳的花淑兰并称成为“南北花腔”。

这就是南花派的由来。

“我的外祖父母,”母亲写道,“就是南花派的一员。”

此即上周日的“评剧往事”。

我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老实说,要不是涉及曾祖父母,还真有点民国白话小说的味道。

这个专栏也不知多少人会看。

我是九点多吃完饭才溜达到报亭拿的平海晚报。

在此之前,应陈瑶要求,我们把大波哥几个喊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雷打不动,依旧是驴肉火锅。

这种事毫无办法——当陈瑶问“一会儿吃点啥呢”,驴肉火锅多半跑不了。

味道挺不错,就是党参、枸杞补料太多,看着就上火。

难得地,在威逼利诱下我又断断续续地喝了两瓶啤酒。

当大波叫嚷着再来时,哥们儿真顶不住了。

正是此时,母亲来了电话,我瞄了眼时间,八点四十左右。“正吃饭呢,这么吵。”她说。

“是啊。”我走出门外,站到了镇政府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路灯昏黄,像甩在夜色中的一团陈年浆糊。

“复习得咋样啦?”

“还行吧,我觉得还行。”

“行不行得看结果,”母亲轻叹口气,“反正有你贺老师盯着,你也瞒不了我。”

我还真没料到这茬,不由也叹了口气。母亲却置若罔闻,她说:“你奶奶在呢,跟你奶奶说两句?”

根本没容我反应,奶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说:“正吃饭呢?”

“哦。”

“吃饭好,”奶奶说,“没喝酒吧?”

“没。”

“可别跟你爸一样。”

“我爸咋了?我爸呢?”

“沙发上躺着呢,”奶奶说,“你小舅刚把他送回来,恨死个人,我说啊,还送啥送,让他躺那小茅屋里,谁也别管他!”

奶奶的义愤填膺你可以想象。

我甚至听到了父亲的哼声,进而眼前就浮现出在沙发上兀自摊开的油亮肚皮。

其实父亲酒品还行,从没闹过事(也不知是不是母亲的缘故),这年龄上来了,更是倒头便睡。

“谁也别管他!”奶奶又说,“管他干啥!”

正当我不知说点什么好时,母亲接过了电话:“听见了吧?你也好好复习,没几天了。”

虽然“没几天了”,为了录音的事,我和大波还是往师大跑了一趟。

现在要不谈拢,等人放假了,更没戏。

依旧是Livehouse老板介绍的熟人——音乐系的一个学生,卷毛黑框眼镜,瘦得可怜,这卖相比起大波来要差得远啦。

他叔叔在师大音乐系管器材,当然也包括录音室。

如果支付一定报酬的话(比如五千),眼前的胖子表示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也符合有偿利用的原则”。

“问题是,”他吐了口痰,“你们的作品是否健康,符不符合教育部对大学生思想教育的引导,有没有一些反动黄色消极下流的东西,这,出了事儿是要担责的,我得把把关。”

虽然此人舌头短,说起话来有种唾沫在口腔里拼命奔逃的感觉,我和大波商量后还是决定提交一些歌词供他“把把关”。

这下胖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又兴奋地吐了口痰,再抬起脑袋时笑了笑:“咦,你们学校的录音室那才叫好嘞,咋地,借不来?”

这个我也问过大波,他说,别想,没戏。

至于为何没戏,他甚至不屑于谈一谈。

说起来,大波的劲头真是无人可挡。

哪怕再有一年毕业,此音乐系高材生依旧没心没肺地跟我们瞎混。

而他的同学们,据我所知,都去参加了一个叫什么超级男声还是超级女声的节目,整天瞎逼蛋疼在网上和教学楼前拉票。

老实说,比牛皮癣强不到哪儿去。

考试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一连几天,呆逼们整宿整宿地挑灯夜读,连脸都熏黑了不少。

我等痛苦了四天半,陈瑶却只是痛苦了短短三天,老天爷从不讲公平。

好在考完那天晚上,我跟陈瑶好好温存了一把。

某种程度上讲,发泄即是治愈。

为了更好地发泄或者治愈,我找了家中档宾馆,起码那里有空调房。

事后点上一支红梅,还没抽两口,就被陈瑶一把夺了去。

她翻个身,挺了挺娇嫩小巧的乳房说:“我也来两口。”

她也确实只抽了两口,然后就剧烈咳嗽起来,相应地,乳房也开始剧烈抖动。

要不是怕她老把床单给点了,这种壮观景象我能一直欣赏下去。

好半晌,陈瑶才在我的笑声中平静下来。

她捋捋头发,抹抹泪,直挺挺地躺着,也没说话。

那小脸火一样红。

“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