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入了夏,昆仑山顶依然覆盖着亘古寒冰。
晴朗的日子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云雾弥漫之时则犹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耸云天的山顶落下,顺着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细流,几经周折,终于汇作一潭翠玉般的春池。
“卡兹卡兹。”池边高挑俏丽的少女亮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啃了两大片脆梨嗫喏着大嚼。
清冽的汁水润得撅起的红艳唇瓣荧光透亮,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也被果肉塞得鼓起,可爱又靓丽。
“哗啦。”一荡一荡的足面踢起池水,扬起的清波在阳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的色彩,如梦似幻。
可这一切都不如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来得好看,奶白得发亮的肌肤仿佛抹了一层乳浆,玉润浑圆的小腿肚子结实有力,似乎七色霓虹只是在渲染它们的青春美丽。
肉乎乎的香滑小脚与美腿绷成了一条直线,略宽于足胫的脚面极显纤美动人,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妆肉红。
弯弯的足弓因绷紧而架如一座拱桥,踮起的足尖脚趾仿佛一颗颗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镶嵌而成,见了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吸吮。
“好生没趣!”顾盼大嚼着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缩紧的香唇,快速左右磨动的下颌,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儿也不准去,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啃完了两颗酥梨,顾盼在池水边寻了一处阳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软的所在。
清溪的存在怕有几千上万年,岸边俱是圆溜溜的鹅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
顾盼双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撑牢,右臂缓缓抬起蓄劲,俄而娇叱一声右掌握拳猛击地面。
“砰”地一声碎石飞溅,少女整只拳头都陷落地面。
再提起时这只在地上击出一个小坑,极具威力的拳头只在指背留下条浅浅的白印。
“嘻嘻,以后谁敢欺负大师兄,我就给他来一记穿云!若是大师兄欺负我,我也……还是轻些好了!”少女一脸憧憬,吃吃发笑。
埋好了两枚果核,顾盼伸腿拨土掩实,又将被沾染了污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净。
她的动作极尽调皮又显优雅,绷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弯与足尖同时发力上挑。
澈净的池水淌过光洁幼嫩的足肤,犹如刚灌出泉眼般淅沥沥顺流而下,在足跟部汇成一条细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欲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抬头望了望天空偏西的日头判定了时辰,顾盼无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袜,撅着小嘴起身离去。
这一路上的鹅卵石遭了秧,少女带着火气足下连环,砰砰砰将它们踢落水中,溅起一排整齐的水花。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那里有你最亲的人给你最多的温暖,即使没有人,屋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能给你无限的温馨与最好的安全感。
然而顾盼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家!
随着人丁渐多,顾家也有了两处间隔的单独小院。
至于真实的原因人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敢提起——顾不凡与陆菲嫣二人经年不睦常有吵闹,奚半楼才特地多安排一处给陆菲嫣与顾盼母女,以免同处一室诸多不谐。
顾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经过顾不凡平妻陶文诗的居所。
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这一处的阳光明媚,顾盼的居所便要阴冷潮湿许多。
虽说当年是陆菲嫣二话不说便主动搬走,时年尚幼的顾盼小小的心灵里仍留下许多阴影。
每回路过此间时念及母女俩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与不忿。
小院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语声,顾不凡前日回山后顾盼便处处躲着他,闻声皱着眉头快步走过。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吴府之内与师侄日夜相对。妾身自然信得过大姐,可吴府里没有旁人,现下闲话都已传到了妾身耳朵里来,于顾家面子上需不好看。”
话语声隔得虽远,顾盼耳聪目明修为也已达五品上听得一清二楚。
母亲与吴征自打小便是她最亲近之人,闻言心头原本的火气犹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冲天而起:“哪里来的长舌妇在乱嚼舌根子污人清白?”
女儿清脆的喝骂声响起,顾不凡略显尴尬。
他当然知道顾盼正经过门前,可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心中倒暗暗纳罕:女儿虽一贯与自己不亲,倒也被陆菲嫣教养得知书达理,像个名门闺秀。
怎地今日敢公然出言顶撞?
“盼儿!你在胡说什么?”顾不凡拉开院门威严道。
家有家风,女儿的事情一贯由陆菲嫣处理,但顶撞长辈还是要管教的。
顾盼妙目一扫,掠过父亲转向身后诚惶诚恐的陶文诗,嘴角毫不掩饰讥讽的笑容欠身道:“原来是二娘!盼儿没听出来,还请见谅。”
顾不凡见她毫无收敛,心中也怒:“没大没小毫无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盼虽半低着头,目中却显坚毅冰冷应道:“娘教我谨守为人之德不可背后说人闲话,更要尊敬长辈与同门。有人在背后说娘与大师兄的坏话,女儿出声阻止,并未做错。”
“你……”顾不凡本就被吴征与陆菲嫣的流言蜚语惹得烦闷,闻言更怒道:“家人议事何来背后闲话之说?你二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世人多愚夫蠢妇,流言蜚语哪能管得过来?顾家本是名门,又是昆仑弟子,若和他们一般岂不是惹人笑话?”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着实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连带着骂人都不吐脏字儿。
“顾家当然是名门,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顾不凡向前一步圆睁虎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么?
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为眼看着便要赶上来!何况你学的还是易于精进的《浮云七绝》!”
“夫君莫要责怪盼儿。”陶文诗见父女俩争吵过激,忙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道:“都怪妾身多嘴,今后妾身再不说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日定要重重责罚于你!回你的屋去,禁足三日不许外出!”顾不凡板着脸喝道。
“是!”顾盼微微欠身,嘟着嘴大踏步地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陶文诗一眼,警告意味甚浓。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华,可近年来的孤独亦给了她满腹难言的心事。
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气,一时愤懑难平,提笔随意在纸上写道:“尘世浮生苦独行,孤鹭伏翼落沙汀。无由籍慰凄风寒,何夕红日照山明?”
顾盼自小受吴征影响,极喜文学。
吴征读书细致,除故事说的精彩以外,常也间杂吟哦书中诗句,诸如: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坂围。
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因得显神威等等,让小小的顾盼也热血沸腾,时不时也爱自己写上两首。
那一笔字迹娟秀,隐隐然有大家风范,只可惜身为女子,多了些婉转哀愁,少了些大气磅礴。
“唉……大师兄看了这些不知道要怎生数落人家?”发泄了一通,顾盼念及吴征心情豁然开朗,起身在桌前虚点着装腔作势道:“你啊,小小姑娘哪来那么多又悲又苦的哀怨?这不是还有师兄嘛!嘻嘻!”
一想最亲近的两人都在吴府,那一颗早已放飞的心思便怎么也收不回来。
满腔的思念更是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离开这里!
空洞的屋舍,孤单的身影,只需偷偷摸摸跑到大师兄身边去,再像幼时一样求他几句,向来疼爱自己的大师兄怎舍得让自己回来受苦受罪?
定然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留在成都。
届时又能与他天天呆在一起,岂不好过在山上许多?
嘻嘻,人家长大啦,大师兄不是说要给人家讲《金瓶梅》么?
一时冲动顿时化作燎原大火,顾盼几乎没做旁的想法,将些细软打包斜挎,又将兵刃收起缚于身后,待得夜深人静便悄悄推开窗门,放慢脚步拉开段距离后,几个轻轻的纵跃消失于小屋后山的小树林里。
自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之后,昆仑派上下为防止意外守备甚严,机关俱开,暗哨昼夜不停。
但于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顾盼而言却不是问题,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
绕过几条山路,再穿过些荒无人烟,茅草长得一人多高的小道,顾盼已来到后山饲养扑天雕的山崖前。
几只小雕在一只成年雕儿的带领下正在后山巡弋以防陌生人摸上来,但对这名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小姑娘已无比熟悉,自不会出声示警——雕儿灵性再足,也不会知晓顾盼被禁足于屋,何况顾不凡的谕令只是口头,并未知会全派。
“顾小姐,您这是……”雕奴见顾盼深夜来临愕然不解,但她身份尊贵,不仅是代掌昆仑顾不凡的女儿,本身也是这一辈弟子中武学潜力最出众之一,恐怕仅逊于名满天下的大师兄吴征。
“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顾盼面露不悦,倒有几分威严之色。
“这里夜间轮值,有雕儿在出不了乱子,现下是老奴当班。”雕奴弯腰低头讨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过门派禁令嗫喏了半天才道:“顾小姐,依门派之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老奴斗胆请小姐示下令谕。”
顾盼带着随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门,若无令谕在身不仅不能唤雕儿给她,只怕还得硬着头皮出声示警。
“好麻烦。”顾盼作势抬手欲取令谕,忽然中道变向,纤指展若幽兰,接二连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为,可怎么也想不到顾盼会出手偷袭,待得反应过来周身要穴被制脱力软倒在地,惊愕惶恐不已。
“嘻嘻,别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顾盼得意万分,显是对这一手流雾颇为满意:“你能动啦就去禀报,我到江州找姥爷姥姥去了,让大家无须挂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还指挥不动大雕,但作为昆仑最具潜力的门人,有只幼雕却是为她饲养的。
幼雕见主人招手忙收起双翅利箭般坠地,伏在顾盼身前。
“好雕儿,赶快带人家去找大师兄。”顾盼笑嘻嘻地跃上雕背。
雕儿虽尚幼,少女也足够轻灵,得了主人的号令奋力扑腾着展翅飞起划空而去,身姿倒显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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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朱漆大门闭上,吴府里前院的喧嚣也随着月升星耀归于平静。
北城令大人久未坐堂,却在府里大兴土木,坊间纷飞的流言怕已传遍成都城。
关于这位少年官员的风评也急转直下,即使没有网络仅靠口口相传的年代里,流言的传播也异常恐怖。
若不是吴征在亭城与长安立下难以磨灭的功劳,只怕已有人在吏部衙门口击鼓递状。
可吴府里没有半点回应,前院日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却从未有人看见过吴征,后院里那道紧闭的门扉则如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谁也探不明门后的一切。
“胡大人已备好了奏章,随时可面见圣上……瞿捕头与杨宜知日夜暗查探访,文毅所关产业里枉法之事俱掌握得周全,几家青楼里多有来历不明的女子,料想俱是拐卖来的。至于常出入青楼一些隐晦不敢露面的人物不少,孟前辈暗中观察他们的武功动作,确认暗香零落中的贼党不下三十余人,祝家主已安排妥当锁定目标……韩大将军传来口信,破虏将军处已准备妥当,要你趁夜出城,往城西五十里处的军营一晤……”
吴府大兴土木,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便多啦,要传递起消息来也简便快捷许多。
四面八方的消息被汇总到陆菲嫣手里加以整理,拣选其中关键处编制成册,一切都条理清晰命中要害。
这一回事关重大,原本该由韩克军,胡浩,祝雅瞳三人坐镇,吴府里自当是由祝雅瞳亲自操办才对。
可她指点了两人四日时光后便撒手不管,日夜在外奔波。
吴征明白她是担忧那个神秘莫测的鬼面人。
忧无病已知祝雅瞳来到大秦且与吴征联了手,吴征也已展开过针对暗香零落的行动。
照常理而言贼党该有警戒之心,可破绽依然处处都有,甚至不时有些欲火焚身的教众前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如平常。
祝雅瞳此时担起沟通联络,探查情报的责任也是无奈之举。
——若情报有失,则局面怕是要彻底失控。
“去军营干什么?”吴征喃喃自语,他藏在吴府深处故弄玄虚已是早就定下的。
此刻冒险出府,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祝家主已将奔宵牵去南城外等候,你看……”陆菲嫣也是疑云重重,茫然不解。
吴征起身道:“箭在弦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他们神神叨叨搞什么鬼。”
“你小心些。”陆菲嫣恋恋不舍,红着脸在吴征唇上啄了一口。
“安心。城里的事便累你了。”
在陆菲嫣送别的目光中,吴征汇合了拙性大师一同翻越院墙,青烟般钻入备下的马车里。
赶车的车夫鞭梢一抖,拉车的瘦马吃力地拉起车轱辘嘎吱直响,后头还空着车斗的破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
夜色已深,长街上除了露宿的乞丐与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早已没了人影。
马车一路行至南城门,守门的兵丁虽不敢在要地偷懒打盹,可看见有人夜闯城门,本已烦躁不爽的闷气更是腾地冒出火花。
“什么人夜闯城门?”哗啦啦的一排五根长枪在月光下闪着寒冰般的冷光,若是平民百姓怕不要挨上一顿好打再吃一轮牢饭。
吴征侧耳倾听,拙性也闭目沉思,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拙性道:“南城门处最为宽阔不好隐藏,再高的武功也挨不近来,公子当可放心。”
吴征点点头拉开车帘朝领头的兵长招了招手。
月色朦胧视线不清,老旧的马车里忽然出现位华服公子,兵长心中咯噔一跳。
他虽地位卑下,可在城门处守卫见过的世面着实不少,眼前的诡异让他不敢怠慢,忙瞪大了眼睛手握长刀警惕地靠近。
“把小门打开,你们所有人谁敢吐露半个字,本官要了你们一家老幼的性命!”
吴征取出蟠龙金牌一晃道:“看清了?”
“大……大人!多有冒犯。”兵长额头瞬间密布汗珠。
令牌在月光下闪着淡金的晦暗光芒,但雕刻的五爪金龙却透出天家无上威严。
他不曾见过蟠龙金牌,隐约中只知此物非同小可。
“噤声!快去!”吴征面容一板低声喝道。
可容两辆马车并排出入的小门打开,吴征与拙性驶出城门外一里地后,拙性双手合十道:“公子可依计行事,家主已将沿途清理干净无需担忧。”
“这么厉害?”吴征惊讶道,这一路距离可不短,拙性既然敢说出这句话,必然是大有把握了。
“后头的麻烦暂被城门挡住,再说尚未到亮明刀兵之时,前头的麻烦也不多,祝家要做到不难。家主另有吩咐,不必太过着急,三个时辰后天明前赶到即可。”
拙性一脸无惊无喜。
“三个时辰后?”吴征心思电转道:“你们是要我留在城外了,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连我都不说未免太过分。”
“贫僧委实不知。家主只吩咐若公子有所疑惑,下了车自然知晓。”拙性若不想张嘴,只怕打死他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吴征也没有打死他的本事只得作罢,下了车钻入一旁的小树林,一人错身而过,装扮身材与他极为相似的人影很快顶替了车中他的位置。
吴征辨明了方位施展轻功来到既定方位等候,不久便是一阵马蹄奔行的声响。
月光下一人两马奔行甚急,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两匹马儿俱都是高头宽背,一看便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空着的一匹更为雄健,乘人的则显得轻快灵动。
马上的人儿高挑笔挺,两条有力的美腿牢牢夹着马腹,更显修长有致。
至于那闪现着稀蜜般莹亮光滑的肌肤,宽而削的香肩,落在马背上更显高翘的臀股,以及极具英气又被一双吊梢凤目圆融得妩媚的脸庞,不是日思夜想的韩归雁是谁?
吴征并未刻意掩藏身形,见状奔行上前一个飞扑轻轻抱起韩归雁,又一个翻身落地将高挑的美人搂住。
怀中的丽人凤目半睁低垂,俏脸上霞举烟生,偎依在他胸口急促地呼吸,美艳不可方物。
只可惜一身轻甲将玲珑曼妙的身躯牢牢缚住,抱在怀里颇见生硬。
“来接应的人怎么是你?当真没想到。”吴征满心喜悦,月光下的爱侣极尽娇与羞之美,越看越爱。
“本来就是人家要来。”韩归雁芳心可可,一想被类似于禁足韩府的日子要到了头,更是振奋道:“我们一起去会合大哥。”
此地离城不远,两人不敢久留,温存了片刻便跨上马儿防踢飞弛。
吴征的坐骑名叫奔宵,亦是半月前祝雅瞳亲自为他准备的。
这马儿体壮如龙,奔行极稳,论冲刺速度比起其他名驹来稍有不及,可胜在长力极佳,便是跑上大半夜也不见困乏。
吴征本身的轻功已是极好,短距离内的冲刺并非他所急缺,祝雅瞳的选择极为贴心。
吴征之前还颇为疑惑,这匹马儿性子又烈又皮,驯服时撒欢人立不说,见甩不下吴征还撒泼倒地打滚,叫起来比待宰的猪还惨烈,在吴府里让它认主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
不想今日跟在韩归雁身后一路至此倒是不吵不闹,乖得紧。
此刻见这货在韩归雁的雪花青骢马边上跟得亦步亦趋,时不时还往人家屁股后面凑,脸上吃了好几记马尾,疼得眼泪直流还死不悔改。
吴征抽了抽嘴角,给它赐下个[宝器]的大名看来没错。
原来看上这匹青骢母马?
吴征心中暗笑。
旖旎的月色下连马儿都春心萌动,何况是一对璧人?
一路不停地奔行出二十余里,见韩归雁始终羞红着脸,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嗔甜笑,吴征的心思犹如被只毛手不停地抓挠,再也按捺不住。
他磕了磕马腹挨近前去拉起滑嫩的小手轻轻一提,美人高挑身形却翩如轻燕,一把落入他怀中。
奔霄身形雄壮,吴征还特地打造了只宽长的马鞍,除了乘坐起来更为舒适意外,当时便打了这份子胡闹的心思。
韩归雁有力的躯体犹如松了一身骨头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英武的美人娇弱起来越发地可人。
“好久未曾独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纵然驮了两人,奔霄依然跑得平稳。
吴征与韩归雁胸背交贴,隔着轻甲依然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脏跳动得澎湃如潮。
“再不能与你一起,人家要闷死了。唔,就是你说的那话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韩归雁情意连绵,双目紧闭甚是享用这般温柔。
“那话儿是什么?”吴征怪笑一声,一手环腰一手向她裙底摸去。
圆润的小腿肚子被他火热粗糙的大手拿住摩挲,韩归雁浑身都起了一片小粒儿,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明知道人家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非要来歪嘴。
你这人,就是这般坏。”
嘴上虽说得不乐意,身体却浑没半分抵抗,反倒更加酥软。
若不是被吴征扶住,几乎已难在马上坐稳。
“那你不想?好吧!遵韩将军令。”吴征抽回手掌,只环着美人腰肢。
久别再聚,韩归雁又怎能抵挡女儿家的情丝?
为了骑乘方便打造的轻甲,腰际处用一根银丝横穿环过,长及膝弯的大片银甲丝毫不影响下身活动。
坐在马背上一片片的甲叶四面散开,犹如银光铸就的荷叶裙。
恼人的那话儿勃挺昂立,怒龙一样穿过甲叶缝隙抵在臀肉上,丝丝热力大口大口地噬咬着臀瓣上冰凉的雪肤,激得韩归雁不停抽搐着结实的臀肌,连着前花后庭一收一缩寂寞难耐……
“想……当然想……”韩归雁声线沉厚,此刻又掺夹了酥麻娇躯般的软糯:“可是现下怎么能成?”
龟首侵袭的臀肉即使隔着一层裤子,依然能感受到极致的滑腻。
那臀上肌束结实,抽紧时甚至能绷成丘丘壑壑,鸡蛋大的龟首抵在上面亦感强大的吸力与夹力,滋味美妙难言。
“当然能成?让马儿自行赶路,我们忙我们的。”
爱郎的下颌架在肩颈,说出过分又惹人心乱的话语时,火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耳后,直教韩归雁麻了半边娇躯。
自从亭城两人互相将第一次交给了对方之后,韩归雁食髓知味,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于床笫之间也越发大胆。
出使长安的漫长路途虽肩负重重压力,可路上两人时常偷欢,无论是时不时有巡弋士兵路过的营帐,还是路边暗不见天日的小树林里。
在飞驰于大路的马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