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麝被顾青宴脸上的阴霾之色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自己一向在太太那里有些体面,锦墨居里连玉姨娘都不敢怠慢,包括以前飞扬跋扈的素衣霓裳,谁不是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兰麝姐姐叫着?
今日被大爷踹这一脚,还是当着凌簌簌的面,想来外面的小丫头都听见了,心里又羞又气,肋下还疼得厉害……
看着兰麝踉踉跄跄出去的脚步,簌簌吓了一跳,刚才这兰麝慌慌张张进来,她明明是沈氏的丫鬟,却毫不避嫌要与顾青宴擦拭身子,想来两人早就有些首尾,只是没有想到,男人这么狠,那一脚,她似乎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可这就是男人啊,宠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给你,一旦他烦了厌了,也就弃如敝履。
他口口声声说这些通房侍妾不过是下贱玩意儿,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她没有资格去同情人家。
男人站起身,白色的中衣松垮拢在有些伤痕的肌肤上,肌肉结实腰身劲紧,只是抿着的薄唇泛着寒意。
他抬起簌簌的下巴,跟她对视,一言不发直直盯了她好久,方开口道:“我刚才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你把这些药都交给我,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还是继续宠你、爱你……”
簌簌嘴角浮起个讥诮的笑,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