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着急,有个女人经过院子,往庭院看了两眼,便低着头离开,三叔婆眼尖,指着那女人说:“那是六弟的女儿苏梦婕,她很少回东坞,稀罕啊。”
婶娘也看见了,叹道:“六弟命苦,老婆死得早,他也死得早,女儿也流年不利,原本嫁个男人是医生,挺有出息的,谁知这男人是个流氓,犯了事,一逃就是几十年……”
“会不会死了?”五婶问,婶娘撇撇嘴:“难说,苏梦婕都没改嫁,很可能她男人没死。”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有人问。
“小学老师。”五婶叹了叹。
三叔婆笑嘻嘻道:“老师有文化啊,她人也长得俏,身高也好,不如叫她去陪苏贵人。”
婶娘惊讶:“苏贵人你都喊得出口?”众老妇大笑,三叔婆赞道:“她不是贵人谁是贵人,你瞧她一身穿着虽普通,可贵气袭人咧。”
“那是。”众妇人都点头称是。
五婶回头望了望东阁楼,小声道:“实在没人,不如就叫苏梦婕去陪贵人,明天苏贵人就要替他儿子选二房了,千万别耽搁。”
众老妇齐看婶娘,她犹豫一下,忧心说:“要叫,你们去叫,我骂过她一次,她可能记恨着,你瞧她经过我家门,也不进来打声招呼。”
五婶微微不满:“二姐,不是我说你,当年你骂她,确实不该,警察来东坞找她男人,不能全怪她苏梦婕,犯事的是她男人,你却把她骂得这么难听,换成别人心里也有疙瘩。”
婶娘赌气说:“当年警察在东坞挨门挨户地找,连居委会,村委会,镇委会也来找,我能不气吗。”
一直没多少吭声的四婶突然站起来:“好啦好啦,陈年往事就别提了,我去跟梦婕说说,看她愿不愿意来陪苏贵人。”
婶娘一甩手,急道:“那还不快去……”
祭完父祖,苏梦婕打算到镇集市买点小吃便回扬州,若不是小侄女苏桃红一早打来电话,说苏家的大人物回东坞探亲,苏梦婕也不会凑热闹回这一趟老家,已经有差不多五年没回,还有不少亲戚朋友惦记着,苏梦婕多少有些欣慰。
“滴滴滴……”手机响了,苏梦婕拿起一看,脸上荡起了笑容,是楚大长的电话,每天他都会打给苏梦婕两三个电话,每次都催促苏梦婕尽快赴京城,这次也不例外。
“别催了,婕姨这几天就去京城,跟你和菱儿一起过元旦。”苏梦婕对着手机说。
“婕姨,我好想你。”楚大长有些煽情。
“想我干什么。”
苏梦婕柔柔问完,没来由地脸红,似乎下面湿了,其实,她何尝不急着想见楚大长,临别的那次按摩催醒了压抑多年的情欲,如今苏梦婕每晚睡觉时,脑子里全是楚大长的身体。
“想给婕姨按摩。”仿佛心灵相通,电话里,楚大长偏偏提起了那事。
苏梦婕啐了一口:“你整天催我上去,就是为了这事?”
楚大长坏笑:“不全是,我在菱儿姐的公司做保安一点不轻松,有时候要加班,晚上又要值夜班,家里就菱儿姐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啦,好啦,婕姨知道了,别打这么多电话,长途电话费贵。”苏梦婕嗔怪。
楚大长只好挂断电话,他也不敢打电话太久,他的主管罗蓓萱非常凶悍,若是被她发现,少不了被一顿训斥。
苏梦婕收好手机,搓了搓冰冷的手,正准备去镇集市,突然,身后有人喊:“梦婕,梦婕……”苏梦婕一看是胖乎乎的四婶朝她跑来,马上矗立等候,她母亲这么多姐姐中,就属四婶跟苏梦婕最亲近。
“四婶。”苏梦婕露出微笑。
四婶顾不上喘,微微责问道:“怎么刚才经过二婶的家也不进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