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特别喜欢,光从情感上说我还是更喜欢中国民族音乐,”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我心中惴惴,”只是这类音乐听了以后精神放松,心情舒畅,让人如沐春风,确有独到之处。”
“是啊,从前我失眠的时候,除了吃安眠药,都是放这张碟来听,借此放松心情,帮助睡眠的。”她在我面前半米处站定,俏脸红得更厉害了,”这次旅游回来,我再也没有失眠过。桐,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我……”原因我当然知道,这种变化也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可是她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和刚才餐桌上的对答一样,都那么令我难以招架。
“萧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呢?”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只见她左臂向体侧水平举起起,拈指如兰,姿态飘逸。
右手抬起向我,玉腕微屈,素手轻垂,手背向上,略略欠身,整个一欧洲中世纪的女性标准礼节。
见她俏丽的脸上满是顽皮的笑容,我心中大乐,美人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况且和刚才她那种单刀直入的表达方式不同,这样含蓄自然的交流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当然是要陪她把戏做足了。
“哪里,是我的荣幸才对,求之不得。”我低下头,捧起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踏前一步,右手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
从学校毕业后我就没有跳过交谊舞,可她比起我来更是不堪,简简单单的慢四都跳得动作生硬,连续踩了我脚好几次。
看来真如她所说,这可怜的人儿每晚都只是沉浸在对亡者的回忆与哀思中,连最基本的社会交际活动都极少参与。
我心中怜惜,更轻柔地引导着她的动作与脚步。
聪明人不愧是聪明人,五分钟不到她的舞步就慢慢熟练起来,身体动作也柔和多了,再不用我的引领。两人的配合已是基本默契,渐入佳境。
乐声悠扬,舞姿翩翩,慢四舞步虽跳不出什么彩来,可光是她美目中不时递来的动人眼神就让我如饮醇酒,心神荡漾。
鼻中幽馥阵阵,手里软玉温香,此情此景,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跳得性起,嫌拖鞋碍事,像那晚在海滩上一样,两下蹬掉。
于是银色的裙摆下,一对赤裸的玉足小鱼儿一般在柚木地板上游走。
我余光瞥见,心中一荡,下体竟又热热地不安分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一回来就跑去洗澡,把你一个人晾在客厅里吗?”
她凑过檀口在我耳边呢喃,几缕秀发带着清香掠到我脸上,蹭得我一阵舒服的麻痒。
“为什么?你有洁癖?”只要不过份,这也算个好习惯,她天然的体香混合着浴液的味儿嗅着的确是挺舒服。
“因为…因为我想让你看到浴后最清洁最美丽的我。”
舞步戛然而止,她把臻首移离我的肩头,停下了所有动作,面色平静,眼波如水,就这么看着我,等着我的答复。
上帝,她这是把我推到了悬崖边缘,逼我做出决定。
如果我这时有所表示,比如将她拥入怀中,意即接受她早先的提议,成为她的情俘。
要是仍措词推托或委婉回避,连续被拒绝两次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也不知道。
我俩现在的情形就好比两军对垒,势均力敌,我原本只是略处下风,并未真正战败,如果满足现状只是坚守的话倒也相安无事。
可她这一招正面对决立马改变了整个局势,我必须在生与死之间作出抉择。
那几秒钟对我来说就好像一个世纪一样长,我有得选吗?
难道我真能如她所愿,置艳姐、阿慧她们于不顾,一心一意和她双宿双栖?
那我也就不是萧桐了。
可就这么放弃她未免也太可惜了。我脑筋转得飞快,试图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见我沉吟不答,眼中闪出一丝愠色,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两下,眼看就要发作。
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这许多,我抓起她仍放在我肩头的手,拉过她的头顶带着她原地转了一个圈,看上去还像是在跳舞,”芸姐,说这话你也太没自信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最美丽的女人。”
“是吗?”她美目忽闪忽闪,眼中尽是不相信,”我看我对你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呀。”
这种嘲弄的口吻让我心中有气,正欲辩解,她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唉,二八二九马上奔三十的人了,人老珠黄,入不得你的法眼喽。”
明知她是故意的,那幽怨的语气还是让我再也无法忍耐,热血上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唇重重地印在她的芳唇上。
黄佩芸身体颤了一下,旋即抬手回抱,热烈地反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