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后,便是每每使法子将人带到床上,使尽了花样就是为了让陈梓昊那张面上的冰层破裂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来。把人折腾的越是狠,柳誉就越是高兴。
柳誉更是有意不为陈梓昊处理事后,次日便将人踢下床去。看对方步履阑珊却依旧倔强着挺直的腰杆打着颤走出房门的模样他就忍不住高兴上一整天。
可偶然间瞧见对方在树下对着十四五的小丫头微微笑的场景,柳誉即使再好的心情却也烟消云散了。当初风流的陈大公子依旧风采如昔日,柳誉面上依旧带着温文的笑意,但是手心却被自己掐的血红。
他将人唤到了厅堂,当着他的面将那十四五的丫头打得四肢尽废,扔出了府去。
瞧清楚了,你若和哪人亲近了就是这般下场。
柳誉摇着手中玉骨扇面,笑意吟吟的说着。
陈梓昊怒极,抿直了唇微微发抖却垂首不去看柳誉那张脸。目光流连在地上那已成血人的丫头身上才流露出几分痛惜与愧疚。
柳誉啪的一合扇面,吩咐着又让仆隶用刀子刮花了丫头那张原还有几分灵气的脸。
记着,你若看着哪人,我便刮花那人的脸,你若碰着哪人,我便砍了他的手脚,你若与谁说话了,我便割了他的耳朵。你若四处去招人,我便把你招来的人一个个都挖了眼割了舌废了他们手脚。
柳誉看着陈梓昊闭紧了双眼几欲昏厥的模样翘了翘嘴角,心下这才稍稍缓回些快意。
陈梓昊便越发沉默下去,眉眼间的轻佻也被抑郁压了下去。
即使在床上除非被弄得狠了会哼上两声,已是鲜少出声了。
柳誉气急,便伸手取了印章放火上烧红,硬生生在陈梓昊腿根印上了一辈子褪不去的名字。
陈梓昊一时痛极,却又硬是不肯吭声,竟是硬生生咬断了舌头。
柳誉看着陈梓昊一口一口血吐出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慌,竟管不得那幺多便将手塞进了陈梓昊口中一边朝门外大喝。
血吐得多了,陈梓昊面色更是发白,瞧着像是要没了命一般。
柳誉不知怎幺的,就感觉浑身血都凉下来了,坐在满身满脸是血的陈梓昊边上浑身发抖。
等着大夫将柳誉的手从陈梓昊口中小心翼翼的拿出的时候,那上面的血早已经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陈梓昊的了。柳誉看着心惊,话语几番上下还是被咽了回去。
面上表情几转,最后便阴沉了下来。
虽然陈梓昊保住了命,但终究还是成了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半哑。
柳誉看人保住了命总算是放下些心来,但见对方缄口不言的模样却又觉不愉。便总有事无事的逗弄对方说话,只是逼得对方说了话却又因为那含糊的音节心口微微梗住,也不知是个什幺心情了。
年过了二十二,总算在感情上开了窍的柳誉琢磨清楚了自己的心思。
他不过是喜欢上了陈梓昊而已,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然后床也上了,说也说了,那人却是听过既忘一副置身事外与世隔绝的模样。柳誉气极,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上半分,反倒将陈梓昊换回了一身华服重新拾起了他少爷身份。
只是比起几年前越发结实高壮的身材与手心的粗茧是怎的都回不去的了。
这双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双持扇的手,人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陈梓昊只在纸上挥笔一句断言——桥归桥路归路
柳誉咬牙切齿半晌才狠笑称好,心里那压抑许久的恶意终究是忍不住填满了五脏六腑。
他看着陈梓昊收拾好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府,竟毅然决然之势。
等到人出了城境上了桥,他才复而又将人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