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浑身是血的夜猫子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绑在正厅的一根粗大的柱子上。
他旁边站着五六个护院,手里都拿着兵器。
刚才那两个追赶耗子的护院也在这些人里面。
他们现在已经觉察到自己认错了人,让那个拿刀的蟊贼和他的同伙从他们的眼皮底下给溜走了。
因为害怕老爷发怒,他们瞒着没报,只说追着追着那个蟊贼就不见了。
老爷的女婿显然是个有主见的人。
他想那两个贼人可能还躲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里,于是他就带自己的三个随从和另外几个护院去四处寻找漏网的蟊贼。
经过耗子和夜猫子这一阵大闹,他们都变得提心吊胆,只敢在院子里搜索,不敢出去追贼了。
“你这蟊贼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老爷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个太师椅上,向夜猫子问道。
他平时喜欢看戏,这些话和派头都是从看的戏里头学来的。
见夜猫子没有回答,他正要喝叫护院们用鞭子抽打他,忽然一个下人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面又来了一个强盗,姑爷被他拿刀给制住了!”
“啊!”老爷这一下惊得往后摔去,幸亏他身后站的两个女佣抢上前扶住了那个正在倒下的太师椅。
“快,快说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大声叫道。
那个下人接着报告,说:“姑爷正领着他的随从和几个护院的在四处搜寻,忽然从黑影里窜出来一个强盗。大伙儿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就用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姑爷的脖子上。他说 …… 他说 …… ”
“他说什么?”老爷急切地问道。
“他说要用姑爷的一条命换回他的同伙。现在他已经被我们的人团团地围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下,肯定跑不了了。”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个站在老爷身边看热闹的年轻女人就“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
这女子生得极为漂亮,浑身上下穿着华丽的服饰。
她正是老爷的宝贝女儿,那个姑爷的新婚妻子。
老夫人和几个女佣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劝慰。
“快去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老爷大声吼道。
他这个姑爷的身份十分尊贵,要是在他家里有了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糟糕透了。
老爷现在急得浑身冒汗,完全没了刚才的优雅和从容。
院子里的大榕树下,雪梅一只胳膊从后面搂住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的腰,一手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周围有十几个拿着各式武器的大汉们围住她,其中有一人手里端着的是弩箭,另一人拿的是一把洋枪,其他人拿的是木棒梭镖和大刀片儿。
雪梅心里明白,这么多人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是弩箭和洋枪,光是那些拿着大刀梭镖的人她都对付不了。
俗话说的不错,“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她的武艺是很不错,但是要和这么多人硬拼,她肯定占不了便宜,很可能她的一条小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想到此,她不禁有点儿后悔自己的鲁莽。
她唯一的筹码就是手里抓住的这个年轻人了。
这个年轻人,他 ……
他长得也太英俊了!
雪梅抱着他,不由自主地芳心狂跳。
她在想,若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取他的性命?
可恨的是,这个年轻男人好像一点儿也不怕她。
自从被她擒住后,他一直都神情自若,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微笑像是要把雪梅的心给融化掉,简直太可恶了!
这位姑爷早就知道,这个挟持他的强盗是个年轻女人。
可能是因为紧张,她出了很多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她身上的汗味儿真好闻。
她用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腰,把他紧紧地搂在自己胸前,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他的背部正在享受着她结实的双峰的挤压和按摩。
要不是她右手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要幸福地大声呻吟了。
雪梅忽然觉得腿上有点儿异样,低头一看,原来那姑爷的一只手掌往后伸出,正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大腿。
摸摸就算了,可他的手在慢慢地往她的大腿根部移动。
她脸一红,想要张口呵斥,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何况她很享受他的抚摸,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很快传遍了她的全身。
这时老爷带着几个随从来了,他后面还跟着被一大群女佣们搀扶着的夫人和女儿。他女儿哭得眼睛红红的,夫人正在不停地安慰她。
老爷对那个护院的头目耳语了几句,那头目放下手里的大刀,走近前几步对雪梅说:“这位兄弟,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放你的同伙离开。不过你要先放了姑爷。”
“你当我是个容易哄骗的小孩子吗?”
雪梅冷笑道,一边扬了扬手里的刀。
据耗子说,这刀是他爹传给他的,极为锋利。
它原来是属于一个王爷的,被他爹潜进王府作案时顺手牵羊地偷了去。
他爹也是个惯盗。
那头目和老爷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好!我们可以先放人。”
说完一招手,有两个护院的壮汉把已经解开了捆绑的夜猫子推了过来。
也是夜猫子幸运,虽然挨了不少打,流了不少血,却没有伤筋动骨,还能自己行走。
雪梅没想到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夜猫子给放了,有点儿不知所措。
倒是那个被她制住的姑爷发话了。
他指着那些护院的大汉们说:“你们都把兵器收起来,退后二十步,快!”
那些人不知该不该听他的,都回头看着老爷。老爷叫道:“都照姑爷吩咐的做!”
这时雪梅已经扶起夜猫子慢慢地退到了榕树后的墙边。
那姑爷不用她吩咐,也跟着她一起退到了墙边。
夜猫子忍着浑身的疼痛,踩着雪梅的肩膀翻过了墙。
现在老爷和那帮护院们离得较远,看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以为姑爷是被她给强行拖过去的。
雪梅也不明白这个姑爷为什么会这么主动地配合她,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她把刀插在背后的腰带上,双手搭在墙上,身子正准备往上纵,这时身后那个男人突然抱住了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脖子上,轻声道:“我叫玉麟。你呢?”
雪梅在那个男人的身体接触她的那一刻就感觉喉咙干燥,身子发软使不上劲儿。她不由自主地脱口答道:“我叫雪梅。”
自从离家出走以后,她还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真名,就连柴大哥和猴子这些出生入死的伙伴们都不例外。
面对这个叫玉麟的英俊男人,她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抵抗力。
那个叫玉麟的男人得寸进尺,抱住她,伸过头来要吻她的嘴唇。
她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轻轻地推开了他。
她心里恨自己太没出息,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胡思乱想?
她红着脸对玉麟轻轻地说了声:“后会有期。”
说完就提气往墙上一纵,这时她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她的臀部上托了一下,帮着把她送上了墙头。
她骑在墙头上回身一看,只见那个英俊男人正往老爷身边的一大群人走去,一边走一边伸手接住了一个张开两臂向他扑过来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
雪梅的鼻子不觉一酸,咬着牙跳到了围墙外面。
她嘴里像是刚吃了一颗青皮李子,又苦又涩。
和夜猫子一起来到先前的那个树林后,她给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他们不敢再多耽搁,立刻动身去找柴大哥他们。
第二天傍晚他们才和柴贵他们三人会合。
会合的地点在一个废弃的破庙里,柴贵和猴子耗子已经在此地等了他们大半天了,再不来的话他们就会认为雪梅和夜猫子都已经失手被擒了。
雪梅因为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早就撑不住了。
在这之前她和夜猫子吃过几口干粮,喝了一些凉水。
雪梅接过柴大哥递给她的一个大酒葫芦,一仰脖子把里面装的烈酒喝下了一半,然后把酒壶递给夜猫子,自己倒在一个角落里,不一会儿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剩下的这几个男人愣愣地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银狐妹子”,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异样的光芒。
第5节:侠女心事谁人知
雪梅一觉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柴贵他们几个也休息好了,不过从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并没有弄到什么好吃好喝的来庆贺他们的脱险。
他们这个小团伙已经很久没有什么的进项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只能散伙各自去谋出路了。
雪梅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自己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在供桌上的一个破旧的铜盘里。
那锭银子足有五两重,撞击在铜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四个男人的眼光立刻被它吸引住了,雪梅明显地感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那锭银子是前天晚上雪梅从她挟持的那个名叫玉麟的年轻男人身上搜出来的,她怀里还有一枚从他手上取下来的金戒指没有拿出来。
猴子和耗子不用她吩咐,马上拿着银子出去了,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从附近的集镇上买回来了许多熟肉和烧饼,还有一大罐子白米饭,那个酒葫芦也被重新灌满了。
昨晚趁雪梅睡着时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些事情,做出了决定。
柴贵对其他人一使眼色,他们一齐跪倒在雪梅的脚下。
柴贵举着酒葫芦对她说:“银狐大姐,我们兄弟几个昨晚就商量好了,从今以后尊你为大当家的,跟着你干。赴汤蹈火,绝不皱一下眉头!你要是答应,就请从这酒葫芦里喝第一口。”
“是。”“是。”其他的人都跟着附和道。
看到这几个比她大得多的男人都跪在她面前,还叫自己大姐,雪梅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她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问道:“以后不论我要干什么,你们都会听我的吗?”
耗子和夜猫子答道:“我们的命是大姐救下的,大姐想什么时候拿回去都行。我们这辈子就算是卖给大姐了!”
柴贵和猴子也接着说:“银狐大姐的仁义之心光照千秋,大姐的高超武艺更是令我等钦佩。跟着大姐干,我们弟兄几个心服口服!”
说完他们都直直地盯着雪梅的脸,生怕她不答应。
雪梅慢慢地把酒葫芦放到自己嘴边,咕咚一声,喝下了第一口。
屋里的几个男人齐声欢呼,争着跳起来喝第二口。
就这样雪梅成了这伙盗贼们的老大,距离她小时候要当一个巾帼英雄的梦想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其实雪梅刚被柴大哥拉拢进来入伙时,耗子和猴子都不服气,认为柴大哥看错人了,收进来一个没用的人。
后来他们都先后发现了她是个女的,这下子他们的心理和行为都发生了悄悄的变化。
只要是雪梅在场,他们都不再大声争吵,脏话也说得少多了。
他们热辣辣的眼神总是围着她打转儿,有了好吃的也总是想着给她留一份儿。
以后的几次行动,虽然雪梅没有机会显示她的实力,但是她沉着冷静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直到有一次耗子早上起来撒尿,无意中看见雪梅一个人在那里练拳,他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这女人的功夫真了不起,恐怕他们四个男的加起来都斗不过她。
看来柴大哥还是很有眼力的。
耗子回去跟猴子和夜猫子说了这事,他们听了,对雪梅更加敬佩了,都争着向她献殷勤。
作为盗贼,他们这帮人肯定是居无定所的。
很多时候他们会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
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到了晚上自然要想女人,而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极为出色的发育成熟的年轻女人!
雪梅不知道,她睡着后轻微的鼾声和起伏的胸部都快把她的男性同伴们折磨得发疯了!
柴贵看出来这几个人心中的骚动不安,曾经恶狠狠地私下里警告过他们:“要找女人就自己花钱去妓院里找。银狐妹子非同常人,有她在是我们几个人的福气。千万不要去打她的坏主意。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现在银狐成了他们的大当家的,猴子他们几个反倒松了一口气:反正现在大家都没份儿,总算不用担心被别的人捷足先登了!
银狐大姐很快向她的手下们证明了她做强盗的超强天赋和几乎是无敌的运气。
接下来的几次行动都很顺利,收入颇丰。
他们的生活一下子就宽裕了起来。
另外她还在两次与其他强盗团伙的火拼中赢得了胜利,成功地干掉了对方的首领,她的团伙一下子增加到了二十多人。
因为被她干掉的那两个人都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在本地百姓中恶名昭着的家伙,她无意中竟获得了“银狐女侠”的称号。
这称号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越传越响亮。
她自己就不止一次在听到过平民百姓骂那些欺负他们的坏人:“别太猖狂,总有一天银狐女侠会来收拾你的!”
谁都不知道“银狐女侠”的真名,但这并不妨碍她被列为朝廷通缉的重犯之一。
在民间,她却被描绘成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为人豪侠仗义,武功出神入化,经常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要说她的美得倾城倾国确实是太夸张了,不过她确实的是整个海南长得最美的强盗头子,因为其他的强盗头子们全他妈都是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臭男人。
不过,风头十足的银狐女侠也有她自己的烦恼。
她现在有了足够的钱,本来应该去广西梧州投奔她的舅舅们去。
可是现在有这么多的弟兄们听命于她,义无反顾地跟着她出生入死,她觉得自己无法抛弃他们。
后来她遇见了一个梧州人,打听到她的两个舅舅都因为贫病交加,几年前就相继离开了人世,她的舅妈们也带着孩子们改嫁了。
她终于放下了去梧州的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银狐女侠的称号完全是以讹传讹造成的,她并没有干过几件值得一提的行侠仗义的事情。
她当然不甘心靠打家劫舍过一辈子,这离她小时候当巾帼英雄的梦想太遥远了。
她不知道,其实她崇拜的花木兰和穆桂英都不是真有其人,她们的英雄事迹全是老百姓们凭空想象杜撰出来的,跟她这个银狐女侠一样。
即使是在戏文里,穆桂英投宋之前是穆柯寨的女寨主,穆柯寨是跟官府对着干的,换言之,她就是一个强盗头子。
谁若是真的想要在现实世界中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那简直是太难了。
首先,到底谁家该劫谁家不该劫就说不清楚。
雪梅自己就是出身富豪之家,虽然她恨她的父亲,可是将心比心,要是她现在还住在家中,强盗们要来打劫她家,她不跳出来跟那些强盗拼命才怪呢!
她也尝试过用她自己的钱接济一下走投无路穷人。
可是她马上就发现那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这走投无路的穷人倒是很好找,就是数量太多了。
即使她能够日夜不停地去偷去抢,也填不了那个无底洞。
从前她在家时,每逢灾年她父亲吴元吉都要设置粥棚救济逃难的人们。
那粥一般都熬得很稀,稀得几乎可以看得见锅底。
她为此对父亲十分鄙视,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虚伪家伙。
现在她总算明白一些其中的难处了。
银狐女侠每天都在矛盾的心情中度过。
为了维持手下弟兄们的生活,她不得不带着他们出去抢劫。
但是她又严格地约束手下,不许他们干那些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滥杀无辜,绑票撕票,奸淫妇女,等等。
她知道手下的弟兄们肯定会背着她干坏事,她的那些约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但是她对此毫无办法。
可笑的是,她越是为此自责,甚至痛不欲生,她在江湖上的侠义名声就越响亮。
她竟真的成了这一带穷苦百姓心中的一线希望。
她心里很清楚,像这样打家劫舍虽然暂时日子过得很潇洒,但却是没有前途的。
迟早有一天,她和她的弟兄们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或者是被同伴出卖,或者是由于轻敌而被诱入重围。
到那时他们将不得不正面对抗官府的重兵围剿,最后不是战死,就是被捉住羞辱折磨一番,然后押上刑场承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作为一个女强盗,她的下场肯定比她的所有同伙们都更为凄惨。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还有一件让我们的银狐女侠烦恼的事情是男人。她已经满了二十岁了,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她很需要男人,可是她的如意郎君在哪里呢?
自从上次救了夜猫子以后,那个叫玉麟的英俊姑爷的音容笑貌就印在了她的心里。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想起他,一想起他就会让她浑身骚热。
实在忍不住时她就会用手抚摸玩弄自己的身体,以得到些许的满足。
她一直保留着那枚从他手上取下来的金戒指。
戒指上刻着“梦姑”两个字,她猜想梦姑八成就是他那个漂亮妻子的名字。
她专门缝了一个小布袋,把这枚金戒指贴胸口收藏着,时刻不离身。
有时她躺在被窝里会拿出那枚戒指来摩擦自己的乳头和阴蒂,把它想象成那个男人的手指头。
要是哪一天都有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来搂着她睡觉,那该多好啊。
她想男人想得厉害时脑子里竟会冒出一些荒唐透顶的念头来:下次带弟兄们出去打劫时,何不抢一个好男人回来?
她知道许多土匪不光是抢钱抢东西,还经常抢女人。
凭什么她,大名鼎鼎的银狐女侠,就不能去抢一个男人来自己享用?
当然,想归想,她是不可能真的去这么做的。
她对自己当时离家出走的举动也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丝后悔。
或许自己当初应该听从父亲的摆布,乖乖地嫁给庞知县的儿子当二房?
别的男人她不知道,要是庞知县的儿子也长得像玉麟哥哥那么英俊,她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给他当二房的。
只可惜玉麟哥哥的妻子长得比她还要美,说不定他现在早就把她忘到脑后去了。
每当她脑海里出现他们夫妇俩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时,她都忍不住会流下辛酸委屈的泪水。
此刻她坐在县城门口的茶馆里,正在一边想自己的心事一边等候一个人。那是一个有可能改变她和她的弟兄们的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