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银子还没有被他收起来,正散乱地堆放在桌子上。
真正的银锭只有不到三百两,其余的全是银票。
雪梅拾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放到桌上,用刀指着那个男人,示意他把银子和银票都包好。
他只好乖乖地照办了。
雪梅提起那个包袱转身正要出门,那男人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想要抱住她的腰。
雪梅早有防备,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搂抱。
不过她拿刀的手在门上碰撞了一下,那把刀掉在了地上。
那男人心中一喜,急忙扑过去抢那把刀,却被雪梅抬腿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他痛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情急之下他伸出两手抓住了雪梅的一只脚,拼命地抱住不放。
雪梅往后一退,脚倒是抽回来了,鞋袜却被他脱下,被那个男人紧紧抓在手里。
雪梅的一只玉足暴露在男人眼前,晶莹剔透,十分诱人。
这么漂亮的玉足,根本就不可能是属于男人的。
那个叫钻地虎的男人吃惊地盯着她的赤脚发呆。
雪梅又羞又怒,一脚蹬在他脸上,将他蹬翻在地。
她扑上去骑在他背上,两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钻地虎被掐得透不过气来,在地上拼命地翻滚挣扎着。
他用力掰她的手,想把她从背上掀下去。
雪梅用结实的两腿夹紧他的腰部,两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一直等到他的身子软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手。
这时那个女人还没醒过来。
雪梅伸手在那个男人的胸部探了一下,发现他还有心跳。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撕成条,将这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背靠背紧紧地绑在一起。
然后她把包着银票和银锭的布包袱塞进自己怀里,穿好鞋袜,提着刀出了门,消失在黑夜里。
第3节:文弱书生
雪梅回到富来通的密室后,柴大哥夜猫子他们几个都没有睡下,还在那里等她。
现在她已经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平时他们男人之间互不服气,时常有些不大不小的冲突。
但是他们对她却一直是忠心耿耿,这一点让她很是感动。
她把银子和银票全拿了出来,交给柴大哥,由他负责分配。
夜猫子端来早已准备好了的烧酒和饭菜,几个人开始吃上了。
雪梅不但有酒喝,她面前还比别人多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肉。
她也没有客气,用筷子夹起肉来大口地吃着。
他们都知道大当家的最喜欢吃红烧肉,每次都尽量给她准备着。
吃饱喝足后柴大哥带着几个男人离开了,临出门时没忘了叮嘱她早点歇息。
雪梅觉得柴大哥这个人现在变得有点儿婆婆妈妈的了,不过她还是很享受他的关心和照顾的。
雪梅在床上躺下来,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对狗男女抱在一起扭动的画面,让她怎么也无法入睡。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还带着那个男人的汗味儿。
她起身出门端来一盆凉水,脱光了衣服,开始在灯下用凉水擦拭着身子。
擦着擦着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干燥,乳房发胀,两腿间也有些瘙痒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用一只手揉捏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压在阴蒂上轻轻地来回摩擦,嘴里也开始呻吟了起来。
她在心里在想着那个年轻英俊的玉麟哥哥,可是眼前出现的偏偏是那个叫钻地虎的丑陋猥琐的中年男人,还有他的大鸡巴。
他正压在她身上,把硬邦邦的鸡巴往她两腿间捅来。
雪梅忍不住大叫一声,浑身颤抖,胯下淫水泛滥,湿成一片。
这时已经快到半夜了,来车马店过夜的那些车把式和客商们早就睡熟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雪梅满足了自己之后,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刀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在月光下练起了刀法。
她最喜欢的兵器是一根熟铁棍,不过那东西太重,挨上一棍就会筋断骨折,一般情况下用不上它。
这把刀还是耗子送给她的,是耗子他爹传下来的。
雪梅上次救了耗子的命,他死活都要她收下这把刀作为防身之用。
雪梅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师傅的亲传,她的本事都是云娘从师傅那里学来,再转授给她的。
如果碰到难题,她也很难找人来给她解答。
因此她学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必须自己用心琢磨,仔细推敲,反复练习,直至融会贯通。
这样反而养成了她从不拘泥于形式,善于举一反三的好习惯。
她本是聪明绝顶的人,几年下来竟自创了一些堪称绝技的武功招式。
离家出走后,她混在一帮盗贼之中,大大小小的实战机会很多。
她不断地把从前学的武艺加以改进,抛弃没用的花架子,融入实用的技巧,形成了她自己独特的风格。
她虽然发誓不去学父亲的家传武功,但是因为从小天天都看着弟弟练武,耳濡目染之下,她还是记住了不少东西。
不知不觉中,她自创的武功里也有了一些吴氏功夫的影子。
雪梅练刀练得带劲儿,不但没有觉得困倦,反倒更为精神了。
她索性把刀插到背后,出了院子,在无人的大街上飞奔起来。
她时而翻过院墙,时而爬上屋顶,就这么飞檐走壁地穿过了七八条街以后才停下来。
这么奔跑跳跃了一阵,雪梅身上微微出了些汗。她在路旁的一棵大树旁坐下歇息,感觉很舒服。
雪梅忽然想起了那个花了两千多两银子买走了那幅假画的青年书生。
他长的模样还算可以,就是一股书呆子气。
对了,那两个叫灰熊和黑狸的坏蛋今夜会去抢他刚买到手的那幅假画,他不会有危险吧?
她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那家叫“迎客来”客栈离开这里只有不到两里路,雪梅决定前去看看。
她这几年来干了不少巧取豪夺的的事情,她因为今晚的事而对那个青年书生产生愧疚之情其实是很荒唐的。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挂着“迎客来”招牌的客栈。
这家客栈不大,上下两层加起来只有七八间客房。
雪梅来到楼下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前,扒着窗子往里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伙计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张桌子腿上,嘴里还被一团破布塞着。
他现在昏迷不醒,头上还肿起来的一个大包,显然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打的。
屋子里除了桌子椅子外,只有一个木头柜子。
柜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账本什么的撒了一地。
雪梅取出随身带的黑布把自己的脸蒙起来,推门走进屋里。
她先把那个伙计摇醒,又把堵住他嘴的那团破布扯掉。
这个可怜的家伙刚才被两个强盗抓住,用板凳在他头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刚要叫喊,忽然看见眼前有个黑衣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他立刻闭了嘴不敢吭声了。
黑衣人用尖刀对着他的胸口,轻声问道:“这里今晚住了几个客人?”
他心里一下子糊涂了:“刚才那两个强盗不是问过了吗?难道这黑衣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只有楼上靠东边的房间住了一个书生,没有其他的客人。”
雪梅把他的嘴又用那团破布给堵上了,对他道:“躺在这里装死,保你没事儿。”说完她把灯吹灭,悄悄地摸上楼去。
楼上漆黑一片,靠东边那间客房的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透出一丝亮光来。
雪梅踮起脚悄悄地来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还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灰熊,你说这书呆子把那幅画藏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刚才你把他的屎尿都快揍出来了他都不肯说。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钻地虎给弄错了?”
“不会吧?钻地虎他要是敢耍我,回去我非把他的那根大鸟割下来喂狗不可!要不,你把这书生弄醒了,再问他一次?”
隔着门缝,雪梅看见里面两个人,高大粗壮的那个八成是灰熊,另一个就只能是黑狸了。
地下倒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正是傍晚时在杏花楼见到过的那个买画的袁公子。
只见灰熊走过来,对准地上躺着的袁公子的腰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袁公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其实他刚才早就醒了,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吭声。
灰熊一把将他抓起来,扔到屋子中间的地上,就像抓一只小鸡一样。
他手一晃,手掌里多出来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他把匕首戳到袁公子的眼皮旁边,凶狠地道:“没用的家伙,老子没那么好的耐性,也没时间跟你耗下去!再问你一遍,不说就废了你两只眼睛:你把那幅画到底藏哪儿去啦?”
姓袁的青年书生吓得两眼紧闭,身子不停地哆嗦。
可是他依然一言不发。
雪梅不由在心里感叹:看来真的是舍命不舍财啊!
那幅画是他花了两千三百两银子买来的,说不定他是把家产都当掉了才凑齐那些银两呢。
唉。
雪梅猜得一点儿也不错。
这姓袁的是个秀才,名叫袁志文,在县城附近的乡下当教书先生。
他出身名门,曾祖父在京城当过官,不过祖父死后他家就慢慢地败落了。
他最近刚刚娶了妻子,是他父亲的一位故友的女儿。
因为他从小受父亲熏陶,喜欢收藏古玩古画。
为了凑齐买画的银子,他东挪西借,还当掉了新婚妻子的一些嫁妆。
如果他知道那幅画是假的,恐怕会气得当场吐血而死。
灰熊见他还是不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用手抓住他衣服的领子用力一扯,把他的衣服扯破了,露出他一身白嫩的肉来。
灰熊回头对他的同伙叫到:“黑狸快来看,这小子长了一身白肉,比妓院里的婊子还要嫩,我都怀疑他其实是个女人!”
黑狸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嘻嘻地笑着道:“是不是女人你不会脱了他的裤子看看?”
灰熊一听就要动手,袁志文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裤裆。
灰熊抓住他的头发,“啪啪”地在他脸上又重重地打了两巴掌。
他被打得晕头转向,忽地觉得下身一凉,裤子和短裤衩都已经被灰熊扯到了膝盖以下。
“哈哈哈哈 …… ”黑狸用手指着袁志文的胯间的东西大笑起来。
正笑着,耳边突然传来灰熊的惨叫。
紧接着咕咚一声,只见灰熊脸朝下倒在了地上,他背上插着一把刀,刀尖从他前胸透了出来。
这时只见一个用黑布包着头蒙着面的人走了过来,踩住灰熊的背把刀拔了出来。
一股热血从灰熊身子里直喷出来,袁志文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桌子底下。
灰熊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雪梅也是无奈得很,她本来不想杀人。
可是这个灰熊长得极为粗壮,那个黑狸看起来也是个既凶狠又灵活的家伙。
这屋子里的空间不大,不方便躲闪腾挪。
若是动起手来,自己一人对付两个悍匪,恐怕占不到多大便宜。
因此她果断地出手偷袭,先把对她威胁最大的灰熊给杀了。
黑狸见这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干掉了灰熊,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嗑头一边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他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人,不会被轻易吓住。
他想先示弱来迷惑对手,趁对手大意时再突然出手,制对手于死地。
雪梅的经验丰富,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掉以轻心。
她瞥见黑狸的手悄悄地伸向身后,显然是要拔刀或者拿出其他的什么兵器。
她飞起一脚,将黑狸踢了一个跟头,然后再扑上去一刀捅在了他的肚子上。
袁志文的见这个黑衣人片刻之间就杀了两个穷凶极恶的盗匪,吓得直打哆嗦,连雪梅向他问话也不敢回答。
雪梅心想,他可能是因为自己蒙着面而害怕,就将头上脸上蒙着的黑布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美丽的脸来。
袁志文这才发现黑衣人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他发现自己下身还赤裸着,急忙红着脸把已经退到脚踝处的裤子提起来系好。
然后他一边跪下对她嗑头,一边道:“小生名叫袁志文。适才多亏女侠出手相救,女侠的大恩大德袁某感激不尽。”
雪梅早已看光了他的全身。
他长得细皮嫩肉的,确实有点儿像女人。
更为好笑的是,他胯下的鸡巴也是又白又嫩,几乎没长几根毛,尺寸当然比不过那个钻地虎的大鸡巴。
难怪刚才黑狸和灰熊见了都哈哈大笑。
她救他纯粹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根本就不指望他报恩,当然更不能留下自己的姓名了。
她的这身打扮也不好在此久留,于是她对他报了报拳,道:“公子好自为之,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等……请女侠稍等一下!”
他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雪梅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他的眼睛。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一个墙角掏摸了一阵,取出一卷布包着的东西。
然后他对着雪梅跪下,把那件东西举过头顶,道:“袁某现在身无分文。这是袁某刚刚得到的一幅古画,颇有价值。请恩人收下。”
他因为害怕这件“无价之宝”被人抢走或者偷走,一回到客房就把它塞进了一个墙角的缝隙里,因此灰熊和黑狸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雪梅看着他一副诚恳的模样,心里十分赞赏:“这人心地还不错。刚才他被灰熊和黑狸折磨得死去活来也咬紧牙关不肯交出这幅画来,现在为了报恩,竟然要把它送给我。这可是他花了两千多两银子才买来的啊!”
她知道这幅画最多值一两百两银子,但若是说出真相来又怕害伤了这个青年书生的心,说不定他会后悔得去寻短见。
那抢来的两千三百两银子她交给了柴大哥,除了留下一部分作为车马店的资金外,其余的都会分给她手底下的众位弟兄们。
因此雪梅现在也没办法把银子还给这个姓袁的公子。
再说那银子并不是直接从他手上抢来的,没有再还给他的道理。
做强盗的都有一条忌讳:那就是到了手的财物是决不能再送还回去的。
否则被认为是不吉利,早晚会有大祸临头。
她对袁志文道:“袁公子,我不会收下你这画的。些许小事,公子不必挂在心上。我劝公子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有麻烦。”
这屋子里现在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若是不赶快走的话,惊动了官府,到时他只怕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她不忍心告诉他那幅画是假的。
可是他迟早会发现那只是一幅赝品,到时候他肯定会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想起这些她就有些心疼,但是又没有办法。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他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第4节:第一次
他们两个趁天没亮就一起离开了那个叫“迎客来”的小客栈。
到了外面的街上,还没走几步,袁志文突然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
他被灰熊和黑狸毒打了一顿,当时不觉得。
现在惊吓过后,浑身开始疼痛起来,已经痛得无法走路了。
雪梅正准备和他分手,见了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我既然要帮他,那就帮到底吧。我先带他去一个隐秘的地方休息一天。”
她蹲下身子,把袁志文背在背上,让他两手抱紧自己的脖子和肩膀,然后拔腿飞跑起来。
袁志文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腾云驾雾,跟做梦一样。
他鼻子里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汗香味,浑身的疼痛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的胸脯和腹部贴在雪梅背上,在她奔跑时不停地和她的脊背摩擦着,让他产生了一种极为销魂的晕眩。
过了一会儿,他的下腹开始发热,那根软软的鸡巴也顽强地翘了起来。
他饱读诗书,知道不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产生邪念,可是偏偏管不住自己胯下的那根肉棍。
雪梅这时也发现了袁公子的异样,毕竟自己的后腰被一根东西顶着是很难无视的。
她奔跑时需要用手掌在背后托住袁志文的大腿和臀部,这个姿势很费劲,幸亏她天生神力,竟然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路。
奔跑中背上背的重物自然要上下晃动,有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的那根肉棍摩擦到了她的臀部。
她被刺激得浑身发软,脸也红了,额头上脖子上都冒出了许多汗水。
幸亏已经到了地方,她赶快将袁志文放了下来。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是位于县城北面的一座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山峰。
雪梅半扶半抱地将他弄到半山腰的一片茂密的树丛里。
她搬开了一块大石头,露出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
她头一低先钻了进去。
袁志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块大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来斤,雪梅好像没费太大的劲儿,就将它抬起来移到一边去了,真是神力啊。
刚才她背着他跑了那么远的距离,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很轻松,所以他也没觉得什么。
现在想起来,别说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就是空着手,要一口气跑这么远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他突然想起来,最近听说有一个女盗贼被官府通缉,说她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可是一般的百姓却认为她是个劫富济贫救苦救难的女侠客,尊称她为“银狐女侠”。
莫非眼前的这个大恩人就是银狐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