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情节上接第30章“精彩人生(上)”
第1节:温柔的夜晚
庞琼花带着特工小队压着俘虏回到了军部。
她向闻讯赶来的吴副军长和周参谋长报告了情况之后,就把俘虏交给了前委情报部的同志们去审讯。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和战士们一起吃了炊事班送来的掺了红薯丝的米饭,然后独自一个人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她想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
这一次任务很艰巨,她和同志们一连奔波了七八天,吃不好睡不好,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洗澡了。
她的住处是一排简易的平房最靠边的那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竹床,一把竹椅子和一个木箱子,还有一个洋铁脸盆外,没有其他任何家具。
那个木头箱子比较大,用几块石头支着当桌子用,上面放着有一盏油灯。
平时她很少有点灯的时候,一来是因为工作忙,一回到住处往往是倒头就睡,二来也是为了节省灯油。
庞琼花摸黑脱了衣服裤子,只剩下一个乳罩和一条三角裤,然后拿着那个洋铁脸盆和一条毛巾去屋子后面的井边洗澡。
脸盆和毛巾都是庞小虎托人给她送来的,因为行军打仗免不了磕磕碰碰的,不到半年脸盆上就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方,跟用了十几年的老东西一样了。
这排屋子里还住着的军部首长和前委的领导们。
他们当中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带着女眷的,另外还有几个女勤务兵。
根据地的条件很艰苦,战士们洗燥都是去池塘里或者小河里,并没有专门为女同志安排的洗澡地方。
平时她们要洗澡都是晚饭后去屋后的水井边洗的。
附近的男同志们只要远远地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就会自觉地避开,不往水井那边看。
今天可能是太晚了,井边一个人都没有。
庞琼花脱了乳罩三角裤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用木桶从井里打上来一桶凉水,倒进脸盆里。
她用毛巾洗了洗脸,然后端起脸盘,“哗啦”一声把那一盆水从头往下浇下来。
真凉快,真舒服啊!
她很快就洗好了,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乳罩和三角裤洗了洗。
这两件东西可是宝贝,已经有好几个跟她要好女同志向她索要她都舍不得送出去。
因为她自己也只有这几件,有的已经破得不能再穿了。
这是庞小虎专门为她设计的款式,用料也很讲究,穿在身上非常舒服。
前委有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同志干脆自己学着做,虽然款式布料都不能跟小虎送的相比,但是看起来也很不错,常常是刚做好就被等不及的姐妹们抢去了。
庞琼花把洗好拧干了的乳罩三角裤放进脸盆里,端起来光着身子沿着一条小路往回走去。
因为是阴天,看不见一点儿星星和月亮,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走路,因为这条路她太熟悉了,而且也不长。
正走着,突然“嘭”的一声,她撞在一个站在路当中的人身上,她手里端着的脸盆“当啷”一声掉在了布满石子的地上。
那个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听声音是个男的。
庞琼花低声问道:“同志,我是庞琼花。请问你是谁?”
她现在虽然是一丝不挂,但是天太黑了,两人面对面都看不太清楚对方,所以她并没有顾上遮掩什么。
“哦,是庞副参谋长。我是老黄,我……我……”这人是军需处的处长黄德恒。
当初还是红色娘子军连长的庞琼花被夏希书记打成反革命时,他是敢于站出来支持她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的侄子黄民权还为此牺牲了。
庞琼花是知恩图报的人,从那以后她一直对老黄很照顾,他能担任军需处长还是她向冯军长举荐的。
黄德恒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他管起后勤来很有一套,各种杂事都被他处理得井井有条的。
黄德恒心里一直很喜欢庞琼花,但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从来没有敢对她吐露真情。
最近他听同志们说庞琼花马上就要嫁给冯军长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自从冯怀钰的妻子周瑞萍在肃反运动中被折磨成疯子以后,同志们都在替他操心,想帮他再找一个合适的。
他们已经给他介绍过三个女人了。
一个是死了丈夫的三十多岁的寡妇,据说很漂亮,也很贤惠。
另一个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今年才十八岁。
还有一个是参加革命后跟丈夫离了婚的地方干部。
可是冯怀钰都说不合适。
后来不知谁向他提起庞琼花,他竟然很快就点头答应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冯军长已经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黄德恒知道这些后虽然难过,但是他也不能否认,冯怀钰和庞琼花确实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今天晚上黄德恒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在翻来覆去地想着他的心爱的琼花妹子。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私下里这么称呼她,当面他只能叫她庞副参谋长。
后来他尿急了,就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开门出来方便一下。
因为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儿,他偷了点儿懒,站在路中间解开裤子,掏出鸡巴正要撒尿,不提防庞琼花洗完澡后经过这里,身体跟他撞在了一堆儿。
庞琼花身体强壮,个子也比老黄高了半个头。
黄德恒被她撞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庞琼花一边俯下身子去扶他,一边关切地问道:“老黄,你怎么啦?摔伤了没有?”
谁知她的一只手正巧摸在了老黄的鸡巴上。
他刚才掏出鸡巴撒尿,还没顾上把它塞回裤子里去呢。
老黄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抱住了庞琼花赤裸的身体。
他的手刚碰触到她结实的乳房,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一股浓烈的女人气息向他袭来,他想也没想就搂住她的脖子,张嘴在她脸上又亲又舔。
庞琼花愣住了。
她平时觉得这个老黄人很好,就像是她的大哥一样。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他这样搂在怀里肆意地亲吻,她的心止不住怦怦直跳,竟忘了松开握住他的鸡巴的手。
这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可能是老黄从出生以来最为幸福的时刻了。他喘着粗气,一边嘴里叫着“琼花妹子”,一边用手在她浑身上下抚摸着。
“老黄,你……不要这样……”庞琼花终于清醒了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伸手抓住老黄的手,把他的身体轻轻地推开,不让他再继续下去。
她不敢用太大的劲儿,害怕不小心又把老黄摔一个跟头。
黄德恒明白了,她这是拒绝了他。
他刚才还满怀希望,以为能够和心爱的琼花妹子成就好事。
他心里很难受,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琼花妹子,我……对不起……我……呜呜……”他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老黄,你不要哭了,这样不好。我……我……先走了。”
她低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找到了掉在地上脸盆,还有乳罩和三角裤。
她伸手在老黄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了。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实地感觉到了老黄对她的浓浓的情意,她差一点儿就心软了。
可是她已经有了两个心爱的男人,她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爱再分给老黄。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赶快离开那个尴尬的地方。
冯军长还没有睡,他在灯下思考着他白天和其他同志们共同制定的作战计划。
随着根据地的逐渐发展壮大,他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
前委张书记已经明确提出了大的方向:要尽快与敌人打一仗,争取消灭中央军两个团的兵力,将根据地再扩大一倍。
这时的红军部队已经从肃反的低谷中走出,干部战士们士气高昂,大家都盼望能够打一个大胜仗。
可是冯怀钰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从庞小虎送来的情报看,中央军似乎也在准备较大的军事行动,这个时候把主力红军暴露在敌人面前,是不是太危险啦?
他很想把庞小虎叫来,当面跟他谈谈,听听他的看法。
可惜张书记说上面来了指示,需要调庞小虎同志去省城广州,接受重要的新任务。
这时外间传来了鼾声。
冯怀钰一看,原来是那个新来的小勤务兵。
他熬不住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冯怀钰走过去把他瘦小的身躯抱到一个用木凳拼起来的简易的床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这个小勤务兵的身上。
他不禁想起了原来的勤务兵,那个哑巴姑娘云凤。
他很喜欢她。
后来她从敌人手里救出了许多被俘的娘子军战士,立了大功,成了全军闻名的战斗英雄。
直性子的廖定远团长专门找到冯怀钰,指名要把云凤调到自己的部队里当班长。
他说一个神枪手当勤务兵太浪费了。
冯怀钰和庞琼花都不同意云凤走:一个哑巴姑娘怎么能下到连队里当班长?
可是云凤自己却表示愿意下到连队里去,他们只好放人。
庞琼花私下跟廖团长沟通了一番,恳求他对云凤多加照顾。
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以至于暗恋过她的廖团长差一点儿产生了误会。
门“吱呀”响了一下,引起了冯怀钰的警觉。
他伸手要去抓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把上了子弹的驳壳枪,看见推门进来的是庞琼花,这才把手缩了回去。
“冯大哥,怎么还不睡?”庞琼花走近前来问道。
冯怀钰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他们两人最近一段时间见面不多,就连庞琼花亲自去敌后执行任务的事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他很为她的安全担心,幸亏没出什么大问题。
庞琼花一直都称他为冯师长,后来又改成了冯军长。
“冯大哥”是她多年前对他的称呼,那时她还是黑缨会的首领,一个女土匪头子,他是一个共产党干部,被派到乡下来组织农民武装暴动,反对军阀统治,支援国民革命军北伐。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了。
那是一个下着罕见的大暴雨的夜晚,他们两个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碰巧选择了同一间破庙避雨。
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却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那以后他经常找到她,给她讲革命道理,鼓动她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来。
他永远忘不了她坐在他跟前,默默地看向他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后来国共合作破裂了,冯怀钰和他的同志们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创建了琼崖工农红军独立师,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庞琼花也说服黑缨会的姐妹们,一起加入红军,组成了独立师女兵连。
他们成了并肩战斗的革命同志,再过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成为亲密无间的革命夫妻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伸出胳膊把她抱进怀里,亲吻了她的脸。
庞琼花也热烈的回应着。
他把她抱了起来,掀掉桌子上铺着的地图,让她仰面躺下。
庞琼花伸头看了一眼外间正熟睡着的那个小勤务兵,伸手解开衣服,连乳罩一起脱了下来,接着又脱下了军裤和里面穿的三角裤。
她盯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汉,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自从见了冯怀钰一面后,她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是想起他来。
她当时觉得,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属于她的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的话,那人肯定就是冯大哥了。
后来冯大哥告诉她,说他已经结婚了。
他的夫人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同时也是一个革命者。
她听后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她遇见了庞小虎,他既聪明又自信,说话非常风趣,还拥有一种大男人才有的果断和睿智。
他很快就把她坚硬冷酷的心给融化了。
别看他小小的年纪,却不知从哪儿学来那么多搞女人的本事,让她享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欢愉和快乐。
那天庞小虎告诉他,说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当时沉浸在爱欲之中,心想: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就行了。
后来她仔细想过,发现庞小虎确实跟她见过其他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
她从冯大哥那里受到了革命思想熏陶,已经不再相信那些神仙鬼怪了。
但是庞小虎是个例外,他好像是她的保护神,能预感到危险,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好在庞琼花是个喜欢干实事的人,她从来不会丢开现实,整天沉浸在幻想之中。
对庞小虎的疑虑,她只是把它埋在心里,连最要好的朋友梁红梅她都没有告诉。
周瑞萍大姐被逼疯的事情传开以后,冯师长的私生活成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
前委的几个领导背着他专门开了一个会,决定给冯师长再介绍一个妻子。
毕竟他是根据地的创始人和主要领导者,他的个人幸福与党和人民的事业是密切相关的。
这消息一传开,那些早就对他心存爱慕的女性都活跃起来了。
常常有地方和军队的女干部们打扮得干干净净地到师部来办事,办完事后她们都要找机会多停留一会儿,在靠近冯师长办公的地方转悠。
要说庞琼花不动心那是假的。
冯师长不但是一个地位崇高的领导者,根据地人民心中的大英雄,他还是一个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美男子。
但是,庞琼花毕竟是一位经过战场考验的女英雄,她遇事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她从来不会曲意逢迎,更不喜欢矫揉造作。
欣赏爱慕她的人不少,不过,害怕她的人更多。
独立师扩编成红一军后,组织上来找她谈话了。
出面谈的人是前委张书记。
他说,组织上通过反复考察,认为她参加革命以来兢兢业业,勇于牺牲,为革命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是党的久经考验的忠诚战士。
现在为了整个根据地的稳定和发展,党需要为冯军长寻找一位可靠的女同志当他的妻子。
希望她能够从革命的需要出发,慎重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
庞琼花是个直性子,从来不拖泥带水。她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我愿意”。
这时她赤裸裸地躺在桌子上,张开强壮的大腿,把她最为隐瞒的地方暴露出来,同时还伸手在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的胯下轻轻地抚摸着。
她起伏的胸部和微微张开的嘴唇,也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冯怀钰被眼前这具充满野性之美的躯体完全吸引住了,他胯下那根肉棍也来了精神,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他一边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一边用手在她布满伤疤的身体上温柔地抚摸着。
庞琼花这些天因为在外执行任务,没有时间好好地清理体毛。
她背上大腿上都长出来粗短的黑毛,摸起来有些扎手。
她的腋窝和胯下更是黑漆漆一片,就连屁股沟里也长出不少毛来。
冯怀钰的妻子周瑞萍恰恰相反,她身上没有什么毛,几乎是个白虎。
冯怀钰还从来没有见过毛这么多的女人。
他被刺激得异常兴奋,血液直往头上涌,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睡在外屋的小勤务兵打了一个哈欠。他的眼睛没有挣开,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里屋有人在说话,不过声音很轻。
“琼花,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这是冯怀钰心里的秘密。
以前跟妻子周瑞萍同房时,他就曾经幻想过庞琼花狂野性感的身体,为此他感到有些内疚。
现在能对她当面说出来,他感觉好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个负担。
“冯大哥,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我知道。当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了……”
“扑哧”一声响,那根硬邦邦的肉棍捅进了庞琼花水汪汪的肉穴,两具火热的身体终于结合在一起了。
远处的天空上响起了低沉的雷声,山区的雨季来了。
小勤务兵困得要命,根本没去理会里屋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第2节:激战东阳镇
冯怀钰和庞琼花婚礼后的第三天,工农红军琼崖第一军发起了对东阳镇的攻坚战。
这是一次经过精心策划的战役。
多亏了战前庞副参谋长亲自带队侦察敌情抓俘虏,军部首长们对中央军在东阳镇的部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红军方面的指挥官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廖定远廖团长,他正指挥着两个团的红军对东阳镇发起强攻。
可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周密的策划和准备并不能确保战斗的胜利。
中央军驻扎在东阳镇的那个营超常发挥,他们利用早已加固过的机枪阵地给红军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廖团长气得暴跳如雷。
军部给他的情报很准确,敌人的数量,装备以及工事的位置都用图标注得清清楚楚。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一个营的中央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面对四五倍红军的围攻竟然能够死守不退。
现在廖团长被逼到了一个死角。
若不在天黑之前攻下东阳镇,中央军的援军就会赶到。
到那时就被动了,说不定整个战役都会受到影响。
他可是在冯军长和张书记面前拍了胸脯,立下了军令状的。
想到这里,他不顾政委的劝阻,带着警卫排的一个班亲自到第一线察看敌情。
跟他去的那个班的班长正是云凤。
因为有庞琼花的特别叮嘱,廖团长把云凤留在警卫排当班长,这样也好不时留心,不让她出什么意外。
廖团长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言,说庞副参谋长参加红军前嫁过人,有过一个孩子,就是这个云凤姑娘。
他也不知此事的真假。
据他的观察,庞琼花应该不是那种人,她绝不会因为云凤是她的骨肉就要求特别照顾。
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云凤心里特别激动,她又能上战场了。
她发现自己对打仗好像特别着迷,像是有一种天生的本能。
别的战士们在练习瞄准时很容易走神儿,因为缺少弹药,一般人都没有多少实弹射击的机会,卧倒在地上练瞄准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
可是云凤不一样,她总是能全神贯注,想像自己是在真实的战场上,这一枪打得准不准是一件关系到她和战友们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后来她的这种一丝不苟的训练在战场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她真的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神枪手,战斗英雄!
令她激动和兴奋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这事说不定还得感谢周寡妇的儿子,那个让她吃尽了苦头的粗鲁汉子周黑牛呢。
那一次她为了营救梁红梅和其他被俘的娘子军战士们,甘愿嫁给周寡妇家的儿子,和他同房。
周黑牛整个晚上使出浑身的牛劲儿来肆意糟蹋她这个黄花闺女,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当时她下体痛得厉害,拼命地喊叫,到后来,她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感觉自己喉管好像被撕裂了,喉咙深处有一股又咸又腥的味道,像是出了不少血。
从那以后一连两个月,她的喉咙一直都很痛,连吃饭喝水都痛得要命。
因为她本来就是哑巴,别人对她正在经历的痛苦一无所知。
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奇迹发生了,她的喉咙不痛了,她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
当然,她的吐词发音都很成问题,即使说话别人也很难听懂,所以没有人几个人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她害怕别人笑话,通常是跟陌生人在一起时才大声张口练习说话。
当初廖团长把她带到警卫排时,因为接到紧急军情,他马上急匆匆赶回团部开会去了。
他竟然没来得及跟排长交待几句,比如告诉他,云凤姑娘是个哑巴!
排长向她简单地介绍了她要去的第三班的情况,然后就让一个士兵带路,把她送到三班去上任。
云凤鼓起全身勇气向排长行了一股军礼,大声回答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排长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到了三班,云凤才第一次有机会跟人正常地对话。
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比较怪,那些战士们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过女兵,这次上级派来了一个女兵当他们的班长,他们全都很兴奋。
对她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他们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以为她不过是个外地人。
云凤连说带比划,终于能让战士们明白她的意思了。
最近这半个月以来,除了带着三班的战士们练兵和执行上级交下来的其他任务,她抓紧一切机会和三班的战士们交谈。
这使得她在说话方面进步神速,确实像是一个学了一些海南话的外地人了。
廖团长来到了正在和敌人激战的三营的阵地,正在指挥战斗的王营长赶紧跑来向他汇报战况。
情况不容乐观,王营长一条胳膊受了伤,吊着绷带,全营三百多人伤亡超过了八十人。
王营长说,主要是正前方那个高地上的机枪阵地很难对付,他手下的许多战士就是倒在了那个机枪阵地前面。
廖团长听了,立刻就要往前沿阵地去,王营长用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拽住他不让他去,说前面太危险了。
廖团长用力一甩,把王连长甩了一个趔趄。
他拔出腰里插的驳壳枪一挥,带着云凤和警卫三班的战士们就上去了。
王营长一看,只好带着最后一个排的预备队也跟了上去。
廖团长他们离敌人阵地还有大约一百米距离时,一阵机枪子弹扫过来,他马上卧倒在地上,有两个动作慢的战士已经中了弹,好在伤势不重。
廖团长是湖南人,他一边高叫喊让战士们赶快卧倒,一边骂道:“娘卖麻逼的,郭(这)些王八崽子的机枪好厉害!”
中央军那边的人好像发现了这一股想要接近他们阵地的红军。
他们用一挺机枪不停地朝着这边扫射,压得廖团长他们抬不起头来。
直到机枪里的子弹打完了,更换换子弹带时,廖团长才敢抬起头来,用他胸前挂着的那个破旧的望远镜观察敌人的机枪阵地。
“砰”的一声,一个趴在廖团长身旁的战士朝敌人的阵地打了一枪。
廖团长立刻骂道:“莫开枪!妈妈的逼,郭(这)么远能打中个屌?莫浪费子……”他“子弹”两字还没说完就从望远镜里看见对方阵地的一个机枪手仰面倒了下去。
廖团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云凤班长正在拉枪栓,刚才那一枪显然就是她打的。
他吃惊地叫道:“我的个老娘,郭(这)么远你都能打中?”
云凤红着脸对他笑了一下,默认了。
廖定远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
他当机立断,马上命令三班的战士分撒开来,对着敌人的机枪阵地打冷枪,掩护云凤。
他又叫王营长准备好,只等敌人的机枪手都被干掉后就发起冲锋。
然后他对云凤下命令道:注意保护好自己,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对面高地上的机枪手统统给我干掉!
中央军的阵地上,一个上尉指挥着士兵们把那个刚被打死的一个机枪手的尸体拖了下去,换上另外一名机枪手。
死一个机枪手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毕竟战场上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那个机枪手被冷枪打中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他发现对面的红军已经分散隐蔽起来了,不再像刚才那样集中在一堆儿了。
于是他下令给机枪手们,那里有枪声就对准哪里扫射。
“砰!砰!砰!”
一阵枪响过后,又一个机枪手中弹倒下了。
其他两挺机枪立刻向枪响的地方扫射。
可是枪响声并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还没等一梭子子弹打完,第三个机枪手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上尉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最后那个机枪手也惨叫一声倒下了。
廖团长见敌人的机枪都被打哑了,把驳壳枪一挥,发出了进攻的信号。王营长大喊一声“冲啊!”带头向敌人的机枪阵地冲了上去。
中央军的阵地陷入了一片慌乱。
上尉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命令替补士兵赶快上去,用机枪向冲上来的红军扫射。
还没等他喊完,“砰”的一声,他的前胸中弹,子弹穿过他的身体从背后飞出。
他低头瞪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扑通一声栽倒在阵地上。
周围的士兵们见了,扔下机枪阵地没命地往后方跑去。
王营长他们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敌人的机枪阵地。
阵地上有三挺完好的机枪还有许多箱子弹。
王营长立刻指挥战士们用机枪对准敌人的其他阵地扫射。
这个机枪阵地位置高,可以俯视两旁的中央军阵地。
不用说,来自自己的机枪阵地的弹雨在中央军的士兵中引起了极大地恐慌。
这时廖团长已经让号兵吹起了冲锋号,好几百个红军战士们像潮水一样往敌人的阵地冲去。
他们从早上就一直被敌人的机枪压着打,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他们士气高涨,奋不顾身地向敌人的阵地冲去,中央军的防御阵地被生生地撕裂了一个口子。
红军士兵们一直冲进了东阳镇,立刻又和镇子里的敌人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东阳镇这个牢固的要塞终于被廖团长的部队拿下了。
这一战歼敌一个营。
红军这边的损失也很大。
参战的一千多红军官兵,重伤和牺牲的就有三百多人,牺牲的人当中包括一个营长和两个连长,另外还有三百多人轻伤。
因为医疗条件跟不上,那些重伤员大部分都是无法抢救过来的。
廖团长进镇后忙着安排抢救伤员和押送俘虏的,他还要指挥部队火速地搬运缴获的弹药和粮食,然后尽快地撤离东阳镇。
因为中央军的增援部队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随着部队撤出东阳镇后,廖定远突然想起了这一战的大功臣云凤。
他回身张望了一下,却看不见她的人影。
一个战士向他报告,说云班长受了伤,正和伤员们一起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