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大奶奶拍着小虎的背说道:“好了,快擦擦眼泪吧。你看你,都是个长了胡子的男子汉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小虎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大奶奶的怀抱。
他有好几天都没刮胡子了,刚才腻在大奶奶的怀里,粗硬的胡茬子一定把她的奶子给扎痛了。
大奶奶把头贴近他的身子闻了闻,道:“你身上出了不少汗,衣服也脏了。快脱下来,到溪水里洗一下吧。”
小虎点了点头,脱下衣服裤子,跳进了清凉的溪水里。大奶奶师傅拿起他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像刚才一样蹲在一旁洗了起来。
因为溪水太过清澈,水下面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刚开始小虎还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自己的鸡巴。
后来见师傅她满脸都是慈爱,他也放开了,一个人在水里放肆地玩了起来。
这个水池长宽不过五六米,但是有的地方水很深。
他光着屁股站在一块石头上给师傅表演背空翻跳水,还在水中倒立,用各种式样游泳等等,惹得她咯咯直笑。
师傅可能是在这里一个人呆惯了,即使赤裸着身子也显得非常自然。
庞小虎在水里玩累了,就停下来歇息。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子,看呆了。
“小虎,你要是洗好了就去茅屋里拿些吃的东西过来,我给你烤着吃。你快饿了一天了吧?”
“好的。”
他答应着,从池子里爬出来,跑回到茅屋里。
他在茅屋里找到了几个生红薯和一个晒干了的糯米饼。
拿来之后,师傅已经在空地上生起了火。
他们把红薯放到石头上慢慢地烤,再把糯米饼用树枝穿起来,直接伸到火上烤。
稍微烤热之后,糯米饼就变软了。
师傅就把它掰成两半,他们一人一半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等吃完糯米饼后,红薯也烤熟了,又开始吃红薯。
不过刚烤好的红薯非常烫,只能慢慢地边吹边吹。
小虎想起了穿越前,他父母还活着时,全家三口去公园里野餐时的情形。
想起往事,他的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他不愿惹大奶奶师傅也跟着他难过,就站起身来,走到溪水边洗手洗脸。
“小虎啊,你愿意听师傅给你讲那些过去的事情吗?”大奶奶突然问他道。
“愿……愿意。”
小虎急忙答道。
大奶奶的身世对他来说是一个谜,他早就想知道她的故事了。
她从前对他说过,以后会告诉他这些往事的。
看来她认为是时候了。
“好,你坐过来,我跟你从头说。”
小虎挨着她的身子坐下,她用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身子,把他的脸贴在自己的乳房上。
然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童年和后来发生的那许多事情。
就这样,她一直讲到天黑,庞小虎听得如醉如痴。
这时刮起了一阵阵山风,有些冷了。
大奶奶和他都已经穿上晒干了的衣服,两人回到了那个茅屋里。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小虎还没听够,缠着她还要她接着讲。
后来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庞小虎实在是困了,就卷缩在师傅的怀里呼呼地打起了鼾,熟睡了过去。
那张床太小,睡两个人很挤。
半夜里,他被大奶奶叫醒了。“小虎,小虎!你往里边挪挪,不然就掉下床了!”她一边叫他一边疼爱地抚摸他的身子。
突然间,她浑身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了。
这是因为她的一只手正摸到他的胯间,碰到了他那根硬邦邦的鸡巴。
她下意识地把它握在了手里。
她的意识模糊了,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正被心爱的玉麟哥哥抱在怀里爱抚着。
庞小虎挣开眼,发现大奶奶师傅正把他搂在怀里,她正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身体。
她手掌的热度让他的浑身都暖洋洋的。
可是她的眼睛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穿过茅草墙,望向了遥远的地方。
她嘴里喃喃自语道:“玉麟哥哥,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庞小虎被大奶奶摸得舒服极了。
他知道大奶奶嘴里的“玉麟哥哥”,就是她的情人,自己的亲爷爷。
但是现在他好像被魔鬼附体了,他大叫一声“我就是你的玉麟哥哥!”
他不顾一切地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大奶奶,用力地亲吻着她的嘴。
过了一会儿,他不满足于亲嘴了,开始亲她的脖子,到后来又掀开她的衣服,在她的一对大奶子上又亲又舔。
大奶奶被动地躺在那里,并没有阻止他。
可是她内心却似翻江倒海,被各种感情冲击着,折磨着。
她一方面羞愧难掩,因为她知道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玉麟哥哥,而是他的孙子。
玉麟哥哥早就死了。
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玉麟哥哥,从心底里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
小虎比上一次见面又长高了一点儿,他的身体也强壮多了,嘴唇上生出短短的胡茬子,跟她记忆中的玉麟哥哥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欲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她在羞耻和兴奋的双重折磨下,满脸通红,身子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这时小虎已经粗暴地把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裤子都脱掉了,正一边咬着她的舌头吸允,一边用手揉捏着她的乳房和屁股。
接下来他舔遍了她的整个身子,就连腋窝和屁股沟都舔到了。
他用手扳住她的大腿,往两边分开,开始轻轻地舔允她的阴唇和阴蒂。
那是一片很久无人光顾过的禁区,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呻吟:“啊……啊!”
那声音听起来极为淫荡,小虎像是受到了鼓励,他解开裤子掏出了自己的肉棍,对准大奶奶胯下那个湿漉漉的迷人的洞口,用力插了下去。
大奶奶凭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身子,不让他进去。
“不……不要……小虎,你醒醒!我 ...... 我是你的师傅啊!”
这时的庞小虎已经被欲望完全支配,根本听不进去。
她只好一手抵住他的身子,一手抓住他的肉棍。
两人呼呼地喘着气僵持着,他们眼睛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三寸远。
大奶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而庞小虎却还在被兽欲支配着,他两眼冒火,浑身通红,像是就要爆炸了一般。
凭着大奶奶的力气,她完全可以把他高高地举起来,扔到茅屋外面去。
那样肯定能把他给摔一个大跟头,使他清醒过来。
可是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这个酷似玉麟哥哥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他就触动了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她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但是,她更不愿意因此害了他。
小时候算命的就说她不吉利,专克男人。
她长大后,凡是跟她合体交欢过的男人,不管好人坏人,不管是爱慕她的人还是那些强奸污辱她的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死于非命。
像钻地虎,鳌古,孙麻子,武和尚这些人就不用提了,单是爱着她的那些男人们,就找不到一个善终的。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袁志文袁公子(南府七姨太袁茹玉的父亲),他死时才三十来岁,是因为传家宝被人盗走而气死的。
她最爱的玉麟哥哥则是因为参加了革命党,屈死在朝廷的监狱中。
她的第一任丈夫黎族人王德和她成亲后不到一年就摔死在悬崖下。
就连她的公公王忠老土司,一个她非常敬爱的人,虽然只和她有过一夕之缘,在她离开黎寨后不久也得暴病死了。
接下来死的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南怀仁,他是被蒙面刺客杀死在一个婊子的床上。
有人说她是玉狐精转世的,刚开始时她不信这个。
可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她才不得不信。
她的身体里好像真的具有一种毁灭人的魔力。
促使她最后下定决心昄依佛门的,是她的两个徒弟的死讯。
张财和张福两兄弟是黎族人,他们拜她为师学武,却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师傅。
她在离开黎寨的时刻,他们紧跟不舍。
因为失去了女儿而伤心欲绝的她,不顾伦常与两个徒弟恩爱缠绵了一次。
后来他们两个外出打猎时与别的猎人发生争斗,双双被人杀死在深山老林里。
她在得到这个噩耗后,深感自己的罪孽深重。
她开始吃斋念佛,拒绝与任何男人有瓜葛。
她一直这样过了二十多年没有男人的生活。
作为一个性欲非常强的成熟女人,这是极不容易的。
但是她做到了!
现在尽管她心里渴望着久违了的男女之爱,但是她绝不能害了庞小虎。他是她心爱的玉麟哥哥留下的后代啊!
她早就看出来了,小虎这孩子对她非常痴迷,这让她很是感动。
现在到了欲罢不能的紧要关头,她只好豁出去了。
只见她用一只手按住小虎的胸脯,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腿,把他死死地压在木板床上。
然后她低头趴下,张嘴含住了他两腿间的那根肉棍!
小虎的鸡巴进入了师傅温暖湿润的嘴里,她用舌头在不停的舔允它,挑逗它。
他急促地喘着气,感到一阵阵的痉挛正在袭遍他的全身。
他闭上眼睛,两手抱住师傅火热的身体,大声叫道:“大奶奶师傅,我……我爱死你了!”
第3节:印记
第二天早上,庞小虎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大奶奶的茅棚里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大奶奶坐在他身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不知她在想什么。
他心里惭愧得要死。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他把自己的精液射进了最亲爱的大奶奶师傅的嘴里!
他也记得她给他讲的所有故事。
这么可敬可爱,对他有大恩的大奶奶,他竟然被兽欲支配,亵渎了她!
“大奶奶……师傅。”
他低声叫她,她没有回答。
“昨晚是我不好,我……我真该死。”
他爬起来,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
见她还是没有说话,就上前抱住她的腿,仰着头对她道:“大奶奶,你打我吧,狠狠地打!”
突然,他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是大奶奶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在他脸上。庞小虎的心里更加愧疚了,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好啦,别哭了。”
大奶奶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接着又给小虎擦眼泪。
“昨晚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把持住。”
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二十多年前就吃斋念佛,遵守着佛门的清规戒律,没想到昨晚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
小虎心想,原来大奶奶并没有责怪我。
多好的大奶奶啊,他发觉自己更爱她了,她对自己真是太好太好了。
他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淌了下来,把大奶奶穿的衣服和里面的兜肚都弄湿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把头埋进了她的双乳之间。
“大奶奶师傅,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
他忽然想起,同样话他前两天还对黑缨大姐说过。
他的脸不禁红了。
“我也爱你啊,小虎。”
大奶奶伸出强壮的胳膊,把小虎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问他道:“跟师傅说老实话,你这个坏小子到底祸害过多少女人啦?”
庞小虎想起了跟自己有过一腿的南慧英和静云师姐,这两位都是和师傅最为亲近的人,莫非师傅她已经知道啦?
他因为心里的愧疚而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小虎啊,虽然我很想让你留在这里陪着我,可是这座山是佛门净地,你住下来不合适。你还是走吧。”过了一会儿,大奶奶开口道。
“大奶奶师傅,我带着你一起走!我们去省城。那里什么都有,我要让你过上最好日子,我每天都会陪着你,让你快快乐乐的,我还要为你养老送终!”
小虎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冲动,对大奶奶一口气说出了这些心里话。
听了她的那些凄惨动人的故事,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她有什么罪孽。
昄依佛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笑话!
“唉,要是二十多年前有人对我这么说,我一定会高兴得忘了自己姓啥了。小虎啊,师傅我是过来人,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爱恨情仇也都经历过了。我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是享过几天福的。省城那地方我没去过,想必是好个地方。不过我这个年纪的人,只想清净地过日子,不愿意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瞎折腾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还年轻,要出去闯天下,不应该整天在家陪伴着我。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也相信你的为人。不论你将来怎样,只要你努力过了,我都会为你骄傲的!”
大奶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庞小虎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他知道,大奶奶是对的,她什么都经历过,省城对她来说不过是去一个繁华热闹的地方,她不一定会喜欢。
再说,琼崖红一军的改编是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投入进去,促使改编早日完成。
他总不能把大奶奶带到省城后,又扔在家里不管不顾吧。
想到这里,他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大奶奶告别。
他跪下给大奶奶磕头,被她拦住了。
她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为他擦干了眼泪,说:“去吧。有空记得来看我。”
庞小虎转身走出了蝴蝶谷。
他走一段就回头看一看,看到大奶奶还站在原处向他挥手。
渐渐地,她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到后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快到慈念斋时,他碰见了静云师姐,跟她一起还有她的徒弟,那个黑脸尼姑。
黑脸尼姑背上背着不少东西,她们是准备去蝴蝶谷给大奶奶送吃的。
听说小虎要走,静云就让黑脸徒弟自己把东西给大奶奶送去,她去送小虎下山。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可能是心情都不太好的原因吧。
自从上次破了戒之后,静云觉得自己真的看破了红尘,那些时常在深夜里来迷惑骚扰自己的心魔和孽欲都被压制住了。
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好师弟,能够帮她渡过这一难关。
现在他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心里有些酸楚。
但是她是出家人,本不应该把任何凡人俗事挂在心上的。
快到山下时,他们互道珍重。
静云正要转身离开,小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静云道:“师姐,师傅她早年丢失了的那个女儿,她身上有什么信物吗?不然师傅是怎么去找她的?即使找到了,又怎么相认?”
静云答道:“没有什么信物。只有一个知情人姓徐,他是一个贩卖皮货和药材的商人。可惜的是,他早就死了,家里也没有留下后人。小虎,这件事你就别再操心了,师傅她嘴里没说,其实她已经放弃希望了。师傅说,她生下女儿时正处在昏迷中,醒来后女儿已经被人带走了。她一直以为女儿死了。两年后,一个当时救了她的黎族老猎人告诉她,她的女儿是被一个姓徐的商人带走的。对了,她女儿屁股沟里有一个月牙形的黑色胎记,有铜钱那么大。如果还她活着,也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了,即使和师傅对面碰上了肯定也认不出来。总不能每碰见一个成年女人就让她脱了裤子,去看她屁股沟里有没有胎记吧?好了,我该回去了。有空回来看看师傅,你不在时她经常念叨你的。”
庞小虎呆呆地望着静云师姐离去,不停地向她挥着手。
他脑海里还回想着师姐刚才说的话:“姓许的商人……皮货药材……昏迷……铜钱那么大……月牙形……黑色胎记……四十岁的女人……屁股沟……等等!师傅的女儿的屁股沟里有一个月牙形的黑色胎记?铜钱大小?”
他像是被一个惊雷击中,浑身都僵住了。
年近四十的女人,屁股沟里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月牙形的黑色胎记,那……
那不就是我的黑缨大姐吗?
庞琼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小虎都很熟悉,那个月牙形胎记他见过,但是并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
他一直以为那是负伤后留下来的疤痕,因为她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庞琼花除了身材高大,其他地方长得和大奶奶并不相像,以至于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她们,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竟然是亲生母女!
听了大奶奶的故事,他知道了自己的老爹庞大山才是庞玉麟的儿子,庞知县的亲孙子。
他自己是庞知县的曾孙。
那么黑缨大姐庞琼花就肯定不会是庞家的亲骨肉了。
这中间肯定还有不少隐情,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但是庞琼花是大奶奶的亲生女儿,这不正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吗?
这两家人几辈子的恩爱情缘,真是再怎么分也分不开的啊!
师姐还没走远,他完全可以追上去,告诉她“师傅的女儿找到了。”
他也可以再回蝴蝶谷,亲自带给师傅这个喜讯。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件事应该放一放,不能太急。
目前琼崖红一军的改编是头等大事,不但关系到红一军和根据地的生存,还关系到庞琼花的一生,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抗日战争,影响到整个中国的命运。
他和庞琼花都必须全力以赴办好这件事!
这个时候绝不应该让她分心。
再说,如果大奶奶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消息,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找她。
庞琼花对此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母早就死了。
她能不能一下子转过这个大弯来呢?
她能不能接受这个凭空变出来的母亲?
庞小虎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谨慎处置,避免造成新的人间悲剧。
于是,他冷静了下来,决定暂时先不提这件事。以后等时机成熟时,再跟黑缨大姐和师傅慢慢地说清楚。
庞小虎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可惜的是,命运实在是太无情了,它仿佛喜欢跟人开一些残酷的玩笑。
大奶奶师傅直到死也没有见到自己早年丢失的女儿,黑缨大姐庞琼花也永远地也错过了和自己的亲生母见面的机会。
此是后话。
第4节:第三十集团军
庞小虎刚一回到省城大姐的家中,坐下来喝了一口妈妈王玉梅倒的热茶,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就被匆匆赶来的姐夫袁振国一把扯住,把他拽到了门外。
那里停着一辆吉普车上,车门旁站着司机,还有两个挎着盒子炮的卫兵。
“快,去司令部!越快越好!”袁副参谋长把小虎推上车后,自己和卫兵也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立刻开车。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了位于城郊的剿总司令部。
一路上,袁振国告诉他,委员长收到了他的密信,知道了琼崖红一军的情况,已经决定将红一军改编为第三十集团军。
委员长对此事极为重视,恨不得马上就完成改编。
接下来还要给红一军补充装备并接受一些基本的训练,再往后就可能要开赴抗日前线了。
庞小虎听了,点了点头。
现在是三七年的十一月。
在原来的历史上,第三十集团军于一九三八年四月才组建,下辖的是一部分川军的部队,总司令为王陵基。
该集团军参加了长沙会战等重要战役。
看来,历史在这里又一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琼崖红一军和它的上级领导,也就是中共广东省委的关系非常奇怪。
省委只承认红军独立师,不承认红一军,当然更不承认庞琼花这个军长。
可是他们任命的独立师的廖师长却服从庞琼花的领导,已经被她提拔为红一军的副军长了。
凡是以红一军名义送上去的文件,省委一概不予回应,倒是黄德恒任主席的琼崖苏维埃政府跟省委还保持着一些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与国民政府协商改编的事情,庞琼花很可能会被省委认定为叛徒和反革命的。
但是庞小虎偏偏不信这个邪。
目前抗日是头等大事,连驻扎在延安的中共中央都要连蒋抗日,中央红军也在等待改编。
只要琼崖红一军改编的事情一成功,到时候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他知道,中共高层里肯定有不少明白人,他们是不会白白地扔掉这么一支武装力量的。
再说,如果不接受改编,红一军就只能像原来历史上的琼崖独立师一样,继续坚持在山沟里打游击。
这样不但会埋没庞琼花这个女英雄,使得她和她的部下失去为中华民族的存亡而战的历史荣耀,同时也是违背民族大义的。
等到全国解放了,她恐怕也逃不脱被猜疑被批斗的命运。
庞小虎认为,即使是庞琼花在抗日战争中光荣地牺牲了,那也比被整天批斗被埋没被抛弃被遗忘的境遇要好得多。
抵达剿总司令部后,袁振国领着他直奔总司令的办公室。
张司令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出身粤军,显得很精神。
他一把握住庞小虎的手,满面笑容地说道:“久闻庞少校的大名,幸会幸会。如今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啊。这次要是能把琼崖红一军给顺利地收编过来,你可就成了国家的大功臣了。哈哈。”
庞小虎向他立正行了一个军礼,答道:“张司令过奖。”
他还在车上时,袁振国给他换上了一套少校军服,所以张司令称他为庞少校。
至于久闻大名,那不过是客气话。
张司令直到今天才第一次从袁副参谋长那里听说过自己的手下有庞小虎这么一个人。
他是红一军军长庞琼花的远房堂弟,与红一军的谈判要靠他从中牵线搭桥。
不过庞小虎对这位张司令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尊敬。
因为他知道,这位司令打起仗来是很有一套的。
他在北伐时期就屡立大功,历史上他多次反蒋,抗战后期他还出任过战区司令官,是一位了不起的抗日英雄。
他们坐下来聊了一会儿。
张司令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红一军的情况,包括人数和装备等,庞小虎用尽可能简洁明了的语言向他做了介绍。
可以看出来,张司令对小虎所说的很满意。
他没有多耽搁,站起身来就对袁振国和庞小虎说:“你们两个马上乘车去空军航空站,然后从那里坐飞机去见委员长!”
庞小虎这一天下来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饿得要命,可是司令的命令他必须马上执行。
幸亏袁振国在临上飞机时给他塞了两个白面馒头,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庞小虎穿越以来第一次坐飞机。
不过这种螺旋桨的飞机太小,飞起来摇摇晃晃的。
他一路上因为担心飞机出故障从天上掉下去,完全没有了那种亲眼重睹历史的好心情。
后来他想,若真的发生了空难,他就是第一位死于空难的穿越者,那也够牛的!
于是他干脆放下包袱,什么也不想,靠在坐位上打起了呼噜。
坐在他身旁的袁振国很吃惊:到底是神童啊!
第一次坐飞机就能放心睡大觉,这样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到了南京以后,他和袁振国马不停蹄地见了许多人,包括一些历史上大名鼎鼎或者臭名昭着的人物。
不过人物太多,事情的进展太快,庞小虎的感觉就像是看了许多部黑白的历史纪录片似的。
和委员长面谈时,庞小虎拿出了琼崖红一军所提的方案。